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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遣

    图书室建在教堂后,这个教堂管辖着附近的三个村庄。

    严格来说,它应有三个部分组成,修士的居所和公务处,居民礼拜的大堂,以及一片包含四个教室的平房。这些村庄里的孩子,倘若家里没有揭不开锅的话,都会把孩子送到教会去读书。

    这个图书室由一个半聋不聋的修士老头看管着,穿着灰色的布袍,或许由于听力缺失的缘故,他也很少说话了,高高瘦瘦的,像住在图书室里的幽灵,整天和那些经卷和连篇累牍的文书为伴。

    尼尔跟这个管理员老头很熟悉,他被叫做书呆子尼尔的原因,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源于此,他老是在没课的时候去图书室,在那黑黢黢的地方倒腾他的那些宝贝藏书。因为此,这老头对他倒也宽容,本来每个学生一个月至多只能借阅两本书,尼尔则想借多少便是多少,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把书都带走了,只要按时交换回来就行。

    “萨巴,我带我朋友来找本书。”尼尔冲老头吼了一句,也不等窝在树荫里打盹的老头回应,就推开了图书室的门。这会儿正是夏季午后,同样也属于一个农民的时节,孩子们也都休假了,很少有人过来这。

    为了怕被别人听到自己和奈吉尔的对话,尼尔把门关上。

    “我把书藏在这了。”他趴在地上,从书架底下抽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羊皮书,上面本来有着的烫金字母掉得几乎没有,“你看,就是这里。”

    他飞快地把书翻到那一页,这急切的样子奈吉尔真担心书会散架。

    他是凡人,但他的力量无限接近于神,他可以在无数的低级位面自由地来往,在另一种意义上地游戏人间。于是他和像他那样的怪物被称之为伪神。

    这是一个即将崩坏的世界,他判断道,根据他无数次的在世界末日狂欢的经验,这个位面马上就要完蛋了。

    他爱好扮演救世主,有时他宣称自己是远古魔神的降临者,有时他干脆成为一个自己预言自己的预言家。他预言红日的第五日会有灾变,于是他制造了混乱。他还会把四散的灵魂回收起来,兴致勃勃地聆听他们的苦难,在厌烦时挥挥手让他们化为尘烟。他自诩为恶,自立于混乱。

    所以不要再抱怨你的神不理会你的祈祷了,也许你的神只是个肆无忌惮使用自己力量的小鬼,此刻正大声嘲笑着你的悲伤呢。

    当然了,他是会感到无聊的。毕竟就像人和狗不能真正交流,神和人之间从来也不存在着平等。他怎么可能和一条狗对话呢?也许你会说,他为什么不找和他相同“神”排遣寂寞。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而那是个相当失败的尝试。他和另一个怪物上床,在他高潮的时候被割断了喉咙,而那个家伙得意洋洋地踩在他的“尸体”上,然后射精,精液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好像他倒在下雪的夜里。他的喉管被手指抽插着,流出的不是体液,而是汩汩的血。那个怪物大笑着,吮吸他的血液,吞噬他的力量。

    他被禁锢了,对方的神力是“禁止”,虽然无法杀死他,但却可以让他维持一段时间的不幸——比如说像这样,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而他的力量则慢慢地汇聚,将他的伤口愈合。于是他体会到为什么这些家伙都是独来独往了。因为他们毫无道德,也没有怜悯之心,热爱杀戮和毁灭,喜欢在死亡中找到极致的性快感。

    他的报复也来得很快,他凭借着在自己身上残留的力量,追寻着同伴的踪迹。最后在一个高魔位面发现了他,守株待兔许久之后,“猎杀”了他的同伴。把同伴的尸体丢进了巨人堆里,看着那张洋洋得意的英俊脸蛋被巨人庞大的性器贯穿,带出了白花花的脑浆,也是十分有趣呢。

    这种“猎杀”,如同他之前被割喉那样,只会造成肉体上的死亡,他的精神是不朽的,因此也会困在肉体之中,能够感受一切。

    “好好享受吧。”他大笑着,同时也在策划着如何面对同伴力量回笼时的报复,他下次被找到可不是被割断喉咙那么简单了,于是他逃窜了到了这里,在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之中,他终究没有被找到,可是他却被长久地困在这里了。

    他迷上了这样残暴的性爱,要知道学好很难,学坏很简单,他从一开始的单纯喜欢放纵享乐,变得越发丧失人性。他甚至觉得,假如自己的肢体不受到伤害,他甚至都无法高潮了。

    他光裸着躺在荒野上,找到一根白骨自慰,白骨上的骨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肠子,他也不以为意。他故意不使用自己的力量,装作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被猎户、逃犯和商队轮奸。在那暖洋洋的篝火边,他享受着被强奸的快感。他的肚子里满是陌生人的精液,他的手指被踩断了。他的穴肉,在长时间的操弄下,从里面脱离了一小截出来,他的玫瑰色的乳头被咬掉了小半个,另一个上面则全是牙印,流出了鲜血。在所有人都享用完毕后,他的身体变得极度肮脏,极度可怖,因此他们决定净化他的不洁,具体的方法是用篝火从中取出一根熄灭了但还带着火星的木棍,插进了他的后穴里,他因为内脏烧灼的疼痛而在地上翻滚。那些强盗们则哈哈大笑。

    可他觉得这篝火是那样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