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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

    萧家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的人来人往,唯一变的就只有萧家的三少爷了,在一年之中他身上的传言流便整个乌坦城了。说起萧家三少爷,那是族长之子,可谓一天赋异禀,四岁练气十二岁斗者,同年斗气猛跌,如今只是三段斗之气.......

    说起这位三少爷谁不是叹气,但是私底下的嘲弄那更是都不掩饰,这些人心底都明白整整一年了,这位三少爷斗气刚刚消失的时候萧家不知道给他找了多少的名医,如今都没有好转......这位三少爷怕是已经被放弃了。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还遮掩一下说只是病了,如今流言都传遍了满城了,都不见萧家有什么表示。

    不过好在整个乌坦城也不是人人一天到晚都是吃饱了没事撑得说闲话,更多都是为了生计而奔波,制造这些流言的人更多的反而是与萧家对立的两个家族和萧家自己的人,毕竟没有什么比只能被他们仰望的人跌落悬崖更让他们高兴。斗气大陆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在这里弱就是错,谁都可以踩一脚。

    即便是有萧战在萧炎也吃了不少苦头,即使萧战怎么护着萧炎他也是萧家的族长平日里事务繁忙也有不周的地方,尤其是萧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成年要离开萧家打拼,可钻的空子就更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暗地里的刁难等着萧炎,虽然有些萧炎能够解决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在负伤,斗气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即便如此萧炎也会想方设法的找回来,只是近来他似乎很少出门了。

    不过其他人也不在意,除了在萧炎身上找优越感之外他们对修炼也还是非常在意的,谁不想夺得那个如青莲般淡雅的少女的注意呢?只是她的目光总是放在萧炎身上,这让人就更加恼怒了,曾今萧炎是天才便也就罢了,但是如今萧炎不过是一个存不住斗气连斗之气都只有三段的废物,有凭什么呢?

    只是萧炎如今可没有心思想这些,他躺在凌乱的床上,被子胡乱的搭在身上露出大片细腻的皮肤,一张白皙的脸上泛着红,额头上面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掌紧紧抓着被角,仔细看去他还在颤抖眉心也出现了几道深深的沟壑,最醒目的还是身上青紫的淤痕还有像是被虫子叮咬的红印。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萧炎才被这刺目的日光唤醒,他的眼睛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透过粘腻在脸上的发丝还能见到一点泪痕。他就这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了好久,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眼中也是一片混沌。萧炎只感觉身体十分沉重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是又有一把火在身体里面焚烧,他的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他手指动了一下想撑着身体起身,找一杯水来喝,但只是刚刚坐起来他就变了脸色。如果说还残留着酸痛的身体是因为之前和萧宁他们对上的话,那么从他体内顺着动作流出的液体又是什么?

    萧炎实在是不想去猜测,但是也无法逃避,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伸出手探向额头。他闭上眼睛倒在床上,竟然笑了起来,用手臂遮着眼睛越笑声音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声抽泣。被子早就滑落到了腰间,可以隐约看见腰臀出的指印,还泛着青紫可见力度是有多大。他蜷缩着身子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但是高温与高烧让他的头脑更加昏沉,就在萧炎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身子突然一颤,昏沉的眼中恢复了些许的清明,他还不能睡,至少这满床的狼藉不能人其他人看见。

    萧炎连忙起身,拽起散落在床边的衣袍披上,萧炎在站在床边的瞬间腰一酸险些整个直接坐在地上,好在他下意识的撑住了床沿才面得自己加重伤势。萧炎喘了一口气就这么几个动作,他身上就出了一身薄汗,脸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了。他撑着床沿缓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那么多力气去处理床上的被褥,撑着墙强忍着身上的粘腻和腿上顺着大腿流动的东西,尽可能的忽视腰臀处的异样。

    好不容易来到桌子边上,萧炎给自己倒了一被水,虽然已经凉透了但也总比没有好。一杯水下去萧炎绝得自己整个人都恢复了许多,他缓了一会儿觉得酸痛的身体好了许多,便开始处理满床的狼藉,那些东西他真是无法销毁也不能拿给仆役去清洗,只能暂时藏起来等之后再去处理。

