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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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五十分。 微博悄然流传开了一段小视频。 爆出视频的是一个三无小号，明显是刚刚注册，专门用来发布视频。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五秒，却令人回味无穷。 起初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网黄博主发现并转发到首页中，才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 一传十十传百，以最快速度扩散了出去，有人认出了小视频女主人公，热情的指认是某平台女主播悄悄。 在经过一定范围内的转发，原视频挂了，好在有经验的网民们纷纷下载的下载，录屏的录屏，将这份视频完整保存了下来，继续传播。 “卧槽！劲爆！” “怪不得昨天直播时委屈的直哭，啧啧。” “淦！哭的太好看了！” “真他妈骚。” “长得真好看啊，喘的我都in了。” “婊子！” “酸了［柠檬］突然羡慕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网上的舆论风暴，唐擎并不知晓，他的工作繁忙，现在不需要时常回家照顾甄黎，更是把自己忙得团团转。 早上七点半，唐擎抵达市局，来来往往的同事们跟他打着照顾。 “唐队早上好。” “早上好。”唐擎点头回应。 迎面走来的一个年轻警察热情地招呼着，“唐队吃了吗？我买了包子豆浆油条放在桌子上。” “谢了。” 唐擎快步走到刑侦办，却发现早来的那几个年轻警官齐齐聚在一台电脑嘀嘀咕咕，音响外放，声音控制在小范围内，听声音是在看搞笑视频放松一下心情。 桌上的各色早餐大大咧咧地敞开着散发热气，好在打着空调，不至于没一会儿就冷掉。 唐擎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口吞了，连吞了三四个算是解决了早餐，手刚拿起一杯豆浆解渴，就听见聚在一块的那群小年轻们突然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我靠！” 唐擎不明就里，担心是出了什么大事，端着豆浆三步作两步走到了人群之中。 “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抬眸看向电脑显示屏，定睛一看。 视频只是短短的十几秒，开头是镜头剧烈颠簸摇晃，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摄像头对准了躺在床上的一个女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容，画着浓艳精致的妆容，一头如墨长发倾洒在床上，铺满了视野。 如果说这一刻大家还在以为是凹姿势拍照的话，但是以唐擎多年经验来说，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尽管对会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料，等真正发生的时候，唐擎还是没忍住握紧拳头。 因为角度问题，镜头只录入了胸部以上的位置。 伴随着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声，肉体拍打的啪啪声，还有男人低低的喘息和轻笑声。 是个人都能够猜出来他们在做爱。 唐擎能够清楚地看见视频里的‘女人’如同引颈受戮的天鹅，被肏得上下摇晃，目光飘渺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一片虚无，她张嘴大口喘息，泪水从眼眶低落，咬着手指克制抽泣声和叫床声。 让人血欲上涌，恨不得亲自上阵把人欺负到支离破碎。 在察觉到被拍摄时，她闪躲着别过头，抬起手腕遮住脸，不愿意面对现实。 唐擎愣在了原地。 他认出来了，哪怕有妆容的遮挡，但他能够肯定的是这是甄黎。 在那一瞬间，唐擎突然想明白了一切，甄黎突如其来的疏远闪躲，甄姝又是如何获得当今最好的医药资源。 可笑的是唐擎以为甄黎是有意的疏远，愧疚几乎要将唐擎吞没。 唐擎有些喘不上气，弯腰捂着胸口，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愧疚几乎要将他吞没，耳边嗡嗡作响。 小杨惊讶地看见他们支队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人影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视线中，人慢了半拍才喊道：“唐队等等！” “唐队你去哪？” “李局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唐擎头也没回，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大步跑向家中。 最终他在家门口捡到了那只离家出走的漂亮小猫，可怜又狼狈。 受尽委屈的小猫回到了家里。 “唐哥。” 甄黎怯懦懦地站在家门，看见他回来了还手足无措地望着。 唐擎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同样望着他。 相对无言。 “回来就好。” 唐擎幽幽叹了口气，没有提起网络上的那个小视频，钥匙插进锁眼里打开门。 “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唐擎先一步走进屋内，在玄关处换鞋。 甄黎跟在他身后，看见了摆在唐擎拖鞋旁边的蓝色棉拖。 ——那是他的。 甄黎喉咙里像是被哽住了一样，眼睛红红的，眼皮翻飞地狂眨眼。 “不走了。”发出来的声音瓮瓮的，甄黎趁着低头脱鞋的功夫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 唐擎假装没听出来也没看到，自然地走进屋里，然后问甄黎：“吃早饭了吗？” “还没。”甄黎啪嗒啪嗒地穿着拖鞋走进屋里。 唐擎回头：“想吃什么？” 甄黎：“想吃哥做的葱油面。” “坐在那看看电视，马上就好。” 见甄黎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坐在沙发上，开电视机看电视。 唐擎转身走进厨房将厨房门关上，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上手准备甄黎要的葱油面。 面条下锅煮熟，沸腾后过几分钟捞出过一遍凉水，再倒油放葱酱油，葱焦黄后捞出来，热油浇在面上。 “好了，来吃吧。”唐擎端着面，走到餐桌边看着甄黎。 浓郁的葱香在室内膨胀弥漫，鼻子发酸的厉害，甄黎吸吸鼻子，忍住眼泪，眼睫垂下落下一片阴影，在唐擎的注视下闷不作声，埋头吃面。 “饱了吗？”唐擎问。 “吃饱了，唐哥你去上班吧。”甄黎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若无其事地关心起了唐擎。 “是谁？” 唐擎直视着甄黎的双眼，不让他回避，冷不丁地问：“是谁给你拍的视频。” “唐哥你别问了，我……”甄黎勉强笑笑，显然不想回答。 唐擎语气重了些，“甄黎，我问你是谁做的，是你那个男朋友吗？” 说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唐擎顿了顿，眼神一点点变冷。 甄黎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摇摇头否认：“……不是他。” “那是谁？悄悄你别骗我。”唐擎目光锐利地紧盯着甄黎。 “是……” “易沈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