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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Lessing and Child

    烈火让众多书籍瞬间化为灰烬,还有一口黑棺,在这片长满水晶兰和曼陀罗的白土地上,被风吹散,剩下一片焦土。尔后,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它们聚在ta周围,静静地坐在那里,在等待,它们总会等待出个什么。

    艾维尔·莱辛打开怀表,关上,再打开,关上,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晃着左腿,机械地重复这一动作。

    啪!

    银色镂空怀表在腰间挂好。血红色的钻石点缀怀表外观,怀表里的罗马数字由蓝宝石做成,齿轮由黑钻石制作。时针和分针也是纯银,均指向十二点,纹丝不动。

    呕!艾维尔捂住嘴,感觉有什么要出来,“胃”里翻江倒海。

    他咽下去。

    等里面的东西彻底安静后,艾维尔站起来,向前方伸出手,像在抓东西,握住,翻过来,展开,抓住,迅速收向身前,猛地撒出,同时人向前方跑去。以为左脚为支点,转身,向后跳退几步,右手从背后拿出一个火箭筒,对着ta,开了一炮。

    艾维尔躺在那里,左手放在胸腔下方,伸进去,手碰到一个渐渐形成的毛绒绒的东西,待形成后,他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没注意到的是,洒出了一点其它东西,消失在黑暗中。

    麻烦了。艾维尔看着那些东西消失的地方想道。

    他把白色毛绒绒的小团子捧在手心里,脸蹭着它,亲它:“柴尔德,柴尔德……”柴尔德在睡觉。刚出生的它,身体很虚弱。

    我过会儿就回来。

    回来后的艾维尔很生气,因为柴尔德不见了。他找到了柴尔德在哪里,但发现被挡着了,挡他的是柴尔德。

    柴尔德……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你怎么了?”打着伞的米克问道,捧起湿漉漉脏兮兮的柴尔德,护在怀里。他丢完垃圾才发现这么个小团子。他听得懂柴尔德的话。

    好难受……柴尔德晕了过去。

    米克赶紧跑回楼上,来到浴室。在洗脸池里放满热水,两手捧着柴尔德,放在水里,轻轻地给它洗澡。洗干净后,米克把柴尔德放在温水里泡一会儿,一块热乎乎的小毛巾放在柴尔德头上,他去调节床的温度,薄被热好后叠几下,用毛巾把柴尔德擦干,薄被裹住,露出部分,脸?他拿着以前喂孩子喝奶的奶瓶,寻思着该不该直接这样喂。他喂了,柴尔德慢慢地吮吸里面的豆奶。

    快点好起来。米克的手捋了捋柴尔德的白毛。

    好困……柴尔德睡了。

    米克把柴尔德抱在怀里,轻轻摇晃,手指轻戳柴尔德,感觉好像又回到当初照顾家里三只小团子的日子了。

    轻轻推门而入的鲁飔,正好看到米克坐在床上,腿部盖着被子,怀里抱着柴尔德,脸上是当妈的喜悦。鲁飔差点以为米克又生了,不过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早结扎了。注意到鲁飔回来了,米克示意他动作轻点,别吵醒柴尔德,鲁飔心道:我有哪一次动作不轻。

    “事情就是这样。”米克靠在鲁飔怀里,看着熟睡的柴尔德,“我们养它。“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问题解决不了就来找我。”鲁飔戳了柴尔德一下,感觉很熟悉。

    第二天,鲁飔早早出门了。米克把还在睡觉的柴尔德抱在怀里,轻轻地摸它,想着该给柴尔德取什么名字。家里的三只叫路勒逖克、宇晻、墨魌,都是当时随手翻书取的,随意得很,殓葬是饯行团团长取的,米克这回想正式点。

    “你想叫什么名字?”米克把柴尔德捧到面前,小声问道。

    柴尔德抖了抖,弱弱地说:“柴尔德。”

    “宝宝?好,就叫宝宝。宝宝,宝宝。”

    柴尔德?

    “宝宝,宝宝。”米克周围好像开着小粉花。

    宝宝。柴尔德说道。稍微有点精神了,往米克那里靠。米克开心地亲了亲柴尔德。

    客人们觉得今天的米克好奇怪,抱着个白毛团子又亲又蹭,说“宝宝”。蛋糕快卖完了都不知道。直到某位客人实在是受不了今天没有蛋糕吃的事实,才去轻拍一下米克,小声提醒他说蛋糕没了。米克连声说对不起,把柴尔德放在坐垫上,垫子热乎乎的,亲了它一下,赶紧去做蛋糕。

    好香。柴尔德循着气味,掉下,慢慢挪过去,卯足劲蹦起,落在一块豆腐蛋糕旁,贴在上面,小口小口地吃着。

    米克轻轻地用勺子,把沾满豆腐蛋糕,睡着的柴尔德从蛋糕里挖出来,用围裙兜着,来到后厨,给柴尔德清洗,想着给柴尔德准备独属于它的,吃豆腐蛋糕的位子。

    家里的四小只全长大了,不能抱在怀里撸了。米克埋进白毛团子里蹭蹭。他感到柴尔德在收缩自己,像在抱他。

    妈妈。

    米克开心到飞起。

    “四审这几天很忙吗?”米克迷迷糊糊中感到鲁飔回来了,揉着眼睛问道。

    鲁飔等自己身上暖和了,钻进被子里,抱着米克,手在他身上抚摸:“你想回研发部?”