    等到萧炎有力气处理好一切的时候他身上的那件长袍已经湿得差不多了,好在他房间之中从来都不缺疗伤的药,几只小瓷瓶里面的药吃了一些,身上的高热便退了不少。恢复了些许力气萧炎将那些碍眼的东西拆了下来堆在床下准备等身体恢复了就拿出去烧掉。屏风后的浴桶里面常年备着清水,这也为萧炎省了麻烦,被冰冷的水一激萧炎差点从浴桶旁的小梯子上面整个翻进浴桶里面。

    好在折腾了一番之后,萧炎还是顺利的躺在了里面,只是水温冰凉进去没多久嘴唇就失了血色。萧炎将头埋进水里过了好半晌才露出水面,脸颊上水珠滚落一双眼睛红得惊人,他咬着下唇渗出丝丝鲜血,水底下的手掌紧紧的攥起,连刺破了掌心都不在意。萧炎明白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但是他也不能声张,且不说家族之中那群人的反应会如何,这件事肯定会影响他父亲在萧家的威严。

    萧炎实在是恼恨,但是却连始作俑者是谁都不清楚,以如今他在萧家的处境也不能就这么贸然去查,不然肯定会引起怀疑。如今失了斗气倒是什么人都能来欺他,萧炎赤红着双目拳头狠狠砸下溅起大片的水花,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他险些整个人栽进水里,一时没有防备萧炎被呛了好一会儿。

    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候之后了,除了身上暂时消不掉的淤痕还有还残留这猩红血丝的眼睛他几乎看不出来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只有萧炎自己才知道他到底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有多按捺自己,若不是没有力气有没有适当的理由他真想连那张床也一起劈了,他眼神复杂地向那边看了一眼,险些没有按捺住自己。他在房间里僵硬着身体站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想留在里面,转身去了后山,只是身形没有往日那般敏锐。

    到了后山萧炎的心情也平稳的差不多了,但是也只是表面上是这样的,从他手背上面勃起的青筋就知道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其实他心里还有点庆幸没有人来找他,不然他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那一点庆幸底下更多的却是落寞,他如今这般还会有谁来找他了,就算是家族之中的仆役也不过是按吩咐办事罢了。

    想着想着萧炎便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了,他如今这般从前那些被他压过一头阿谀奉承的人转头就变了,曾经奉承的人现在也是嘲讽他的人,还真的是挑软柿子捏啊。可是凭什么呢?就凭现在萧炎实力比他们弱就可以任意欺凌了吗?怎么可能呢?那都是要还回去的!透过指缝看向满是星子的夜空,就好像要将它们抓进手心里面,或许他更想要抓住的并不是那些会发光的星星而是强大可以保护自己与家人的实力。

    也许是后山给了他些许安慰,也许是身体与心灵都太过疲惫,他既然就在宛如拖着裙摆飘过的山风之中睡熟了。身边偶尔有一阵微风走过特意为他带来了三两缕花香助他安眠,也有小兽路过在他身旁留下几枚味道正甘的果子,头顶的树枝沙沙作响在这林间飘荡着一首静谧的小调。

    世界想让他安眠。

    仿佛是这一年来所以的疲惫都累积到了这一刻,萧炎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房间里面,不用想一定是萧战处理好了族中琐事见萧炎不再便来后山将他抱了回去。床上的被褥早就换过了,萧战大概以为是萧炎长大了才弄脏了被褥,不好意思叫人过来才留在后山散心。

    也亏得是萧炎睡觉老实昨天衣服也穿得严实萧战才没有发觉,又担心萧炎会着凉只给他脱了鞋袜,给他盖好了被子,至于萧炎没有血色的脸萧战也只是认为在后山吹冷风吹多了冷到了。等到萧炎醒来的时候萧战早就离开,反倒是薰儿还在房间里面,她坐在床边的小椅上。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落的漂亮极了,尤其是那一身清雅淡丽的气质是同龄人远远无法相比的,萧炎相信整个加玛帝国都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薰儿此时拿着一本古籍,身旁还有一盏花茶,将白玉的杯子都染出淡淡的红来,有些人坐在那里便能满室生辉,这说的便是薰儿了。见萧炎醒了,薰儿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给萧炎到了一杯清水先让他润润嗓子。她一向细心,萧战没发现的事情反倒让她发现了,但这并不是什么能让心平气和的事,仔细看那本书脊都有一些变形了古籍就知道薰儿刚刚并没有看进去,恐怕是满腔的愤怒但是又担心萧炎。

    “萧炎哥哥总算是醒了,什么事情弄得你这么疲惫,睡了这么久萧叔叔和薰儿都很担心。”薰儿开口既是解释也是试探,这时不能直接问更不能挑开了说,萧炎已经避着她很久了,薰儿不想讲再避开。

    不过,既然这样那是不是......

