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严氏集团的所有经理和高管都收到了姜总的邮件，里面详细吩咐了每个部门接下来一个月的任务和目标。由于姜总一般不会在非工作时间给大家安排工作，所以收到邮件的人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几个经理和高管更是立刻赶去了公司，但是却意外的发现姜总并不在办公室里。 姜灏发完邮件的时候天才刚亮，他去厨房做了一份早餐，然后直接开车去了老严的别墅，当他开到的时候老严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没等他说话，老严先开口了。 “严总，早上好。” 姜灏从车上下来，朝着老严微微鞠了一躬。他并不意外老严在等他，他知道邮件被打开的那一刻就会有人给老严报信了。 “不用那么客气，还没吃早饭吧？我让他们给你也做了一份。” “严总，不用了。” “早饭不吃哪行，咱们吃完饭再聊。”老严说着搂住了姜灏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了餐厅。 看着满桌已经准备好了的精致早餐，姜灏只能勉强吃了几口，但是他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胃部依然在剧烈的翻滚着，排斥着所有食物的进入。 见他时真的没胃口的样子，老严也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你已经考虑好了？” “嗯。”姜灏肯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不打算留下来？” “当初来到公司时给您的承诺，我已经都完成了。” “是啊，一年前你就完成了，我真的是佩服你。” 老严看着姜灏的眼神里全是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让他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还要多谢严总您的赏识。” “是要谢谢你选择了严氏，我知道当时有很多大公司在抢你。”老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了姜灏的面前，“真的不能再留两年？一年也行。” “严氏集团目前已经走上了轨道，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法发挥太大的作用。”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他的决定了，老严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强留了。” “多谢严总。” 姜灏说完拿起手边的牛奶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忽然想到青年总是这样一口气喝掉一杯牛奶，然后可爱地砸吧砸吧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礼物我很喜欢，说起来还没跟您道谢。” “喜欢还要走？”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强求的。” 青年厌恶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心脏也跟着再次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在老严面前失态，将手里的U盘递了过去。 “这个就当做是回礼了，希望我走后你们能别为难他。” 老严点了点头，接过U盘握在了手里，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真诚地说：“我希望你知道，只要你想回来，这个位置就是你的。”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U盘，“关于那个小明星，你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公司会好好照顾他的。” “多谢严总。”姜灏站起来伸出一只手，“会有再合作的机会的。” “我很期待。” 老严立刻笑着起身握住了他的手，直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才让人赶紧拿来了一台电脑，迫不及待地将U盘插了进去。打开文件一看，发现里面是严氏集团未来两年发展方向的详细计划书，以及后续应对最大竞争对手苏氏集团的种种方法，这才放心地靠在了椅子上，又一次佩服起了这个年轻人。 这一晚甄歌几乎没怎么睡着，满脑子都在想着解释的时候该说的话。姜灏会相信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目的接近的吗？他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也猜不准姜灏会对这件事情有多大的反应，就这么混乱地想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儿。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发现已经过了姜灏起床的时间，他赶紧爬起来轻轻地拧开房门的把手。从门缝里往外瞄了一眼，看见卧室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又出去到处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难道已经出门了？可是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啊？ 正在奇怪的时候，餐桌上的早餐吸引了他的注意，确定了姜灏不在家，他干脆走过去先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在脑海里再次调整着自己的说辞，努力地想让自己听起来更可信一点。 吃完收拾的时候看见垃圾桶的边缘沾了点奶油，他有些意外地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个只吃了一口的蛋糕，瞬间心里一惊，难道…… 意识到这个蛋糕的作用，他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姜灏的电话，却发现对方居然关机了。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拿起外套冲出了门，直接打车去了严氏集团，但是办公室里依然没有姜灏的身影，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姜灏今天根本就没去公司。 甄歌这下彻底慌了，姜灏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联的情况，他又试着打了两次电话，还是关机，发短信问他在哪，没有回复。这个男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人见到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找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打着电话，希望能碰巧打通一次，但是一次都没有。最后只能再回到早上离开的房子里，继续拨打着电话，焦急地等候着。 “他会回家的。” 甄歌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对自己说着，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姜灏之间的联系竟然是这么的脆弱，只要姜灏不接电话，自己就完全找不到他。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能告诉他这个男人究竟在哪里。 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天，直到天完全黑了姜灏都没有回来，电话依然关机，短信也没回。他干脆盯着大门坐在了门口的地上，这样只要姜灏一开门，他就能看见他。 可是一直等到了深夜，姜灏还是没回来。 姜灏不会不回家的，他是不是出事了？还是受伤了？电话都不接，难道已经…… 青年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 没事的，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他只是生气了，再晚一点就回来了。 就这么坐在地上继续等着，直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才终于收到了姜灏的回信，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两个字：美国。 甄歌拼命地想要解释，短信的文字写了长长的一段，解释了所有的事情，希望姜灏能够原谅他，不要离开他。可是在发送的前一刻他犹豫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把姜灏叫回来吗？让他放弃美国的大好前途吗？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无论能不能得到姜灏的原谅，自己都不能再做任何事情去干扰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看着手机过了良久，最终还是删除了对话框里所有的文字，只发过去了简单的一句话：生日快乐。 而得到的回应也只有冰冷的两个字：谢谢。 他，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