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你确定
程恩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回了家，肖乹开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程恩没见过，觉得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开的车，太低调又太奢华。 他坐在副驾驶，扣好了安全带，问：“你爸的车？” 肖乹鼻子哼了一声，正注视着后视镜全神贯注的倒车。 看着肖乹身上版型整齐的黑色大衣，还有这皮质的全车软装，程恩捏紧了衣角，突然意识到，肖乹的家境很好，甚至可能是他想象不到的那种好。 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居然会和他蜗居在一室一厅里，每天徒步上学，坐校车上课。 他后脖子发毛，爬上一阵瘙痒，一股名为自卑的情绪从心底爬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肖乹，不止因为家境。 车窗紧闭着，高档汽车的车内很安静，行驶过程也很稳当，就像肖乹一样，令人安心又值得托付。 大概开了二十分钟，汽车驶入了停车场。肖乹把车开得很靠里，仔仔细细的停靠在另一众豪车堆里，这个小区的人恐怕都是非富即贵。 程恩跟着他下了车，走了好久才到电梯口，于是就问了一句：“这边也有车位，你怎么停那么远？” “我爸爸的车，得停得离他们近一点。” 程恩磕巴了一下，进了电梯间，小声道：“你爸…爸妈妈，也住这儿？” “恩。” 程恩又问：“他们不跟你住一起吗？” 肖乹点点头，耐心解释道：“他们住别墅区，我成年以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哦…”程恩局促的并了并腿，又问：“那你怎么不留一套备用钥匙在你父母那儿？” 电梯到了，肖乹按住电梯，朝他扬了扬下巴，“我妈会来查房，解释起来很麻烦。” 解释？程恩走出电梯。解释什么？他还带人回过家？ 他居然对自己的交往时间最长的男友的私事，了解的少得可怜。 程恩掏出门卡，打开了门，撅着嘴有些沮丧的走了进去。肖乹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钥匙，接着把大衣脱在了衣架子上。 “我还要给王教授发资料，你没事就走吧。”肖乹干净利落的坐到电脑面前，又敲敲打打起来。 没有多余的拖鞋，程恩看着自己单薄的袜子，委屈的进了浴室。 他简单的洗了下手，转身钻进了厨房。 其实他做饭不错，跟肖乹交往以前经常自己开火，不过后面被肖乹宠惯了，就没再做过。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他煎了两个荷包蛋，下了两碗面条。 等他开门出去的时候，肖乹看着他还在，显然很吃惊，“你怎么还没走？” “我煮了面，要吃吗？”程恩期待的发问，保持着笑脸迎人。 肖乹摇摇头，收敛了情绪，淡淡道：“我要去那边吃。” 他重新拿起自己的外套，又把他父亲那件老式大衣裹了起来，关上电脑出门了。 从头到尾既没看程恩一眼，也没和他对话。 被无视的程恩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自己端着面坐在餐桌旁孤零零的吃起来，突然就很怀念肖乹做的菠萝肉。 刚吃了一口，手机微信响起来。 Han：怎么回事，一去不回了？ Han：不是他提的分手吗？他又反悔了？ Han：你回复啊，怎么了到底？ Han：要不是不敢逃姜魔头的课，我肯定就去救你了。 程恩赶紧回了一条：王教授找我有事，我现在已经在家了，没事。 Han：你终于回复我了。 Han：有事一定告诉我。 程恩：好。 煎过的荷包蛋外酥里嫩，程恩像是连日来终于有了吃饭的胃口，咬了一大口，流心的蛋黄又香又醇，就着面条吃的干干净净。 他还破天荒的把碗洗了。 所以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不会，而是不做。被人惯着惯着，就生活无法自理了。 洗完碗，他又开始收拾沙发，上面被自己弄的一团糟，白色的精斑干涸结块了，在皮沙发上显得十分突兀，他拿毛巾蘸着水开始擦，又把弄脏的地面弄干净了。 等到他把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洗完晾好，做完这一切，已经八点了。肖乹还没有回来。 程恩在屋子里逛了逛，看见客厅有一整面墙那么大的书柜，几乎没几个格子是空的。这么看来，放在他家的那堆书只是沧海一粟。 肖乹爱看书他是知道的，第一次约会就带他去了图书馆，对方看的津津有味，他抱着一本资本论如同嚼蜡。 