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脸不肿，我帮你
凌语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近来，但他注意力都在万行衍身上，他得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哄对了路子，才能少挨打。 “主……” 啪！他一个字都还没说全，便又被万行衍扇了一巴掌，两次都打在同一边，脸颊立刻就变得火辣辣的疼。 不是说，今天不想看他脸肿着嘛…… 凌语闭上嘴，重新跪好，便听到身后那人走进来，带着一股子古龙水的呛人味道，嗓音略微有些尖细：“家主，这是跟个奴宠生气呢？” 万行衍冷笑着一把按下凌语的脑袋：“我至于跟个奴宠较劲吗？” 凌语顺从的让万行衍把他的脑门按到湿乎乎的沙子里，鼻端满是尿液的味道，他还没调整好姿势，后脑就被万行衍踩住了。 来人笑呵呵的跟万行衍客套了两句，等周围的侍奴都退开去，才问道：“家主，人我能见见吗？” 万行衍不怎么高兴的问道：“老六，你不打算先说说为什么要见吗？” 凌语偷偷挪着膝盖，这姿势太绷了，裤子兜着屁股有些疼，听到来人是万家老六，他的动作下意识顿了顿，突然就觉得万行衍今天玩他玩的不单纯，就是不知道，万行衍这是办正事顺便玩他，还是玩他顺便办正事？ 万六摸了摸自己唇上的小胡子，笑呵呵道：“就是请他帮个忙，很简单的事。” 万行衍冷笑。 万六叹了口气：“家主啊，我告诉你可以，但咱们事先说好，最多3％。” 万行衍还是冷笑。 万六摇头：“你不能再黑心了，我也没多少利润。” 凌语：“……” 万行衍嗤笑：“你走私的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万六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家主，你这奴宠，也先回避一下吧。” 万行衍：“你可以不说。” 万六叹了口气道：“你先让我见见沈家来的那个，他要是真能帮上忙，以后这生意，我再让你一个点。” 万行衍沉默些许，把脚从凌语脑袋上拿下来：“见见六爷吧。” 万六瞪大眼，就见被万行衍踩着的那个人慢慢跪起来，带着满脸的沙子对他微微躬身：“凌语见过六爷。” “你……”万六吃惊之下，这才注意到衬衫前襟开口处露出的项圈是黑色的。操，还以为是个奴宠！他刚想说什么，空气流动间，他闻到了一股怪味，一把捂了鼻子。 凌语也没辙，他之前跪趴着，沾了尿的裤子被蜷在身体之间，这一跪直起来，味道就都飘出来了。 万行衍冷冷看着，冷冷的道：“老六，你不是要见他？” 万六有点犹豫，这凌语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帮上忙的…… 凌语等了一会，见万六不说话，便道：“六爷，您是有什么东西，要过关口？” 万六试探道：“你有路子吗？”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那要看六爷要弄过来的，是什么东西，要走哪个关口，量有多大。” 万六一听觉得还挺靠谱，便道：“可以走海上，也可以走陆上，看你哪边有把握。量不小，每月都有。如果怕显眼，可以一周一运。至于东西……如果是矿石，你弄得过来吗？” 凌语连想都没想，胸有成竹的道：“可以。” 万六这下可有点惊讶了，他看着凌语这邋遢的样子……还是觉得不靠谱：“你不是玩我吧？” “六爷，”凌语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子。您若找我走走明面上的关系，我肯定不行。可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您找我就是找对人了。” 万六沉吟半晌，对万行衍道：“家主，这路子若真能走通，我给你4.5％。至于打点费，我俩一起承担，我六你四，如何？” 万行衍把手搭在凌语脑袋上：“我出人，你出钱。5％。” 万六脸色有点黑：“家主，你这就太狠了吧？” 万行衍淡淡道：“你若还有别的办法，必然不会来找我。” 万六这次沉默了好久，说道：“成交。” 万行衍神色淡然，勾起凌语的下巴：“凌语，最后给你个机会。你若没把握，最好现在说出来。若是等以后发现搞不定了。”他顿了顿说道：“那可是把我也玩进去了。” 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凌语明白，请主人给凌语一个机会。” 万行衍又看了看凌语，说道：“掌嘴二十，脸不肿，我帮你。” 凌语顿了顿，低低道：“是，主人。” 万六闻言一怔，靠的累，万行衍有病吧？ 他就腹诽了这么两三秒，凌语已经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了。万六唬了一跳，连忙道：“家主，这是干嘛？” 万行衍却不理万六，只盯着凌语。 万六简直已经无语到极点了，他这弟弟，绝对是他妈变态吧？ 二十个耳光，打的快，很快就打完了。 凌语缓了口气，顾不得脸上热辣辣的胀痛，给万行衍磕了个头：“主人，凌语打完了。” 万行衍捏了凌语的下巴看了看：“不够肿。” 万六：靠！ 凌语：“凌语再打。” “不用，”万行衍松开手：“我帮你。” 凌语睫毛抖了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道：“谢谢主人……” 万行衍嗤笑一声，不给凌语反应的机会，直接就甩了两巴掌：“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凌语努力维持着跪姿，回道：“不知道，主人。” 啪啪！万行衍又甩了两巴掌：“你什么身份？” “凌语是主人的私奴。” 啪啪！万行衍继续问：“私奴是什么？” 凌语：“……私奴，是主人的私有资产。” “很好。”万行衍虽然满意，却还是啪啪甩了两巴掌：“资产也有各种用途。你是什么？” 凌语怔了怔，没太明白万行衍的意思。他只略微一迟疑，便又挨了两巴掌。虽然不是很确定，还是道：“主人，凌语是送来给您玩的？” 万行衍笑了，他拍了拍凌语的脸蛋，和凌语对视一眼，便又是啪啪两巴掌：“既然知道，就记住了自己的身份和用途。你就是个玩物，以前是，以后也是。”