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吴塓从来没有照过B超，他从来不知道照这玩意还要憋尿。 一杯又一杯的水灌下，他还是没有任何尿意，强行让那啥医生给他照，结果被医生赶了出来。 吴塓多尴尬啊，多没面子啊，这么直接的被赶出来，要是不他脾气好（？），否则他早就拆了医院的墙。 在门口憋了半天，终于有尿意了，他敲门，走进去就看见肖栩桢不断地调仪器。 “躺下去。”肖栩桢眼睛盯着仪器的屏幕。 吴塓老老实实的躺平，等待肖栩桢的下一步动作。 “脱裤子”肖栩桢瞟了一眼吴塓的高腰紧身牛仔裤，衬托着那翘挺的臀型，完美的腰线，十分吸引人，却有点碍事。 啊？？？？ 脱裤子？ 检查这玩意还要脱裤子吗？ 吴塓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下半身。 肖栩桢一脸黑线的看着吴塓的动作？他这是在干吗？？？ 吴塓尴尬的咳了两声……不好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让这场景这么奇怪呢？他忍不住做了这个动作。 吴塓把皮带一抽，裤子一下子就滑到了膝盖，露出了两条白嫩，呸，乌黑的大腿，上面密布着浓厚的腿毛。 肖栩桢嘴角勾了勾，就直接一手按住他的小腹。 力气之大的让吴塓差点尿出来！ 艹！！！！吴塓蹬腿，想着一脚踹翻眼前这个人，以来缓解膀胱爆裂之急。可惜他都已经躺平了，哪能斗得过坐得笔直的医生大人呢？只能乖乖被安排了。 “把内裤拉下一点。”肖栩桢往他小腹擦了些不知名的液体。 吴塓的小腹可敏感了，那凉凉的液体往小腹上一抹，立刻浑身发痒，身体不断扭断，张大嘴开始笑：“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啊……” …… “别动，看不清了。”肖栩桢叹了一口气，他以前在国外进修的时候有见过双性人的例子，可实实在在摸到真人还是头一次。只是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是双性人。 肖栩桢在吴塓的小腹的周围都摸了一圈，他并不确定他子宫的位置会在哪个位置，而吴塓老是乱动，他更加找不到位置了！ “别动。”肖栩桢无奈道。 而吴塓哪里理会肖栩桢，他的话在他耳里就是放屁，他依旧扭的十分欢快。 “别动！！！！！再动就滚出去！！！”肖栩桢气了，他是一直想念他没错，但肖栩桢是个医生，遇见不配合的病人，也有一巴掌抽死的冲动。 “你他妈个……破医生，还敢凶我#￥@#5￥……￥……％……？？？”吴塓怒，这个医生知不知道他是谁！ 肖栩桢揉了揉太阳穴，顺便给自己顺了顺气，表示不能和生理期的……男人计较，否则吃力不讨好。 他一手按着吴塓的肩，以防他乱动，一边用仪器扫描小腹，可屏幕上还是没有显示子宫。 子宫下位？肖栩桢蹙眉，仪器越来越下，直到碰到了吴塓的……一簇阴毛…… 肖栩桢愣住了。 吴塓也愣住了。 但吴塓倒不是因为尴尬或害羞，纯属是因为更痒了，鬼知道他的痒痒肉居然长在这里。 肖栩桢则尴尬的咳了两声，他转头看向屏幕，不断地调整方位，并问：“第一次来的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吴塓忍住挠痒痒的冲动，回忆起第一次来的场景。 记得那次他打完群架，被一群损友骗去红灯区，被一个小姐勾搭上，他醉呼呼的就跟着小姐走了，等到了那种便宜旅馆，小姐将他按在床上，脱他裤子的时候发现怎么都不对劲。 闷骚的浅色内裤，上面居然有一抹红。 这……这，小姐震惊，不会吧，她、她还没来得及诈骗，就把人做出血了？她是要先打救护车还是跑路？！小姐思考了半天，只好摇了摇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吴塓，弱弱地道：“大、大、大哥！您……好像出血了……” ？吴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腹难受的要命，他连忙摆脱小姐，去厕所一瞧，发现内裤上居然有血迹。 吴塓被吓到了，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然后躲在家里伤感春秋伤感了整整一个星期，干啥都不起劲了。 他堂堂大男人，居然会是羞耻的地方大出血而亡，吴塓难过，非常难过，血停了后，他还是十分胆战心惊，直到后来被吴妈妈知道，拼命地嘲笑了一番，吴老大才明白了那玩意是啥。 真是伤心……明明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去和阎王下棋了，却被告知，你不是要死了，只是……成为了一个可以生宝宝的人了…… 生你个几把玩意，要不是做手术有风险，他老早就把那玩意剁了。 肖栩桢看着吴塓发黑的脸色，不禁摇了摇头，吴塓是三年前第一次来，而屏幕上的子宫已经完全发育，宫体和宫腔都十分完整，完全没有异常。 