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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的样子

    柳如是一直昏睡,转醒之后稍稍动了动身子,那种感觉,浑身上下都像被马车碾压过一样,柳如是甚至一度怀疑,他们不是在马背上做的而是在马蹄下做的。福公公一直在等柳如是清醒,赶紧给柳如是端了水来,体谅柳如是身子不适,尽量让柳如是躺着就把水喝了。柳如是的身子只是被福公公稍稍的动了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福公公让他小声点儿,别吵醒睡在一边的完颜烈。

    柳如是歪过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完颜烈,委屈的嘟囔:“公公偏心,陛下这次爽了,睡得跟跟猪似的!我这身子难过还不许出声!”福公公轻轻的给柳如是揉着身子,小声的说:“奴才昨天说陛下了,不能光顾着自己!陛下知错了,昨天还帮奴才给娘娘洗澡来着!娘娘啊,这后宫之人,能有个会疼人的皇帝,那是天大的福分!老奴就亲眼见过,前一秒还宠上天,下一秒就死在床上的!”

    柳如是乖乖的闭上嘴巴,又跟福公公说:“我懂了,公公,你也去睡吧,我身子没大碍,喝过水就睡了!”

    福公公还是心疼柳如是,想再给他揉揉身子,柳如是也心疼公公,想着他天亮了还有一堆事要操持。福公公决定还是在天亮前去休息一下,明天柳如是下不了床,他还有两个小主子得操心。福公公走了,柳如是睡不着,身子也动不了,就睁着眼睛看着床幔。福公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他,说他是后宫之人,他的命就攥在完颜烈手中。这些年,完颜烈确实对他挺好的,他总觉得他们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夫夫,不该做哪些举案齐眉之事。

    要不是这次因为迁都跟完颜烈有了不愉快,柳如是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亡国之君。在柳如是眼中,完颜烈是他的丈夫,而他是完颜烈的妻子,完颜烈的营生是做皇帝的。想到这,柳如是觉得很烦,如果完颜烈不做皇帝而是个铁匠,他的很多烦恼就没有了。柳如是一直固执的坚持,爱一个人是纯粹而炽烈的,卑躬屈膝绝不应该是爱情的一部分,但完颜烈偏偏是个皇帝!

    柳如是在唉声叹气中又睡去,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快中午了。完颜烈就盘着腿坐在他身前,柳如是皱着鼻子说他要小解。柳如是是被完颜烈抱着去的,起身的时候浑身酸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穴里还插着玉势呢。柳如是小解归来,让完颜烈把自己盖紧了,他这个样子要是被孩子们看见,可就太丢人了。完颜烈笑着说,孩子们今天去秦岭玩儿了,就是他们昨天办事儿的地方。

    柳如是听孩子不在,就自在了不少,张开手就求抱,完颜烈自然就把他抱在了怀里。靠在完颜烈温暖的胸膛,柳如是觉得幸福极了!完颜烈亲了亲柳如是一脸满足的小脸蛋儿,问他说:“在外面做爽不爽?”柳如是老脸一红,诚实的点点头道:“可能是怕被看见,一紧张就更有感觉了!”完颜烈表示同意,说:“嗯,孤也是!许久都没这么刺激过了!”

    柳如是眼皮一跳,一把抓住完颜烈的衣服,他的动作大了些,扯得身上生疼,柳如是呲牙咧嘴的哎呦了一会儿,然后恶狠狠的问:“你说,你之前还和谁做过?”

    完颜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孤打仗的时候也很刺激!”

    “哦!”柳如是尴尬的松了手,还给完颜烈理了理衣服,又呲牙咧嘴的窝回到完颜烈的身上。完颜烈就看着他,柳如是也看着完颜烈,完颜烈还看着他,柳如是转了转眼睛,道:“马背上以后还是不要了!”完颜烈嗯了一声,眼睛看向来别处。他本来要跟柳如是说拓展后宫,选秀的事。柳如是一直都独占着他,太妃那边不说什么,其实就是想废了柳如是。完颜烈甚至觉得柳如是一年都不孕,是太妃动了手脚。但连老道的福公公都没发现,似乎也是不可能……

    当初立后的时候,完颜烈跟太妃说这是权宜之计,所以完颜烈安全的回来了,太妃就一直想废掉柳如是,重新立后。选秀本来是皇帝纳妾,可为了彰显皇后的贤良和皇帝的克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选秀变成了皇后的任务了。而完颜烈至今还未选秀,是因为太妃看不惯柳如是,觉得完颜烈还年轻,想让他先换了皇后再说其他的。而这些柳如是都不知道。完颜烈像让柳如是操持选秀,这样他的地位就稳了,只是柳如是那个性能让他身边有别人吗?

    完颜烈对选秀并不很热衷,柳如是虽然麻烦但到底还很有用处,他们相处起来也算融洽。若是后宫里都是柳如是,那完颜烈可就要烦死了。有一次太妃问他,若是选一个像自己的做皇后不好吗?完颜烈很认真的想了想,若有个像太妃的女子来主持后宫,那真的挺好的。完颜烈认为皇后就不是用来爱的,是用来生孩子和管理后宫的!而他这个皇后……算了,一想起这些完颜烈就头疼。

    两个孩子玩到下午才回来,福公公给柳如是又上了药,没有再用玉势,方便两个孩子滚在柳如是的身边,给他讲今天他们都玩了什么。柳如是问他两喜不喜欢这里?两个小朋友争相的点头,柳如是点了点孩子们的鼻子,道:“不愧是你们父皇的孩子,这都是一脉相承的!”

    转天他们就要离开了,柳如是还下不了地,反正他躺在马车里也不用下地。两个孩子昨天玩累了,今天在马车上四仰八叉的还在睡,柳如是担心孩子们玩得太累生病,结果证明他绝对是多虑了。到了下午,这两个小家伙儿就兴奋得要把马车掀了。过秦岭的时候有一段儿路很不好走,他们不得不下了马车骑马翻山。

    柳如是又一次坐到了马背上,完颜烈看他脸红,就问他:“咋啦?”柳如是脑中都是那日,他们在马背上,他穴里要爆了,他人趴在完颜烈身上口水横流的样子……柳如是实在是羞于承认,他看了看头顶的完颜烈,道:“晒的!”

    翻过了秦岭就是一马平川了,黄河越来越宽,堤坝也越修越高。周围的田地也多了起来,城市看着也比秦岭下的秦城繁华了不少。黄河的两边都有农田,但正式的民舍都离黄河很远。想想就知道,原来黄河十年九泛滥,只是泛滥程度不同,即使现在情况好转了,但百姓们辛苦存钱盖的房子,谁也不愿意房子被洪水冲了。若不能根治黄河中的沙土,中原再治理也只能像现在这样,大家都生活在离河十里远的地方。

    这里的百姓们大多说北语,南语叫官话,百姓们不太喜欢。这里之前就是北朝的土地,居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北朝人。相比隔江相望的南方,应该跟这里差不多,大部分都是原来的南朝人!这么一来新都城的地点,就很明显了。柳如是他们只是匆匆的转了转,尤其是要看看堤坝,这几年可是花了大钱来修。百姓们都说,雨水大了还是会淹,离河近的田地都是新来移民的,地都是分给他们的,来了就是地主,三年能有一次丰收,人就能活!

    完颜烈走了这一圈,对左相简直是佩服至极。当初移民的章程就是左相拟的,如今百姓就是按照左相当初的规划过活!除了黄河源是他钦定的中转站,其他都是左相的功劳。柳如是也拍着完颜烈的大腿,道:“这次回去可以让左相宽心了,中原就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