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哥哥，想清楚了吗？”孙城已经在旅馆住了一个星期，因为上次公然逃课被休学了一个星期。

    孙城不敢回家，也不想去程桀玉那里，只好蜗居在旅馆里，无所适从。

    程桀玉倒是适时地出现了，他倚在门边，询问着孙城的答案。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孙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涩，深思熟虑过后的答案依然令人不解。

    “因为你呀，孙城。”程桀玉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捧起孙城长了青茬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

    孙城直视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语气颓然，“程桀玉，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对你做过什么坏事。”

    “你到底有多恨我，你居然想杀了我！”孙城和程桀玉的每次床事，他都不敢去看程桀玉的眼睛，有时那双眼睛会死死地盯着孙城，带着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杀意。

    “哥哥很聪明，”程桀玉忽的笑了起来，“但是又不够聪明。”

    程桀玉亲吻着他的鼻尖，在孙城耳畔厮磨道，“我不会杀了你，我现在很喜欢你。”

    “关于我和你的答案，你要自己去找。但是如果你想远离我……”

    “我有个好主意，哥哥。”程桀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雀跃地说道，“如果你犯错了，每次砍下一块骨头做纪念，先从手指开始怎么样？”

    孙城遍体生寒，他的嘴巴像是被胶水封住了，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只能无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手机。

    “哥哥，录音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程桀玉微笑不改地从他紧攥的手里关掉了正在窃听的手机，删除了录音。

    “是想拿去报警吗？哥哥。”程桀玉抠掉了手机的电池，稳条不紊地接着问道，“看来我的提议符合你的期待了吗？”

    程桀玉果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在录音，孙城完全死心了，脸色灰败了下来。

    程桀玉抬起孙城的手背，像是在挑选一个最好的货品，“不如现在就砍一个指头，哥哥来选吧。”

    “你！”孙城连手指都僵住了。

    程桀玉雌雄莫辨的脸庞，在朦胧的灯光下格外妖冶，似笑非笑地说道，“开玩笑的啦。”

    “和我回去吧，哥哥。”看到孙城明显想要拒绝的脸庞，程桀玉将指尖抵在孙城的唇上，“嘘，哥哥，我现在还生着气，暂时不想听你说话。”

    孙城明智地闭了嘴，忐忑不安地跟着程桀玉回了另外一个住所。

    还是上次那个租房，装修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铺了暖色的墙纸，家具齐全，而且有最新款的游戏机，一满柜子经典款和珍藏款的游戏盒，都是孙城喜欢玩的，柜子中央赫然放着孙城喜欢的几个球星的亲笔签名。

    孙城被震撼到了，他惊喜地翻看着这些游戏盒，甚至都忘记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程桀玉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抱住了他，亲吻着孙城的后颈，微弱的鼻息洒在他的颈肩，“哥哥去洗澡啦。”

    孙城这才有了羊入虎穴的危机感。

    “能不能让我自己洗……”孙城看着根本不打算离开的程桀玉，有点头皮发麻。

    “不可以哦。”

    孙城一咬牙，只能在程桀玉宛如视奸的目光下尴尬的洗完了澡。

    程桀玉的目光太热烈了，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猛兽，正蠢蠢欲动准备撕咬猎物的喉咙。

    清洗好的孙城惴惴不安，程桀玉依然慢条斯理地给他吹干头发，像是在精心打扮一个喜欢的玩偶。

    “哥哥……”程桀玉细碎的吻上孙城的后颈，声音有些喑哑。

    原本安然的孙城只觉得汗毛倒立惊恐万分，要是现在还不明白程桀玉想干什么，那就太蠢了。

    程桀玉像是没有发觉孙城身体紧绷，反而非常愉快的问道，“哥哥想玩点新游戏吗？”

    回想起程桀玉做爱的花样百出，孙城头皮发麻，“算我求你的，你放过我成吗？”孙城简直都要给他下跪了。

    程桀玉不满的掰过孙城的脸吻了上去，“哥哥里面放松，我就放过哥哥。”

    “不可能的…”孙城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开始疯狂的摇头。

    结果孙城哭了一晚上，也没能做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