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专 业 对 口》

    舒甜道：“……你居然会这么想。”

    的确，他事先就知道李天赐和儿子们的关系并不怎样。

    但是为了他这个“小妈”，肯跟自己有权有势的老父亲对着干，背地里把他送走……这样的可能性好到舒甜都没有认真想象过。

    他笑一笑，伸手摸着二少爷软乎乎的侧脸。

    这人的弧线不像李天赐那样冷峻逼人，下颌线锐利，反而拥有更加柔和气质的侧脸。眉眼艳丽阴郁，但此刻贴在他胸口，显得安分。恬静。

    李怜玉对他的回应有些不满，“怎么了。……你觉得我在骗你？”

    这肯定不是的。

    舒甜道：“没有。怎么会。我只是没想到。你既然知道李天赐报复心很强，而且最近正盯我盯得很紧。还这样不求回报地说要把我送走，我真的挺惊讶的。……当然很感谢你。”

    他接着说：“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会选择把我这样的角色送走。”

    他毕竟是一个这么好拿捏，又具有特殊作用的重要棋子，原着里也有不少人也因为李天赐，而把原身视为眼中钉或者金大腿。

    舒甜：“他们大概会想着怎么除掉我。……要不就怎么利用我，安排好自己的局。”

    李怜玉：“……”想到他和黎殊之间的交易，他膝盖突然一痛。

    他面对舒甜心虚，对待黎殊此刻同样也非常心虚。

    正是他自己冷着脸提醒黎殊不要“动了真感情”。并且十分满意地得到了管家的表态。

    现在。他居然主动说要把舒甜送走。一点都不顾及他们之前做下的计划。

    二少爷意识到自己刚刚。非常痛快地背刺了自己的盟友。

    李怜玉心虚道：“……我肯定不想要你死的。我愿意你活得快乐一点，简单一点，就跟李天赐——我父亲没把你强掳来一样，过上你该过的那种生活。”某种意义上，他也在改正他认为自己父亲做错的地方。

    李怜玉咬着嘴唇，逼着自己先放下背刺自家亲舅后的微妙内疚感。他不想再谈这些令人尴尬的，牵扯到背叛和许多前尘往事的东西。

    那些都以后再说吧。

    话既然说出口，他直接问道，“……那你要不要走？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没有糊弄你。”

    舒甜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走。身上的总受体质能让他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吗。

    他幽幽道：“不。还是在这里比较安全。”

    李怜玉震惊道：“什么？……为什么？”

    舒甜：“嗯……总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是很好跟你解释。”

    他一想到原着里主角受逃出去之后遭遇到的“路人攻”们，头皮发麻。

    李怜玉：“你。这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是不是李天赐，是不是他有对你做什么了？”

    他皱着眉，“他给你喂药了？每隔半个月都得被他亲口喂一次解药才行？还是说，……在你身体里放了芯片炸弹？只要离开几百公里就会自动爆炸？”

    舒甜：“哈哈。你好会想啊。”

    某个瞬间，他居然真的在犹豫。

    到底是跟李怜玉坦白总受体质，说清楚。——只要他自己在外面的大街上走来走去就容易被尾随到小巷子里这样那样，坐个地铁也会发生点汁水四溅的香艳情节……

    大自然对他来说比李家大宅还要恐怖难测。这回事。

    还是说，他真的就顺着李怜玉的思路，随口说他被下药了……？

    额，也许后面那一种听起来才比较可信。

    毕竟一个人突然蹦出来说自己不能独身一人，不能坐地铁去便利店，……听起来特别像被害妄想。对吧。

    舒甜还不想被送去精神鉴定，开玩笑，他还是穿书来的呢。万一真的被检测出什么，——那别人不就更有理由说“这是为你好”，从而对他进行人身和精神管控了？太恐怖了。

    舒甜打定主意，沉痛道：“没错，李天赐给我下药了。”

    二少爷却表情一松，脸上甚至露出点微笑：“没事。芯片产业黎家没有根基，但论起制药，这可是发家的老本行。你只管放心的走，”

    他试探性道：“是不是要……先送你去戒毒？”