程恩拉开窗帘往别墅区看了看，蜿蜒的小路把小洋房隔成一簇一簇的，有花园还有喷泉，看上去又精致又温馨。 想必他们一家人正和乐融融，说不定还会小酌几杯，聊到深更半夜。 实在是闲的没事，程恩找了条浴巾，又私自拿了肖乹的一套睡衣，钻进了浴室。让他主动回家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睡觉不舒服，就想跟人挤着。 而等肖乹吃完饭回来，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就看见浴缸边上露出的半颗头。 他撇了撇嘴，彻底服气了，“你怎么还不走？” 程恩往浴缸里缩了缩，说：“我不想一个人睡觉。” “那我也不会和你睡！”肖乹气极了，也懒得理他，把浴巾往旁边一挂，脱了衣服径自冲澡了。 冲完头发上的泡沫时，他眼睛被糊住了，人一旦失去视觉，触觉就会变得十分敏感。只感觉胸口一热，两只小手摸了过来，紧接着整个后背都接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肖乹抹干净脸上的水，侧过去看了一眼，正想把人扯开，乳尖被人狠狠的挠了一下，一阵颤栗，接着屁股被戳了一下。 “你他妈……”他罕见的爆了粗口，掐着对方的脖颈子，把人扯开了，“你想干嘛？” 程恩的小玩意儿翘得很高，刚刚被刺激了一下，正在欢快的流水。等肖乹转过来他才发现，对方的那根东西也翘的挺高的，正贴着小腹微微摇晃。 他胆子这才大了一点，一把握住那根大家伙，在肖乹谴责的目光下踮着脚，把人吻在了墙上，两人的身高差半个头，程恩用了很大的力气。 瓷砖是很凉的，肖乹被冰的嘶了一声，赶紧爬了起来。他把人推开，被撩拨的犯了烟瘾，胡乱的围着浴巾就走了。 程恩出来的时候，肖乹在坐在阳台上抽烟，头发还往下滴着水，他瞥了一眼刚从浴室出来的程恩，看着对方的一张巴掌脸被热气熏成了粉红色，鸡巴硬的发疼。 肖乹发狠的咬了咬烟蒂，硬生生压下了那股子想要狠狠欺负对方的心理。很烦，很硬，就不是打飞机能解决的问题。 他虽然不是什么控制不了情绪的性瘾狂，但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你喜欢的人站在你面前脱光了，还帮你撸，哪个男人受得了？ 肖乹把烟掐了，抹了抹脖子上的水渍，像是下了个决心，朝程恩说：“我同意你说的。” 程恩愣了愣：“嗯？” 肖：“我出国之前可以和你保持炮友关系。” “所以？”程恩往前凑了凑，以为可以办正事了，然后就听见。 肖：“所以你先回去吧。” “回去？”程恩傻眼了，“既然这样，我留下来不好吗？” 肖乹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着，“我现在不需要。” 程恩看了一眼那膨胀着的，随时能从浴巾下钻出来的大家伙，用一种‘你确定？’的眼神看着肖乹。 “我需要的时候会去找你。”肖乹欲盖弥彰的侧过了身子，“你先回去。” “可我没衣服穿了。”程恩指了指阳台上晾着的湿衣服，十分庆幸自己先洗了衣服。 肖乹望着那条随风飘扬的黑色内裤，默默的挪开了视线，“你睡沙发。” 烘干机明知故问的摆在那里，程恩不用，他也不明说。 隔着一条走廊，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躺在夜色里。 肖乹翻来覆去的打了几个滚，最后还是认命的拉开了裤子，他刚扯了两张抽纸，正要往裤裆里伸，就听见门响了。 手里的两张纸被他丢在床头柜上，肖乹捏紧了拳头，非常不自在的开始装睡。 被子被掀起来一个小角，冷空气往里钻了钻，然后一直小脚伸了进来，往他大腿上蹭了蹭。 下身硬的发涨，肖乹不好装睡了，挪了挪位置，背对着程恩一声不吭。于是那只小手更加放肆了，从身后探过来就要直捣黄龙。 肖乹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道：“要睡床就老实点。” 程恩收回了手，哼哼道：“要抱抱。” 三个字听得肖乹的心抖了抖，几乎要原谅这个小家伙了，然后把人抱进怀里，温柔的把他送上云端。 肖乹为自己的心脏树立起来坚硬的城墙，此刻好像被撬动出一丝缝隙，摇摇欲坠起来。他强迫自己想起那些难堪的记忆，咬咬牙撑住了。 于是那一大包东西，一下子就软了，他冷声说道：“你要是发骚，就自己解决。我要睡了。” 有求必应的肖乹变成了无情人，程恩瑟瑟的蜷缩在床角，委屈巴巴。 当初跟人谈恋爱的时候那么硬气，从不服软、从不主动。现在饱尝苦果，程恩抱着胳膊，陷入了沉思。 他望着肖乹发丝纹理清晰的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肖乹这样对我呢？ 绝对和什么出国留学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