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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错觉

    柳如是怀孕后走路就喜欢撑着腰,现在他肚子大得往下坠,一只手就得托着肚子,他重心不稳,为了稳住身子,另一只手还要扶住完颜烈,所以撑着腰的那只手就要靠完颜烈了。完颜烈搂住了柳如是宽大又厚实的腰,柳如是挽住了完颜烈,向前迈一步,肚子颤一颤,柳如是喘一下,歇一下,接着迈第二步,然后喘着说“凳子呢?扶我坐坐,累了!”

    “你就走了两步!”完颜烈哭笑不得的提醒他。柳如是哀怨的看了看完颜烈,只能又迈开步子,颠一颠,喘一喘,如此往复。柳如是溜达了十分钟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下人搬了凳子,完颜烈扶着柳如是坐下。柳如是喘着让完颜烈给他揉揉背,说背疼得要断了,自己则双手抱住肚子。完颜烈见了,问他:“你抱着肚子作甚?他还能掉了?”

    “坠着疼!哎呦~累,我身子太沉了”柳如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那你往后坐坐,把肚子放椅子上”完颜烈看柳如是真累了,给他出主意,让他舒服些。

    “不行!”柳如是皱着眉摇着头,他伸着背深深的喘了几口气,道:“放凳子上下面得垫上软枕,不然硌到你儿子,他踹我!疼着呢!”说到此柳如是又要告状了,他一手托着肚子,另一只手去抓完颜烈,拉着他哭诉:“陛下,你儿子太霸道了,我吃的都长了他了,到头来我饿着,他们还不给我饭吃!”

    完颜烈握住了柳如是的小胖手,心疼他,说:“产公不是说了吗,你是双子,肚子大得早位置也靠前,怀孕是辛苦了些。等生了这胎,咱们就不生了!看你这般遭罪”

    “不行,我不要陛下跟别人去睡,我不怕苦,我能生!”耶律熙出宫了,太妃肯定要再给完颜烈张罗婚事。昨晚完颜烈没来看他,柳如是就觉得他有别人了,别扭的一夜都没睡好。

    “你不让孤跟别人睡?你是想独霸后宫?专宠是不是?”完颜烈并没走心,只是跟柳如是随意聊着。

    “我没有,我都不是后宫之人!”柳如是拉过完颜烈依在他身上。

    完颜烈给柳如是揉捏着背,柳如是说他非后宫之人,这到是点到了完颜烈。他想着得跟柳如是说说去后宫还有太妃的事儿。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暂时不跟柳如是说了,柳如是这一胎虽然辛苦,但他心情一直很好,看他这般无忧无虑的样子,完颜烈不想破坏他。再说如果柳如是怀的是个女孩,那也许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柳如是怀胎的最后两个月,他的肚子倒是没再长大多少,但身子又沉了许多,肚子一日硬过一日。产公说,这是羊水少了,孩子大了。柳如是被孩子坠得中心不稳,又摔了一下,就不敢再下床了。每日不是双腿分开靠坐在床上,肚子下垫上层层软垫托舒服了,要么就是侧身躺在床上,腰下腹底也要都垫好了,他才能躺得住。

    柳如是被困在床上,完颜烈却忙碌了起来。接着各种节日的由头,太妃张罗了各色宴席,春猎,灯会,等等……谁家有待嫁的闺女亦或是未娶的小伙子都来参加,完颜烈还未娶,珠华还未嫁。完颜烈的日子过得热热闹闹,去看柳如是的时候就少了。有时候,柳如是胎动正难受,嘴里喊着完颜烈,福公公一边给柳如是擦汗,一边说完颜烈在处理公务。一次柳如是相信了,二次柳如是还是相信了,三次,四次……直到他乳道堵了,发了烧,都未见完颜烈。

    后宫中杂耍班正演得热闹,有侍卫悄悄的靠近了完颜烈,在完颜烈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完颜烈举着酒杯正喝酒,突然被呛了一下,这才想起,他已经有三日没去看望柳如是了。这人怎么病了?他马上就要临产了吧……完颜烈放下酒杯匆匆赶往偏殿,柳如是头上盖着冷巾,肚子突兀的顶着,胸脯也露出来盖着热毛巾。产公给柳如是揉捏着腰背,见完颜烈来了,趴在柳如是耳边,道:“殿下,陛下来了!”

    柳如是睁开眼睛,看了眼完颜烈,挤出了两行泪,摇摇头就把眼睛又闭上了,不再看完颜烈。

    “这是怎么了?”完颜烈问福公公。

    “殿下不让奴才们给疏通奶道,一直等着陛下,如今乳道堵了,起了热!”

    完颜烈咽了一下唾沫,刚想问瑶儿呢?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后宫热闹,瑶儿也在后宫呢!

    完颜烈走近柳如是,趴在柳如是身边,温柔的说:“孤给你揉揉,这几日是孤疏忽了!”只是完颜烈这满身的酒气,熏得柳如是直呕,完颜烈只好又远离他。完颜烈去洗了个澡又回来,产公给柳如是通乳,完颜烈看着产公丝毫不怜惜的捏着柳如是的乳房,看着柳如是疼得全身颤抖,握着福公公的手默默的流泪,产公还要再捏,福公公喊了停,说柳如是肚子动得厉害,得缓缓。

    “殿下,呼吸,对,跟着在下呼吸~~这个姿势累了是不是?我们换一个姿势”产公说着,就要去搬动柳如是。

    “让他靠在孤身上吧,应该能好些!”完颜烈道。

    完颜烈怕热,现在的天气也热起来了,柳如是身子烧得跟火炉一样,尤其是他的胸脯,硬得跟石头一样,肚子也硬邦邦的。往日里,柳如是身子都是又软又暖的,今日的他却像一块烤热的石头。柳如是趴在完颜烈的身上,还在抽泣,福公公之前已经提点过他了,不能哭,不能怨,完颜烈是皇帝。之前,完颜烈宠他,宠得柳如是忘了形。完颜烈是皇帝,他会开后宫,嫔妃成群,而他只得去求完颜烈的宠幸。之前的美好,是他被宠得过了头,是他不能再奢望的。

    柳如是好痛,浑身都痛,心是最痛的!他不认命,他不死心,柳如是抓着完颜烈的衣服,抬着头,似是用了全身道力气,他问完颜烈:“陛下,你永远都不离开我是不是?你永远都在我身边是不是?你不会娶别人是不是?”

    完颜烈听了,只是叹了口气,替柳如是拂去了眼泪,轻声说:“孤陪你,别多想了,身子要紧!”

    柳如是还是死死的抓着完颜烈的衣服,泪如雨下擦都擦不完……如果不能拥有,为什么要给他错觉,让他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