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弟,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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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已至,树叶枯黄,被冷风簌簌吹落。 皇宫,御书房。 “宋裴,朕已经足够容忍你,你还要如何?”当今天子面色深沉,目光积火。 宋裴跪在地上,低声说道;“臣不知陛下为何而怒。” “你三两次针对李毅,是何居心!” 宋裴说;“李毅居心不良,臣也只是依法行事。” 帝王冷笑;“宋裴!你没有证据就敢如此断言?” “证据迟早会有,陛下若是狠不下心,臣可以为陛下代劳。” “你住口!”帝王已经怒不可歇,宋裴还要再劝,陛下抬手给了一耳光,把他打懵了。 “别以为你去了金陵一趟,自以为立下功劳就可以得意忘形!”君王面色沉冷,“你今日出言不逊,中伤当朝大理寺卿,回府禁闭一段时间,好好反思罢!”话音刚落,下令士兵。 “把他拖出去!” 立刻有士兵上前将他拖离帝王,宋裴挣扎;“陛下!” 宋裴为了推开士兵的阻拦,惯力之下,倒是自己被推出一段距离,狼狈的摔下台阶。 帝王没有看到这一幕,背对着他大步离开。 宋裴站起来,顾不得整理衣冠,握着拳头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不明白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陛下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他的态度比从前更甚。 就算以前对他忽冷忽热,也不会如此大庭广众驳他面子。 想到回来听到的那些谣言,宋裴心中越来越不安。 他从前与君王身边的人关系还算不错,其中一名宫人对他小声说道,“大人,您如今刚回来,还不明白现在不比从前了,陛下如今,更看重李大人。” 李大人,又是李大人。 李将军家的小公子,李毅,当今的大理寺少卿。 “多谢。”宋裴对他道谢一声转身离开,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他才离开不过半载,李毅就当上了大理寺少卿的职位,这官,也什得太快了些! 他走到宫门,就看见李毅从马车上下来,很是意外在这里看见宋裴的样子。 宋裴脸上有些发红,挨了一耳光,还摔了一跤,有些狼狈,李毅挑眉,“宋大人,好巧。” 宋裴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冷着脸道;“不巧,本官刚好被陛下训了一顿,只因为今早在朝堂上参了李大人一本,不知道李大人,可否得意?” 李毅摇头;“宋大人好生记仇,陈年往事到现在都还记着。” 宋裴拂袖,“不巧,本官心眼小的很,最是记仇,有句话什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风水轮流转呐。”他上前轻轻拍了李毅肩膀一下,在他耳边低语,“李毅,我们来日方长。” 宋裴出了名的阴狠,李毅实在不想跟他对上,试图缓解;“宋大人何必抓着往事不放,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一笔勾销。” 宋裴嗤笑一声,冷冷道;“一笔勾销?李毅,你妄想。”说完,转身离去。 一笔勾销? 宋裴上了马车,表情有些阴冷和扭曲。 李毅害他两次,少年时期的胯下之辱,成年时期的受制于人。 两次奇耻大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回到府邸,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姿态优雅的坐在主座上品茶。 “你来干什么。”宋裴脸色更加不好看,挥手示意周遭的下人退下。 男子抬眼,见他颇为狼狈的模样,有些趣味;“看样子你被陛下训得不轻。” “干卿何事。”宋裴没好气,正要坐下,却被那人一拉,宋裴顺势摔在他身上,宋裴恼怒之余还有些惊恐,连忙起身,男人瞬间收紧力道,让宋裴只能趴在他怀里,他不得不伸手推拒,声音慌措不已“你别……” 下颚被捏在两指之间,宋裴被迫仰头, 他带着些许调笑;“好乖乖,皇兄怎下手这般重,让本王好生心疼。” “瑞王!”宋裴咬牙切齿,“请自重。” 瑞王并没有放开他,反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颠了颠;“你这般针对李毅,莫不是还记恨着以前那件事?” 宋裴;“……” “没有。”他口是心非道。 瑞王那里听不出来,但也不在意,手掌暧昧的在他腰间来回抚摸,带着意味不明的暗示,“你不在的这一年,皇兄对那顾青杉更加重用,那李毅到有些本事,沾了些光,升职都比别人快了许多。” 