    突然变成了瘾君子的舒甜：……

    舒甜磕磕绊绊道：“啊不是……不是药的问题。……”

    李怜玉：“？你刚刚说你被下药了。”

    那我他妈也没想到，你这都能专业对口啊！

    舒甜咬牙道：“……对。是成瘾性的。……但是……不是药。”说着他自己都觉得很离谱。声音变得微弱，眼神也四处闪躲。

    要不还是跟他说总受体质的事情……？好像编不下去。

    李怜玉眼神怀疑，眉头紧皱，一看就知道他精致的小脑瓜儿里正在飞速旋转。

    ……

    二少爷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可疑的，甚至有些香艳的推测。

    他颤声道：“……你、……李天赐他把你……？”

    舒甜秒懂，立刻排斥地回答：“没有，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呢。”但说一点便宜都没沾到是不可能的，李怜玉也不会信。

    他皱眉道：“……他只是。做了点别的。”

    不过二少爷到底在想什么。

    话题怎么突然从他的成瘾性药物，变成了……他的贞操保卫战？

    李怜玉脸色变白，“别的，他做了什么别的？”

    如果不是性瘾，没有做爱过，……那还能培养出什么样的成瘾病症？

    甚至能够让舒甜说出“完全无法离开”这样的结论……

    他的喉结，因为一种更加香艳，更加奇特的想象而上下滚动了下。

    舒甜：“就是。别的。蹭一蹭什么的。”

    李怜玉又换了个话题方向：“……你必须定期在他身上得到？”

    舒甜：“啊。对。”

    这样才能捆住他嘛。这点肯定要承认。

    李怜玉：“……必须是新鲜的吗？……不能是储存好的？”他好像摸到那个可疑的，能够成瘾的东西是什么了。

    舒甜：“嗯。不能。”这点也要认。

    万一李怜玉做出一大包冻干××，让他当成小零嘴浪迹天涯，那他就傻眼了。

    妈的。专业对口。

    李怜玉艰难总结道：“那你喜欢吗？……你是天生喜欢那种东西，还是他逼着你培养出来的？”

    舒甜愣了下，没跟上二少爷的思路。皱眉思考道：“额。大概……一开始不喜欢的吧。”

    成瘾的东西刚开始吃着都不怎么样，就像吸烟最难吸的是第一口。有了吸烟做参考，他十分肯定道：“现在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我。需要。非常需要。”

    …一边说，他一边想他这个搪塞托辞是不是扯了太久了。也许该换种说法让李怜玉接受的。

    李怜玉重复他的话：“你一开始不喜欢。不好吃。现在也不喜欢。你需要定期吃。还必须是新鲜的。”

    舒甜：“……差不多。是这样。”

    总之李怜玉能接受这个理由，放弃送走他的这个决定就行！

    二少爷完全明白了。他想的果然没错。

    他愤怒锤床，低吼道：“李天赐这个混蛋！他凭什么让你……对那种肮脏东西成瘾！他是不是就喜欢看你求他，想要他……那种东西时候的样子！”

    无耻。简直无耻至极！……有这种好东西他居然都不知道，爸爸玩花样就不能带着儿子一起吗！这个一味藏私，打算独占舒甜的家伙！

    二少爷今天也忘记了是他先对自己小妈下手的。

    舒甜身板子跟着震动两下，迷惑道：“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

    李怜玉：“你真要我说？”

    舒甜：“额，你说说看？”

    李怜玉：“……精液。”他补充道：“而且必须要新鲜的。定时定期用。”

    哦，原来是这个啊。

    果然二少爷脑筋活跃，有了这个设定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呢！哎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

    等等。

    舒甜脸绿了，“你说我对李天赐精液成瘾？”

    他都不敢想，是要吃，还是要下面吃。

    二少爷迟疑道：“不是吗……？”立刻露出喜色，“你是不是没病？……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舒甜：“……不。我有病。我……我精液成瘾。到点儿不喝口就不行。”

    二少爷很失落：“哦，这样啊……”

    他有意无意地小声道：“你怎么上瘾的不是对我……呢。”

    舒甜：“……”妈的。

    把李天赐和二少爷一块弄死算了。

    他这一波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