    她在心底叹息,将这个危险的念头抛开。仔细瞧着萧炎与之前看着真的变了好多,也许是开始抽条了身形长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他的腰要比许多女子都来得纤细。但是薰儿也知道即便是萧炎斗气全失,也从未放弃过修炼,即使腰身再细揍起人来也是一样的凶狠,只是到底斗气下跌难以敌过但也不会让人讨到好。

    “没什么,就是修炼不顺便去了后山,没想到让你和父亲担心了。”萧炎接过薰儿递来的水,撑着床坐了起来,听到薰儿的话想到之前的事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低声道。

    薰儿听到萧炎的回答,脸上还是那副浅笑的模样,但是执着白玉杯的手却悄悄收紧了几分。“薰儿都好久没有和萧炎哥哥好好说过话了,如今怎么与薰儿也这般生分了?”

    薰儿知道与萧炎说话越自然越好,也不能避着某些事不谈越是刻意反而会将萧炎越推越远,不如大大方方的将一切都摊开了说。同时她也没有错过萧炎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一双秋水剪瞳就像是从前那般望着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萧炎身上之前才发生过那种事情,就算现在勉强平息下来也是心如乱麻。

    许多细节根本就不是他现在能有心思留意的,不过薰儿并不在意,她只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到底是谁!可惜萧炎有意隐瞒此事,再加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才会发生,薰儿在他这里就更得不到答案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薰儿退了步主动开口告辞,既然萧炎不想提那她就自己去查,她还不信了小小的乌坦城之内居然还有可以瞒过她的眼睛。但是结果注定不会如她所愿,尤其是乌坦城之内的人,现在可不仅仅只有她的护卫了,更多的还藏在阴影的背后,这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个样。

    吃了这么大的亏,萧炎自然是在意的很,不知道此人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至少萧炎进来还算是过了一段安逸日子。虽然斗气依旧留不住但是也总比一醒来发现自己被......了好,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萧炎至今还历历在目,一点都不想出现第二次,只是事与愿违即使萧炎已经在房间里布足了准备但还是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那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什么时候乌坦城有了这样的人?

    相比起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萧炎冷静了许多,虽然依旧愤恨但是他心中更多的确实忌惮,他不信乌坦城之内能有人三番两次的不惊动巡逻的守卫潜进萧家。而且两次他都毫无意识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样的人实力必定不容小觑,也绝不会属于乌坦城。萧炎咬着指节眉心紧锁,房间里面的痕迹早就被他处理掉了,只是身上的痕迹要比上次明显许多,很难遮掩过去他这几天少不了要留在房间里面。

    痕迹还算是小事他这段时间压抑的厉害,今天中午醒过来身上的酸痛差点让他气得吐血,鼻尖酸溜溜的差点委屈的掉了眼泪。这事搁在谁身上也接受不了啊,如今萧炎也只能算是一个孩子,连成人礼都没有过,出了事还不能也找不到人,短短几天又瘦了许多,就连萧战发现了还问他是不是族里又有人给他使绊子了。

    不只是突然发生的这件事,萧炎的父亲最近也有一些奇怪,比起以前那有些粗枝大叶的样子近来好像细心了许多,不管有多忙都会抽空过来。还有大哥和二哥也是,最近都送了好几封信来了,随着信一起过来的还有许多萧炎在乌坦城里面没有见过的小玩意,甚至还有一枚一阶土系的魔核,说是战利品。

    只是这些事情堆在一起实在是让萧炎有些疑惑,但这种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萧炎还是投身在了忙碌的修炼里面。近来他似乎能存住一丝斗气了,虽然少也依旧有斗气在大量流逝,但是积少成多只要他比别再努力一些说不定能成功通过成人礼。但是,这也不是萧炎现在的身体能够吃得消的,再一次被夜袭之后他终于病倒了,脸颊红得惊人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面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