他抓住凌语的头发，却看向万六：“别以为自己有了点用途，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凌语被强迫着抬起头，有些费劲道：“凌语明白的，主人。凌语不会不知进退，” 万行衍转回目光，看着凌语的脸蛋，叹了口气：“食言了，本来还说今天不打你脸的。” 凌语：“……” 万行衍松开手，对万六道：“我留他在这跟你具体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但最多半个小时。” 万六皱眉：“那怎么够？” 万行衍：“够了。各干各的，难道你们还想组个团队，拉个小组不成？” 万六倒是没意见的，最好凌语去他那里，天天盯着这事。 可万行衍根本不给万六更多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对叶御道：“你在这等着，半个小时后，把人带回来。” 叶御躬身：“是。” “诶，家主？”万六一见万行衍真要走，连忙就要追，却被叶御拦住：“六爷，主宅重地，请勿随意行走。” 万六脸黑：“叶御，就半个小时，能说什么？” 叶御躬身：“六爷，若主子问我的意见，五分钟我都觉得多。” “你！” 叶御恭敬道：“凌语身上嫌疑太多，叶御斗胆劝您，还是尽量快些谈完的好。” 万六噎了噎，冷哼道：“那就请叶御大人稍微站远点。” 叶御站着没动，万六皱眉道：“叶御，我这事，好歹也是机密。” 叶御还是不动，凌语叹了口气道：“六爷，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万六皱眉，凌语又对叶御道：“叶御大人，谁都知道万家六爷从商，凌语就算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动到六爷身上的。” 叶御似乎觉得凌语的话有些道理，犹豫了一下，说道：“半个小时。” 凌语：“是。” 叶御退后十米，看着凌语的目光却有些复杂。万六爷的事，主子应该没跟凌语说过的，可凌语却像是事先跟他们商量好了似的。 这是要有多机敏？ 主子要用凌语他没意见，可主子要拿什么制约凌语？不会就打算靠着时不时的落落面子吧？ 主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六爷，”凌语等叶御走开后，便道：“您的货，能去的了西六关口吗？” 万六道：“可以。” 凌语道：“那就简单了。您只要负责把货弄到关口，然后再派人接货就行。关口的事情，您什么都不用管了。” 万六皱眉：“这太简单了，我需要知道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凌语笑了，可一咧嘴，嘴角就疼，半路刹住笑意，一个带了些讥讽的表情便显得有点怪异：“六爷，您不会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关系给您吧？” 万六爷看着凌语的脸，说道：“万行衍这么对你，你倒是忠心。” “不是忠心，六爷。”凌语苦笑：“是无可奈何。” 万六爷沉默。 凌语叹了口气：“主人脾气不好，做私奴的，能怎么样？” 万六爷摇头：“不行，我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货就这么交给你。你起码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操作？” “货若出了事，主人第一个不饶我。六爷，您怕什么？”凌语跪的有点累，可屁股不能坐，乳环不让他站，简直是“坐立难安”，只能跪。 万六还在犹豫，却听凌语又道：“其实，六爷，我倒有个办法让您安心。” 万六一愣：“什么？” “我若也有利益在其中，肯定会尽心尽力的。您说是吧？” 万六瞬间睁大眼，不敢相信凌语胆子这么大：“你说什么？！” 凌语的手对着万六压了压，苦笑：“我的六爷，您小点声。” 万六瞪着凌语，低声道：“你一个私奴，要钱干嘛？” “是，我的钱就是主人的，”凌语道：“可若是主人不知道，那钱不就是我的。” 万六：“……你胆子也忒大了。” 凌语叹了口气：“我若胆子小，怎么可能有这种掉脑袋的门路？” 万六一时无言，恨声道：“你要多少？” 凌语感觉肿胀的脸颊活动开了一些，便试着笑了笑，说道：“我不多要，就3％，如何？” “放屁！”万六差点跳脚，顾忌着远处的叶御，低声道：“你，你简直！” 凌语看着万六：“六爷，稀有矿石生意的利润是多少，我很清楚。您这一路的费用占多少比重，也不是没有参照的。我估摸着，您这一趟货，少说也有25％－30％的利润率。” 万六冷笑：“你们就要拿走8％？” 凌语叹了口气：“主人那边，您不会先给利润打个折，再提那5％？这种黑生意，主人还会管您要账本不成？” 万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本来是打算这么干的 ，可凌语说出来了，他就不敢了。这小子不肯说海关的操作，鬼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知道他的货量，鬼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出卖他！ 凌语看万六脸色实在不好，妥协道：“要不这样，这事我就提1％，但是，您其他的生意，不管是明面的，还是非法的，多分给我点。反正您用谁都是用，我和别人拿一样的提成就行。如何？” 万六简直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他做生意，就够黑，够狠了，没想到这凌语扒皮比他还很！这小子从3％降到1％，那他就要给凌语足够的生意把这2％的缺口补齐。 他给别人的提成，能有0.5％就不错了，这得拨给凌语多少生意？这小子有时间管吗？？？ 凌语等了一会，不见万六说话，叹气道：“六爷，没时间了。” 万六深吸一口气，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但是凌语，我可以把生意给你，但你不能耽误我的事。” 凌语：“这您放心。” 万六点了点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这些货，吃点亏就吃点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