他不禁感叹，虽然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少双性人，但男女器官都发育完全的，还真是稀少。 再说一般的双性人都是有些娘气，而这个……肖栩桢瞄了一眼吴塓，真是长得够霸气，再加上他带着那一群人，看起来十分社会。 “那些和你一起来的是家人吗？”他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 “不是啊，都是小弟……” “小弟？”肖栩桢蹙眉，虽然吴塓看起来就很像街头混混，但小弟这个名词一出来，肖栩桢就敢断定，他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小弟都知道你是双性人了吗？那他们还听你的？”肖栩桢有点好奇。 吴塓瞪了肖栩桢一眼道：“废话，他们是崇拜我的实力，又不是什么其他的，再说陪我来的都是亲信，都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早就知道我身体的问题了。” 他父亲可不像他，父亲的心机很重，当年凭一己之力从最下层坐到最高，什么生意都做，可又不像一般的黑帮老大不近人情，他是一个极其恋家的人，虽然吴塓身体有问题，但是是他们爱的结晶，还是无保留的给予他最多的爱。 虽然吴塓继承了这边的生意后，黑帮倒不像黑帮了，变成了有点涉黑的公司组织，有时候混得跟街头混混似的，但真正的生意，该走的消息都在吴爸爸的手中。 吴塓也在不断努力，争取早日独当一面。 但这都是后事，现在还是要老老实实的治好这个鬼病。 “那你……有没有过男朋友？我的意思是做过?”肖栩桢一脸正经道。 艹！老子纯爷们好不好，搞你个几把男朋友，他对男的才没有兴趣！吴塓狠狠地瞪着肖栩桢。 肖栩桢一看到吴塓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有交过男朋友了，心里有些小雀跃，忍不住笑了道：“那好，那就不用做宫腔镜了，也排除了性病了。” 吴塓十分生气，这个医生居然怀疑他是和别人乱搞才月经不调的，真的是王八崽子，他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照完B超后，又等了一会拿到彩印B照，再去做了血检，得出一切正常后，吴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股火气却又冒了上来，为什么？因为这等于花钱白看病，坑爹医院。 “如果都没问题话，建议去看看中医，调下气血.”肖栩桢拿着检查报告道。 还看？？？真的想让他是双性人的事人尽皆知吗？而且还是个月经不调的双性人？ 他宁愿流血身亡，也不愿意再去丢面子一次。 要不是看这医生人模狗样的，不像是会到处乱说的人，他早就把他毒打一顿再给点小钱让他永久封口了。 还说是最好的主治医生！这都治不好！ “走人！”吴塓抓起检验报告，揉成一团，随便扔给了一个小弟，就直接离开。 治不好还浪费他那么多时间，辣鸡医院。 “等一下。” 吴塓停住了步伐。 “我家开了家小诊所，中医的话，慢慢调理就会好，需要的话，等我下班你可以单独来找我。”肖栩桢笑了笑，写了张纸条塞在吴塓的手中。 他笑的十分好看，温雅如春风。 吴塓站在原地不由地愣了愣，心跳加快。 手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不一样的温度，便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他连忙回过神，接过纸条，甩开那个人的手，就迈开了步伐，来平息心中的奇异的心跳。 手心热乎乎的，心脏也加速直跳，艹，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他又不是没有和别人牵过手，却从来都没有这种莫名的热度。 吴塓一边走一边想，难不成，他真的生理期大脑混乱了？ 艹，他才不要当女人！！！！！ 这位在职医生自己开了小诊所，而且还间接拉人到自己的诊所，他又不是傻子，这中间肯定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 不过这关他屁事啊！！！！！ 他得赶紧把这个破病治好，摆脱经期的各种不适，还有神经混乱。 这样就不会莫名奇妙的心悸。 对了，他啥时候下班？ 吴塓走到拐角，从手心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团，慢慢把它摊平。 “老大，回去吗？”一个小弟凑上来问。 “你们先走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反正今天一天都浪费了，等那个坑爹医生下班后找他看会中医也不是不行，如果还治不好的话，他一定要阉了这小王八崽子。 