    奇怪的是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找他,就连这段时间里一直关心他的萧战都没有过来,让萧炎心中失落之际,又有些庆幸。人生了病就总喜欢胡思乱想,萧炎就想起来了不少往事但是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其中有件事一直被他抛在脑后,如今倒是凑巧想起来了。他母亲还在世是曾今给他提过一件事,还是同家族之中的夫人们打趣时才说起的,那时萧炎也没有当一回事,如今恐怕不放在心上不行了。

    萧炎的爷爷还在世时,曾与帝都纳兰家的老爷子口头定过娃娃亲,虽未有婚书庚帖但是那老爷子是一位铁血元帅为人注重承诺,此事当年也被不断提起过,如今到成了一桩麻烦事了。说起来萧炎这一年来的状况实在是不太好,萧家之中长老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上行下效他们的儿孙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萧家父子也不至于将这桩婚事忘在了脑后,迟迟不作处理也不打探纳兰家的意见。

    如今两家这门亲事实在是算不上是门当户对,与萧炎有娃娃亲的纳兰家小姐这些年天赋开始显露被云岚宗宗主收做了少宗主,想来应该也不会满意这门亲事。如今发生的事萧炎也觉得不管定了谁家的亲娶了谁家的女儿,都是在祸害人家好好的女孩,这门亲事还是早日取消了为好,以免日后真的成了一桩祸事。只是这桩婚事还由不得萧炎做主,他如今在萧家可没有什么话语权,那些长老们也不会想放弃攀上纳兰家的机会,还没等萧炎想出什么好办法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想到萧炎还有意识时萧战没有来,反倒是昏睡过去了萧战反而便来了,他坐在萧炎床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拨开被汗湿的额发,感受到温度并不是很高才放心来。“他如今还小......”

    “若是想要修复也只有此时才合适,其他时候便晚了,萧炎若是如过去一般你们也只会继续僵持。若不趁他心防正弱是时候,你们还想得到合适,梦魇可困不了他多久,若这次都有问题本座可不会再出手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却让萧战身体一僵,其中的警告也是言与其表。让萧战忌惮恐惧的自然不仅仅只是这个男人的手段和实力,更多是他与萧炎的关系,他是萧战第一个见到能与萧炎如此亲密的人。当初在星陨阁时毫不掩饰自己对萧炎的占有欲,甚至还当着萧炎的面修理那个心思不当但却天赋超群的小姑娘,不仅是萧炎连药老先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那位萧家先祖都默许他与萧炎的关系了。

    “若是萧炎说要与那个小丫头退婚......你直接同意了就是,反正纳兰嫣然那一家子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退了也好,顺得我看着心烦,哪日不高兴了便让云岚宗直接消失......”

    后面那句话萧战虽然没有听清,但是其中危险的意味确实让他不由得毛骨悚然,胆颤之下萧战也同意了,毕竟纳兰嫣然当年做下的事无异于将整个萧家的面子放在地上去踩。若不是萧炎自己站了出来与那纳兰嫣然对上了气势还丝毫不弱,不然有萧家那些长老在后面扯后腿,萧家早就是一个笑话了。

    这桩婚约早退早好,纳兰家的小姑娘心高气盛,看不上萧家现在又已经是云岚宗的少宗主了,迟早会和当年一样去借云岚宗的势找上萧家来退婚,不如早早的断了。萧战长舒了一口气,给萧炎喂了药盖好被子出去安排去了。他离开了魂天帝可还没有,在这幻境之中一切都是可控的,只是为了真实魂天帝才不做干扰以免被萧炎察觉到不对,将幻境撕开,再者如今这般也算是补全了他的一点小心思。

    当年魂天帝满心的不甘愤恨竟然将萧炎这个时候给错过了,实在是不该,不过......魂天帝伸出手身边符文破碎又重组,萧炎的面色也恢复了正常,就连身躯也恢复成了成年状态。但还是这般看起来更顺眼些,虽然年幼的萧炎也很和魂天帝的心,但是他又不是真的是变态。就算真有这种想法没有经过萧炎的同意,魂天帝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接下来他有伴侣和没有伴侣会没有任何区别,也只能借幻境使使坏了。