    “不想。”米克抱着柴尔德,白毛团子哼唧哼唧地睡着,“宝宝们呢?”

    “在边境那儿打。放心,没多久了。”

    “你没去看看宝宝们吗?路宝宝和宇宝宝倒没什么事,饯行团那边……殓宝宝不会出事,可是墨宝宝他……”

    “殓葬一见我就想把我打飞。放心,殓葬会护好他的。睡吧。”鲁飔亲了一下米克。手捏了捏柴尔德,总觉得有种亲切感。

    柴尔德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小团子一蹦一蹦,帮米克送蛋糕,找零。它在靠窗的一个小桌上,有一盘独属于自己的豆腐蛋糕,饿了就去吃。身上沾满了蛋糕,也能很快自己清理干净。要睡觉了,就蹦到旁边的坐垫上。客人们都会轻轻地撸几下柴尔德,不过,柴尔德好像不喜欢客人们撸它。

    唔——谁?

    “这团子会说话?宇晻,你听见了没?”路勒逖克一只手滚动在坐垫上的柴尔德,手指夹住,甩甩。米克见到后,立即把柴尔德护在怀里。

    “宝宝还小。路宝宝,不许欺负它。”

    “小?”路勒逖克觉得只看外表,的确很小。

    “其他人呢?”宇晻戳了戳柴尔德。好软。亲一下。

    “客人们都听不懂。”

    妈妈。柴尔德在米克怀里蹭蹭。

    “来,宝宝,认识一下妈妈的其他宝宝们,这是路宝宝和宇宝宝。”

    妈妈。柴尔德没转过去。

    真的很小。

    “殓宝宝和墨宝宝又一起玩了?”

    砰!“妈妈——”墨魌飞奔进来,米克闪到一旁,护着柴尔德。

    “弟~弟~别跑嘛~快来接受哥哥我对弟弟深情的爱~”米克捂住了柴尔德的“耳朵”,柴尔德往米克怀里钻。

    “妈妈!哥哥!”墨魌躲在他们后面,“殓葬又想操我!”

    殓葬站定在那里,看着米克。

    “妈妈。”他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米克笑着说道,“鲁飔呢?”

    “我在这。”鲁飔站在门口,随时准备跑路。

    殓葬抓起椅子就是往鲁飔头上砸,米克捂住柴尔德的“眼睛”和“耳朵”,路勒逖克、宇晻和墨魌一脸的习惯了。

    嗯?宝、宝?柴尔德歪了歪头,周围四个人还在盯着它看,手指戳它。米克在隔壁给鲁飔上药。上着上着,两人就滚到一起了。

    宝宝!柴尔德凑到四人脸上,都亲一口。喜欢!

    柴尔德,怎么能在梦里呢?艾维尔的食指指向一处——梦碎了。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还有在不远处的柴尔德。

    妈妈?爸爸?宝宝?柴尔德一醒来就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

    白毛团子一蹦一蹦地在屋子里找人,没找到,蹦到街上,没有一个人,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得可怕。柴尔德喊了好几声妈妈爸爸宝宝,没有任何人回应它。它越来越慌,没力气蹦后,靠在路灯下哭泣泣,小团子脏兮兮的,沾着树叶、短树枝、灰尘,小声说着妈妈爸爸宝宝,你们在哪儿?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我在这儿啊。柴尔德。艾维尔心道:都在这儿呢。我们,都在,都,在……

    他拿着怀表,看着始终如一的表面,合上,放下。怀表在腰间轻晃,锁链发出轻微声响,他在柴尔德后面放了一盘豆腐蛋糕。

    呜呜……嗯?豆腐蛋糕?柴尔德转过身,看到一盘豆腐蛋糕,小团子立即扑过去,大口吃着。

    “我这里还有,跟我走吗?柴尔德?”艾维尔笑着问道,很友善。

    柴尔德看向他,再看看豆腐蛋糕:嗯。还有,我叫宝宝。

    “好,宝宝。”艾维尔抱起柴尔德,顺便让它洗个澡,带着柴尔德离开这个地方。

    他每走一步,身后的一切都会消失。他按住柴尔德,不让它去看,只让它面朝前方的黑暗,那是两人要去的地方。

    在某个黑黑的空间里,艾维尔逗弄着怀里的柴尔德。小团子傻乎乎的,被耍了还一脸的天真,艾维尔被它逗笑了。

    小团子才出生没多久,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想试试,难免出洋相。等再长一点后,柴尔德已经能十分灵活地运用自己圆滚滚软绵绵毛绒绒的身体,以及能力,到处玩耍了,不再只会蹦来蹦去,找不到艾维尔了。再过不久,柴尔德就能变成人形,但,艾维尔给它的设定是——

    柴尔德,永远是Child。

    艾维尔每天要做的就是陪柴尔德玩,喂它吃豆腐蛋糕,撸柴尔德,日子过得真惬意。不过,他反应过来一件事,柴尔德好像没问过他他叫什么。但他没有主动说出,觉得没这必要。

    不知是什么时候,艾维尔坐在某个地方,撸着柴尔德,眼睛看着远处一些不同地区的画面,怀里的柴尔德动了动,抬头看向他。

    你是谁?柴尔德问道。宝宝好像认识你。

    艾维尔笑着捧起柴尔德,额头贴上去,说——

    Ever·Lessing, Chi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