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碰面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一束出来，刚好洒在了被子上。而还在睡觉的莫婉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正睡得香甜。但在房间外面的人似乎就没莫婉那么安逸了。

    客厅里，莫清疏看着沈随那一副好像这里主人家的表情，他纵使被莫婉教得再好，但这表面上虽不说，其实他心里也还是很不高兴的。你说怎么就这么好巧不巧，莫清疏早上刚开门，就看见了这位不速之客。而沈随的出现也让莫清疏直接联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忽然明白了那恐怕不是什么意外，那只是某人的蓄谋已久。

    其实沈随也不是故意想和莫清疏碰上的，但是昨晚莫婉临睡前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她也非得起来说要收拾厅子。他为了让莫婉别折腾安心睡觉，便只能答应下来，他明早就去处理。其实沈随自然是可以不处理的。不处理说不定还能宣誓一下主权。只是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他最后还是乖乖处理干净了。而就在他刚收拾好的时候，莫清疏也恰好回来了。

    其实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就算收拾好了，大家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能这才是莫清疏愤怒的根源。如果是以前他都可以骗他自己说莫婉他们只是商业联姻，他们是假的都是假的。可是现在，有些事情摆在面前，莫清疏却仍旧不敢承认他们或许单存的只是两情相悦。

    客厅里的氛围一直很尴尬，谁都没有说话，他们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最后还是莫清疏打破了这片沉默。

    “你想治好你的眼睛吗？”

    莫清疏开口是开口了，但他却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不过，沈随似乎并不急着回答。他还是保持沉默，等着莫清疏继续说出他的条件。

    “只要你和姐姐离婚，我可以帮你完全治好你的眼睛。”

    这真是个朴实无华，意料之中的条件。沈随这么想着。而他也自然是明白的。明白一些莫婉现在还不太明白的东西。只是纵使条件诱人，沈随却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恐怕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如果是以离婚为代价。那么我选择维持现状。”

    沈随回答得干脆。其实说没心动是假的，只是如果前提是要舍弃莫婉，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家应该不会要一个半瞎做当家人的。或者是你觉得这样会令你显得悲惨一些。这样姐姐便不舍得放下你了，是么？只是真的如此的话，那姐姐到底是爱你？还是同情你？”

    莫清疏在损人这方面倒是颇得莫婉的真传，字字珠玑，句句经典。说得非常到位。虽然他面上不显，但这确实是他自认为说得最够扎心的话。

    “沈家当家人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婉婉需不需要。同情我也好，真的爱我也罢。只要她在我身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可以接受。”

    这话一出，反而让莫清疏扎心了。是啊，其实若是给他，他也确实也会这么做。只是这种假设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倒是像痴人说梦。他也想留住姐姐，他也想姐姐陪在他身边。他也可以不在乎姐姐是出于什么原因留下。只是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却不能做到。因为他顾及的很多，因为他好像有好多理由，好像有太多借口。

    最后莫清疏心情颇为复杂地望了沈随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的一些感情，他自己也似乎说不清，道不明。

    但看完这一眼后，他还是进了厨房准备给莫婉准备午饭去了，有些事以后还有机会，但是姐姐醒了，就一定会饿，就必须得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