    虽然这个幻境满足了他的一些小心思,但是魂天帝现在却突然觉得他好像正在给自己找麻烦,等萧炎反应过来一定会找他算账,虽然幻境只是小事但是魂天帝干的事却像是在作死。虽然他自己也有察觉但是事情干都干了,再多一点也没有什么区别,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时间就在萧炎斗气缓慢的恢复还有萧战等人的关心之中慢慢过去了,就连一直让萧炎心里有些愧疚的婚约也协商成了结拜,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就是萧炎也就抓不到偶尔闯的房间的人,而萧家也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萧家最近也好像有些奇怪,尤其是突然出现的两位老祖。

    是的,两位老祖。说是一直闭关,家族之中久未得到消息大概是以为大限已至,如今已经突破便来寻萧家了,只是没有想到萧家撤离了原址花了些功夫才找回来。虽然这两位老祖并不在族谱之中但是他们那强大的实力和准确说出的族中辛秘,都让人不得不信,再者这么以为强者也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但是这对于萧炎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即使那两位老祖回来了,他的院子里也依旧有那人到访,还时不时多一点东西。起初萧炎都打算丢了的,但是那些东西又确实是他或者他的家人所缺的。萧炎只能捏着鼻子强行安慰自己,东西是东西它又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喜欢当贼的人,最主要的那确实是好东西。

    无论是丹药还是斗技都是难得的东西,谁知道那两位老祖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而且萧家这一年多来长老们频频使坏,底下的人也是有样学样给萧战制造了很多麻烦。即便受萧炎的影响良多萧战也依旧疼爱萧炎,就是事务也会抽空出来,有事也依旧维护萧炎,这些萧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萧战为他筹划,萧炎有何尝不是在为了萧战忍耐,许多事情若不是为了顾及萧战他也不会生生忍下那一口气。

    就是他身边的让近来都好像有一点奇怪,萧炎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但是在他的感知当中这些都显得有些失真。明明性格行为都对得上,但就给人的感觉非常古怪,萧炎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古怪的想法抛开。也许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心理压力太大了吧。

    但是这种感觉却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就连一直都是昏睡过去的夜晚他都有的时候是有意识的了,只是还是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只能听到低沉的声音。但萧炎却惊恐的发现他对那个声音并不排斥,甚至还很亲近,难不成自己疯了,还是他什么没有被激发出来的奇怪属性?第二天醒来萧炎头都是大的。

    但是这些感觉也只是在繁忙的修炼之中偶尔才会冒出来的,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萧炎又切切实实的感觉有些不安。直到一年后萧炎在后山捡到一个人后,这种不安达到了顶点,看到这个让时萧炎第一点想到的不是把他救回去,反而是想将他杀了最好是绝不会再醒过来的那一种。连萧炎自己都惊到了若不是他及时回过来神来,这人立马就要身首分离了,萧炎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居然会对一个生平未见的陌生人有如此大的杀意,哪怕他面对再多的嘲弄的时候都没有动过杀心过,这还他第一次如此想让一个人去死。

    萧炎深吸了一口气,将匕首收回打算将这个人带回去,至少也要给他处理萧炎刚刚在他脖子上面留下的伤口。还没有等萧炎将他拉起来,一道清风拂面而过,萧炎猛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抹掉溅到脸上的鲜血。摩擦了下指尖的湿润,萧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好像他已经不用将这个人带回去了。

    啊......这人已经死了,只是好像多了一件麻烦事。

    血虽然没有流的到处都是,但是也不是什么好收拾的事,不过萧炎也不想叫人过来。既然人死都死了还是找个地方埋了吧,这里萧炎经常独处的地方,留具尸体在这里也挺膈应人的。萧炎觉得他好像下意识忽略了什么,但是这个人的死亡让他非常高兴也就懒得再去多想了,正好把人带回去也不好安排。现在这人死了也挺省事的,带回去那几个长老肯定又有不少闲话要说,麻烦。

    弯腰捡起地上的脑袋捆在身躯上,萧炎将他拖到了另一个地方,是一个小悬崖,离萧家还有点远,这里有人死在崖底多他一个不多,正好也不用萧炎埋了。回去是路上下起了大雨,萧炎也不急,正好把这一路的痕迹给清理了,尤其是死了人的后山。清理时萧炎还发现了一个小东西,他闪了两下萧炎才发现它是一个设置好的闹钟,萧炎动作一顿就在这场几乎分不清方向的大雨将它甩进了深山。