宋裴冷笑,“我不会让李毅蹦哒太久……”话音未落,他无力的倒在瑞王身上,浑身颤抖,冷汗顺着额头留下,面色瞬间苍白。 他死死攥住瑞王的手腕,要不是有衣服的布料挡着,他手指甲能掐进瑞王的肉里去。 簌簌的布料摩擦声音响起,宋裴无力的倒在瑞王怀中,头埋在他胸膛,隐秘的喘息和呻吟从唇齿间流溢出。 重重衣摆下,瑞王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软肉,手法十分刁钻,时轻时重,激起宋裴的战栗和喘息。 瑞王在宋裴耳边刻意压低了,轻声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郭,“昭弟,舒服吗,嗯?” 宋裴,字星昭。 这是连君王都不知道的名字,却在很多个夜晚成为瑞王的在床榻之间的昵称。 “脸都肿了,皇兄真是不懂伶惜。”舌尖舔过宋裴的脸庞,他继续道;“与其想着那两个人,不如讨本王欢心,没准心情好了,给他两吃些苦头,让你开心开心。” 拉倒吧,那两个人正得皇恩圣宠,你一个瑞王,还能跟皇帝对着干不成,也太看的起自己了。 宋裴不屑的想。 宋裴见他得寸进尺的想解开自己的腰带,抓住他作恶的手腕,用力甩开,“够了!你说过我只需要陪你一年的,如今一年之约已过,你不该再来我府上!” 瑞王冷笑一声,“你这一去金陵就是一年,算上临走之前的日子,还欠我半年的时间。” 宋裴见他这般无赖,怒了,“怎还欠你半年,我临走前也只剩下十天而已!” 他两年多前被瑞王要挟,与这人厮混了一段时间,只差十来天就满期,后因为外放去金陵做官,回来后这人又阴魂不散的缠上来, 真要算那么仔细,他也只欠那十日! 瑞王久居高位,怎能容人违逆;“宋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过是皇兄玩腻了的东西,本王还肯要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这些话放在两年前宋裴还会觉得刺耳,但他如今不是两年前了。 宋裴嗤笑,意味深长,“他腻没腻,你不知道?”他刚从金陵回来的那三天都没下过那张龙榻,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崽子闻着味半夜跑来他府邸做了那小人行径。 “就算他腻了,也不劳瑞王殿下惦记,毕竟咱们当初,也不是你情我愿不是?” 瑞王抓着他后脑的发丝,表情阴冷,“宋裴,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你在我皇兄那里,只是个下贱的婊子,在我这里,那就是破鞋,给你几分面子,别想着开染坊。” 宋裴吃痛的扭曲了面目,几次挣脱不开,只得强行忍着,“破鞋你还上赶着舔?瑞王好生大度。” “滚下去!”瑞王把他粗暴的丢在地上,冷着脸离开。 宋裴在他走后,站起身克制着颤抖的手为自己整理好衣冠,回到了房间。 瑞王这个狗东西,也只会在他这里撒疯,来日有机会,他定要这个人付出代价! 吃过晚膳后,本想好好睡一觉,白天的事情一直回绕在脑子里散不掉,他气恼的翻来覆去,最后半夜才睡过去。 却梦到那最不堪的一段过去。 那一场忽如其来的意外,刀光剑影的厮杀,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散,以及那拽着他头发的手,粗暴的殴打,彻彻底底的侵犯。 宋裴冷汗淋漓的惊醒,起身喝了一口热茶压惊。 他痛苦的扶着额头,怎么会梦到往事。 宋裴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并不是世家大族出身,他从一个以色伺人的男宠跨越到贵族阶级,吃过的苦头和委屈多了去,只是当时人言轻微,谁都能踩一脚,如今他好不容易熬到上卿这个位置,能给他难堪和羞辱的,也只有瑞王和皇帝了。 早些年的宋裴,一身才华,满腔抱负,还爱出风头,却只因为出身低微就被百般打压,贵族子弟嘲笑他上不得台面,平民子弟笑话他假清高。 在这样处处遭受排挤的情况下,他还是成绩最好的那一个,可他想考举功名,太难太难。 想要做官,成绩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无论再刻苦努力,他所学到的,都是贵族子弟们早就学剩下了的,阶级的差异让他无法跨越,且只要出身不是世家,平民子弟很难出头。 若非要走官途,到也不是没有捷地,有贵族子弟偏好男风,凭他们的身份万万是看不上外边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东西,国子学里的到是干净,长的好看又有学识,白天可以当兄弟带出去撑面子,晚上就是床塌上的一个玩意儿,你卖身我给你一个考功名的机会,一锤子的买卖,你情我愿。 这几乎是国子学里心照不宣的潜规则,端看谁愿打,谁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