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亵弄

    翌日有小厮来请雪桥，道是沉明歌让他到自己的小院用餐，雪桥不傻，已经从沉明歌近来的异常中窥出了点他的别有用心，沉明歌并不对自己露骨的眼神加以隐藏，而那种眼神雪桥曾在发情的雄兽上见过，那是一头漂亮的豹子，还是皇帝送给沉明歌这外甥的。

    雪桥已有些模糊的意识，心知该在不得罪沉明歌的前提下保持距离，如今定然不可能羊入虎口。他不想去，找了个理由搪塞。

    “我同净姐姐约好一会出门聘猫，实在不凑巧，劳烦帮我和恕已哥哥告个罪。”

    那小厮自是领命去了，雪桥以为沉明歌应当未必会很在意这事，以为这便了事。

    因此，心里明快的同沉玉净吃过饭就出门聘猫了。

    再回来已是夕阳西斜，雪桥抱着乖巧可爱的波斯猫，纤白的手指不住的抚摸着它雪白的皮毛，待之如珠如玉，爱不释手。

    可这猫原先就说好了，是要养在沉玉净那里的，雪桥虽然喜爱，倒也不可能同沉玉净争抢。

    沉玉净的闺房里挤了一屋子的小姐妹，大临虽民风开放，到底亦男女有别，平日里沉玉净必然是头一个要硬拉着他看猫的，而今有许多世家小姐在此，她也不好胡闹。

    雪桥只在回来时抱了猫儿一路，心都融化了，却也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

    “整日只知到处玩闹，课业可完成了？”

    脚才刚迈出沉玉净的门，沉明歌不悦的声音便突然传来，雪桥抬眸，便见沉明歌掀开姹紫嫣红的花架，不紧不慢的朝他而来。

    “都完成了，先生已然验过……”

    可沉明歌不过是寻了个借口要发难，如何会是真心要问这个？雪桥心如明镜，知道不得不给沉明歌一个甜头，因而又立刻接道:“恕已哥哥若是不信，可以随我一道回去，帮我再查看查看。”

    雪桥对着他笑，甜软绵绵，瞧得沉明歌心猿意马。

    沉明歌不动声色，觉不出喜怒，自然的拉过雪桥的手，细细的赏玩。

    “你倒是乖觉。”

    雪桥只觉得后背冒出细密的汗珠，含着绵软的笑，端是一张无辜怯嫩的小脸。

    沉明歌是习武之人，手上有一层薄茧，手掌宽厚，比起雪桥秀气的，明显要大上许多，热度也高。

    他几乎把雪桥整只手都包在了掌中，皮肉相贴，沉明歌有意无意的抚摸弄得雪桥脊背僵直，满心燥热，莹白的耳珠血红，眼睛低垂着没有直视沉明歌。

    显然是一副难挨窘迫极了的样子，而沉明歌向来玲珑心肠，如何能看不出雪桥窘态，只是有意逗弄，捏着那只漂亮纤细的手，便如何也不愿意放开了。

    如是把玩了好一段时间，雪桥实在捱不住了。

    他这时已是如喝醉了酒，脸蛋扑红。

    “恕已哥哥……我们进去吧。”

    “哦？这牡丹开得不错，我当你是看花了眼，不舍得迈步了呢。”

    那人轻描淡写的说，眉角全是促狭之意，还要无赖的把自己的不是赖在别人身上。

    “恕已哥哥，你别打趣我了，这天热，我们赶紧进屋吧。”

    雪桥吃了瘪，几乎藏不住委屈的眼神，让沉明歌捉着手，得以离开这尴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