    这件事就像在做梦一样,萧炎全程都非常冷静甚至堪称冷酷,除了悬崖底下腐烂的尸体和不知所踪的手机之外什么也无法证明这件事情存在过。只是那种分割的感觉越发严重了,萧炎现在看谁都像是虚假的一样,有时候一晃神还能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像现在,纳兰家的纳兰嫣然来了,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仆役都是纳兰家的人手捧着木盒,但是萧炎见到确实一席白衣胸配金章的云岚宗子弟。

    纳兰嫣然是来替她爷爷来问好的,纳兰家的老爷子要镇守帝都轻易不能离身,现任家主又忙于琐事,便让纳兰嫣然过来拜访了。奇怪的萧炎看她也很奇怪,觉得纳兰嫣然不应该是这幅谦虚有礼进退有度的样子,她应该更张扬更加的盛气凌人,身边应该还有让帮她坐镇撑场子。

    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与纳兰家的婚约早就取消了,纳兰嫣然有怎么会让云岚宗帮忙造势呢?

    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他……之前戴的好像不是这枚吧……

    母亲留下来的不是一枚漆黑的戒指吗?

    这一枚虽然也是墨色的,但是之前的那枚戒指是玉戒吗?萧炎觉得眼前好似有一团迷雾,朦朦胧胧的将他眼前遮住,又有时会散开露出一角不知道是真相还是幻觉的东西。他低头看着玉戒,手指无意识的在上面打转,说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薰儿了,这种场合她不是应该手捧着一本古籍坐在阳光下的窗边吗?

    是什么时候没见到薰儿了呢?好像上次他生病之后薰儿就不在萧家了,真奇怪她有那么早就离开了乌坦城吗?不是应该还得再过一年吗?萧炎被自己的想法一惊猛地回过神来,最近他老是这个样子,眨了眨眼将注意力放在萧战与纳兰嫣然的对话上。两人倒是十分客气,纳兰嫣然言语间也是进退有度,显然是被人好好叮嘱过的,只是萧战的神色好像没有那么自然,萧炎甚至能从萧战偶尔垂落的目光中感受到几分不喜。

    违和感越来越强,萧炎散发着思维,漫不经心的想着,手中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玉戒。他没发现的是就在他走神的时候,整个空间都似乎停顿了瞬,又在下一瞬急急忙忙的恢复原状。甚至还有他听不到的声音在交谈,他们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争吵着,又在片刻销声敛迹,其他人在这争吵间有些呆滞的面容在结束争吵之后又变得生动起来,就像一场无声的默剧,荒诞而可笑。

    只是事件中心的主角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发现这片刻间的异样,只是他转动着玉戒的手指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像是水面被风吹起的皱纹散去无痕。也无人注意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突然燃起了一道淡青色的火焰,就像青鸟振翅穿过密林看到了一切却无人知道它来过。

    纳兰嫣然并没有打算在萧家小住,她来这里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结束了就该离开了。萧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他如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反倒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还是一身黑衣长袖只是衣角袖口多了些繁琐的花纹,肩膀也宽了些许,好像就腰身没有变化,被宽度的腰封束出弧度。

    “老师,出来吧。我知道您在。”

    “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看你之前好像没有什么一样。”药老从门外推门而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从很久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是又总是会忘记这些,最近......违和感越来越强了,也就发现了。”萧炎摊手,脸上的神色十分无奈,不过药老却知道这事还不算完。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先声明一点,这件事可不是我怂恿的,还是魂天帝提出来的。”药老干咳了一声连忙甩锅。

    “这件老师您不提我也有账要和他算算。”萧炎想起之前的事就不由得气得牙痒痒,甚至还有些怀疑陨落心炎那次是不是魂天帝早就计划好了的。“不过这件事就算不是您提出来的,您肯定也是同意。”

    这么多年了,药老也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没见到过萧炎这幅像是偷着蜜了的小狐狸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怀恋,口风也松了许多。“有什么要求,说说看?”

    “您不许把我知道了事告诉别人,我要一个一个找上去算账!”