吴塓把字条塞在裤袋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院，进了马路对面的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里，刚好对着大门，如果肖栩桢一出来的话，吴塓一眼就瞧见了。他点了一杯热咖啡，就开始守着，无聊的时候就拿手机刷刷小视频。 5:30 肖栩桢转班，他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门口，就发现有个人从迎面走来。 他放荡不羁的把手插在裤袋，板寸的发型显得十分阳光，微风吹过他的衣角，有春天的味道。 “你……”肖栩桢愣了楞。 “走啊，我怎么知道你给的地址怎么去？”吴塓白了他一眼，扯着肖栩桢就往前走去。 肖栩桢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这才回过神吴塓到底是要干吗。 他哭笑不得道：“你别扯着我，我带你去，你别急。” “成。”吴塓松开手，站在一旁，冷着眼看着那啥医生把车倒出来。 …… 他坐上了肖栩桢的车，没想到这穷医生居然有车，坐的还挺舒服的。 “系安全带。” “不。”吴塓看着肖栩桢的脸，突然就像跟他对着干，他冷哼着拒绝，并道：“安全带绑起来老不爽了，总有一种被束缚的错觉。” ……肖栩桢无语的看着这个臭流氓。 他直接反手把吴塓压在身下，发丝紧紧的贴着吴塓的胸膛，出乎意料的听见了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断地敲击着耳膜。 肖栩桢的眼神暗了暗。 “咔擦”安全带就在这一瞬间被系上了。 吴塓惊讶的瞪着肖栩桢，却见已经起身的肖栩桢一脚踩了油门—— 车飞快的开了起来，吴塓没做好准备的头差点撞到玻璃上。 然后又立刻 被安全带拉着弹回了座椅上，砰、砰、砰的几声。 #％￥％￥……％&％……艹你个大爷几把大娘亲的，吴塓刚冷静了一会，就想一口唾沫吐肖栩桢在脸上。 什么人啊！！！真是有问题！！！ 肖栩桢家的小诊所不大，甚至有点寒酸。 吴塓刚下车，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就从屋里钻了出来。 “哥哥！你回来啦！” “咦……这位是？”肖妹妹眼睛一转，转到吴塓的身上，扫描了好几个来回。 “病人。”肖栩桢没什么表情道。 病人？？？？男病人？？诶亚！好多年没见过他老哥这里来过男病人了？莫非是来求子的？？？ 不对啊，这人看起来还不到急要孩子的年龄，而且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是哪里呢？ 肖妹妹蹙了蹙眉头。 吴塓真的很不习惯有人一直瞪着他，用着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要不是他的信仰是不打女人，他早就发飙了。 “别理她，她有时候是比较奇怪。”肖栩桢笑了笑，带着吴塓走进屋里。 肖妹妹还没反应过来呢，肖栩桢和吴塓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什么啊！！！什么叫有时候比较奇怪！她哪里奇怪了！老哥他不觉得这病人有点眼熟吗？应该是之前遇见过？ 长的这么阳刚的很少见啊，之前在哪里见过呢？ 啊！啊！啊！她想起来了！肖妹妹恍然大悟！ 她迅速烦人冲进屋里，张嘴大喊：“朋友！！！你是不是之前去超市买过卫生巾！！！我见过你！” …… 一群乌鸦飞过。 吴塓脸黑的完全看不见了！ 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四十米的长刀了。 “出去。”肖栩桢脸色也很不好，他冷冷的看着肖妹妹，眼中的神色有点可怕。 肖妹妹其实是很怕肖栩桢的，她心里哼的抱怨了一声：有病人就忘了妹妹。就瑟瑟的出去了。 “不要在意，我妹妹她童言无忌……”肖栩桢扶了扶眼镜。 童言无忌？？？？？？？？？？？？ 他妹看起来都二十好几了吧，这还童言无忌，这是缺心眼吧！ 吴塓愤愤的地想。 “把手拿出来，我诊下脉。”肖栩桢伸出了手，握住了吴塓的脉搏。 把玩脉后，又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吴塓的舌头。 “我给你开调理的药，三天一次，你自己在家最好买点阿胶补补，三天后来复诊，这是慢性病，必须慢慢调理。清楚了吗？” “成。”吴塓点了点头。 “我有时候不在，会去省外出诊，你来之前打我电话。” “可以。”吴塓当然不想白跑一趟，便爽快的和肖栩桢交换了电话。 “你叫什么？”吴塓问。 “肖栩桢。”肖栩桢笑了笑，在吴塓手机里输入自己的名字。 肖、栩、桢哦。 请记好了，再也不要忘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