    “可以。”见到这把火烧不到自己身上,药老也是欣然同意,只是接下来就要有好戏看了。

    ……

    魂天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尤其是在他时时盯着梦魇天雾的时候,他突然就失去了梦魇天雾的控制权。他心中咯噔了一下,联系小伊也联系不上,再加上顺着衣角蔓延的炙热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大概是萧炎已经摆脱了幻境,小伊应该已经被萧炎收拾过了,其他多多少少被他找过麻烦了,现在是特意把魂天帝留在最后。难怪说这几日,那帮人的眼神为什么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身旁原本是绿林幽幽静水环绕的场景早就扭曲虚化,连温度都在逐步攀升,但是魂天帝却始终见不到萧炎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臂在衣袖的掩盖之下手指转动着一枚与萧炎之间相似的玉戒,神色没有变化,他在等着萧炎自己现身。一直以来魂天帝都将需的底线拿捏的特别好,就算会踩着萧炎的底线也绝不会越界,这一次他做得确实是有些过了,谁知道他当年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情敌’呢?

    原本魂天帝虽然答应了萧玄,但是没打算亲自参与进来,谁让……

    乌坦城的小少爷神采飞扬又平易近人,就连一个巡逻坊市的守卫语气之中都满是赞赏,更何况那些与他日夜相处的人呢?尤其是被古族送过来的女孩,简直是碍眼极了,像其他人一样敬而远之不好吗?于是她就被古族提前‘接’回去了。但是魂天帝又不甘心自己无法参与,所以总是借机潜入。

    只是梦魇天雾想要困住如今的萧炎还是太勉强了,若不是魂天帝一手编织了整个幻境,又真的是在萧家旧址之中,哪里蒙蔽得了他。不过是有心算无心,魂天帝深得萧炎信奈,萧炎从不对他设防罢了。这一次幻境除却了让萧炎羞恼的部分,余下的也确实是一个让人沉迷的美梦,家族拥有强大的力量无人敢欺,会带来麻烦的未婚妻也悄悄被化解,就连导致了他人生聚变的罪魁祸首也永远长眠。

    若是幻境在接着走下去,萧炎还会迎来一个将会对他悉心教导循循善诱的老师,一步一步走向另一种辉煌。这一路他见到的不会再是腥风血雨也不会再是遍地荆棘,而是一条平坦的大陆,他会在这里收获他所应该得到的一切,而这些都是真实的,所有应该在的人都不会缺席。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让魂天帝不守规矩守监自盗不干人事,不然现在也不会没有一个人来提醒他,就连一起与他编织幻境的小伊都溜了。估计其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看戏,魂天帝倾舒了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即便不是炼药师魂天帝的灵魂力量也弱不了萧炎多少,灵魂力量顺着火焰的方向而去,顺着牵爬。

    还未等魂天帝找到火焰的主人,便感受到了萧炎的气息,他顺着萧炎的动作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靠在一棵树上还能感受到树皮的粗糙。明明是这般的炙热,但是树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屹立在这座小山之上。

    “幻境?”魂天帝扬眉,想要抬手揽住靠过来的人,却被挡住。

    “我问你答。”萧炎没有回答,这是很明显的事情,用幻境不过是不想其他人窥探罢了,只是这话他暂时不会告诉魂天帝。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萧炎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幻境里面那么多人就算魂天帝主控他就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人闯进去?刚刚恢复意识的时候萧炎确实很生气,认为魂天帝胆大包天什么混事都敢干,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们本来就是伴侣,之前确实是有一点意外,但是魂天帝若想萧炎又不会不同意。之前那不是一直忙于其他事,少聚多离,现在情况又不同了,至于这个样子吗?

    “好啊。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只不过……”魂天帝低垂着眼睫,语气低沉而暗哑,仿佛在暗示一些什么。他一向善于揣测人心,更是对萧炎的底线摸得一清二楚,只是光凭语气神态他就知道萧炎并没有多生气。更多的反而像是在借题发挥,想要好好敲打他,魂天帝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他也不想改。

    他只不过是想亲近自己的伴侣而已,这又有什么错呢?

    “别打岔。”魂天帝了解萧炎,萧炎又何尝不了解他,说句不好听的魂天帝眼珠子一直萧炎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听到魂天帝这暗示性的话萧炎忍不住眉心一动,再好的涵养也在此刻化为乌有。“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时候打上我的主意的。还有就算是幻境,我那时也才十三岁,你也下得了手?”

    还有的话萧炎都没脸说出口,他在这种事情上面一向脸皮薄得很,当初若不是魂天帝追得紧,恐怕也难成。但是在幻境里面,即便是幻境让人很不能理解好吗?

    “当然是因为我在吃醋,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魂天帝顿了顿,目光在萧炎居然通红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看了幻境才知道……原来你的好妹妹这么多啊。要是我来的再晚一点,你的那些好‘妹妹’是不是就要把你拐走了,莺莺燕燕前拥后呼,好福气啊炎帝大人……嗯?”

    不得不说魂天帝如果真得愿意的话,被他俘获的人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就连萧炎听到他的话都忍不住有些心虚。毕竟当年他天赋未逝去的时候身边确实环绕了许多人,但多数都是家族之中的人,不过这又与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不是他在找魂天帝的麻烦吗,怎么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萧炎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眼中明明明白白写着你是不是在找事。“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当然没有。”魂天帝再次伸手揽住萧炎的腰,手臂微微用力将萧炎带向自己怀中,耳鬓厮磨缓缓吐息,不让萧炎脱离。“我们本来就是伴侣,难道我还不能吃你的醋吗?女子在这种时候也会使小性子,难道我在这个时候就不行了吗?都是人,为何我就不能了,做人可不能太双标了啊。”

    听到此话萧炎都要被魂天帝气笑了,忍了一会儿没有忍住。“这话你自己听得下去吗?还双标,你是女子吗?你那是吃醋?说你是故意的都是轻了,你到底蓄谋多久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都带上那枚戒指了,魂族也相当于是你的了,现在就不要我了吗?”

    “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说的是、是你为什么晚上跑我房间的事!”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萧炎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换成了另一句话,但是魂天帝却不依不饶,企图打蛇上棍。

    “那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呢?光只是去了你的房间可不能给我定罪啊。更何况…怎么确定是我呢。”

    湿热的气息粘腻在耳边,萧炎都不禁抖了一下,什么时候魂天帝这么会撩人,萧炎的思绪漫无边际的散发,又突然记起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定了定神,开口。

    “别打岔。我不是来喝你调情的,注意一下场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我…”

    萧炎话还没说完就被魂天帝堵住了嘴,气息在鼻尖相交,肌肤相贴辗转反侧。只有些许的水声粘腻,偶尔鼻间还会泄露出一点闷响,原本睁大的双眼也慢慢合上,白皙的肌肤也染上薄红。

    这时魂天帝被睫毛掩盖住的眼睛里面才露出些许满足来,他明白萧炎自然也清楚,幻境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幻境。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和清醒着的萧炎一起来做才合适,不过逗弄小朋友也确实别有一番趣味,若不是魂天帝还有底线存在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只是得看萧炎陪不配合了。

    过了半晌萧炎才从这猛烈的攻势之中缓过神来,他瞪了魂天帝一眼倒是没有睁开,这次本来也就是他在借题发挥而已,谈不上什么真的生气,就是有一点危机感。魂天帝这人从来就没有什么谦让或者是道德的观念,这一次没有发生大概也是想要试探一下萧炎的底线有不想真的把萧炎惹急了,才选择的幻境。

    萧炎看了魂天帝一会儿,将头抵在他的肩上,闷声闷气地开口。“你们可真会选时机,还把你也说动了,我都还没有发现就被拖到幻境里面去了。不过你就不担心我会发现不对直接放异火吗?”

    “你不会。”魂天帝轻笑,连带着胸腔也在微微震动。“我也相信你。”

    “你可真的是…”萧炎叹息。

    “这也是为了婚礼做准备,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了。”魂天帝抬手轻抚萧炎散披的头发,想到了药老来又说他时的话。“拜堂的时候没有高堂在,多少也会有些遗憾。”

    萧炎先是惊讶地抬头,不知道魂天帝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然后又是沉默不语。魂天帝也不劝他,这是轻抚着他的后背,等着萧炎的答复。萧炎感受着后背游动的手掌,又想到了幻境里面萧战以及萧厉萧鼎对他小心的态度,他伸手回抱住魂天帝,漫无边际地思索,最后回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