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379 牧羊人：倒吊人

    黛冬寒沿着圣玛格诺利亚的南海岸，向着23区的方向没走多远，就收到了来自于锦木千束与井上泷奈的求援信号。

    昨夜的战斗，他率领着数以万计的八六们歼灭了数十万架军团无人机。

    按理说，圣玛格诺利亚以及23区周围，军团无人机的数量应该锐减到难以发动起任何一场大型战役的程度。

    但是，真实情况是，23区的防御体系被攻破了，在这场战斗中，敌人的指挥机首先攻击了23区的中央-千代田防线，在牵制住莉可丽丝的先锋战队后，立即对着防御薄弱的西部地区发动了进攻。

    声东击西？

    没错，军团采取了相当高明的战术。

    【军团确实有在注意着我的动向，但是，不可能预料到我会在此刻返回23区，刚好是在我返回之前进攻23区，很明显是出于对人性的思考，所得出的结论。

    军团的无人机绝对不是感性生物，理性状态的它们应该收缩阵线的，由攻转守，直到再次具备同时进攻大陆上所有国家的实力。】

    黛冬寒在心灵链接的世界，与锦木千束和井上泷奈进行了沟通。

    【冬寒，你有没有真岛的消息，他是否和临时政府一同前往了圣玛格诺利亚的第一区定居呢？】

    井上泷奈询问道。

    【唉？泷奈，你的意思是？】

    锦木千束正在思考着原因时，井上泷奈却已经找到了她的答案。

    【没有，我在心灵入侵管制室时，也调取了圣玛格诺利亚军部的一些情报，并没有发现移民人员中有真岛这个人物。

    按理说，他应该被临时政府安排在23区继续监视DA与莉可丽丝。】

    黛冬寒分析道。

    【问题是真岛并不在23区，这次我们所交手的军团，感觉和过去的有些区别，我认为真岛已经顺利转型为——

    “牧羊人”。

    真岛是接受不了被你单方面决定了这个世界的未来的人。

    在23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和千束，与他交过手，他是个在理性中透露着疯狂感性的人，会设计出周密的计划，但在计划执行阶段又会趋于感性。

    我猜测，他主动变成了“牧羊人”。】

    井上泷奈严肃的看着黛冬寒、锦木千束，23区生死存亡的时刻到来了。

    【唉唉唉？不会吧？】

    锦木千束极度震惊的睁大眼睛，渐渐地露出了看起来哀伤却毫无感情的视线。

    【按照泷奈姐的分析，我们基本可以确定真岛是为了阻击我君临23区的王座。

    真岛也清楚，我们之间是有着明显的实力差距的，他无法以“人”的状态击败我，选择成为“牧羊人”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说起来，我与真岛仅有一面之缘，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现身过。】

    黛冬寒的困意瞬间消退了。

    拥有“牧羊人”的军团，是最棘手的敌人，和只会采用单纯战术的普通军团是完全不同的战斗单位。

    只有与军团多次交手的人才知道，军团会在战斗结束后收集死亡人类的脑袋，这也使得战场上会多上很多无头尸骸。

    军团是无情的机械，当然不会拥有收集痴了。

    它们收集死亡人类的头颅，其实是为了复制他们死亡瞬间的脑部构造，并覆盖到军团无人机的中央处理器上，通常情况下，会在进攻中发出登录死者在临死时的绝望哀嚎，用以干扰活着的人类，同时将登录死者的作战思维复制到战斗中，优化作战能力。

    这些在无人机的中央处理器中登录了死者讯息的军团被称之为黑羊，而普通的军团无人机则被称之为白羊。

    而牧羊人属于黑羊中更高级别的存在，通常下，无人机所登录的死者仅有着临死那一瞬间的绝望思维，但是部分黑羊会完整的复刻死者生前的感情、记忆等等讯息，可以视为凭借着钢铁之躯在世间中徘徊的亡灵。

    白羊、黑羊、牧羊人，这些称号，黛冬寒是从八六先锋战队成员的口中得之的。

    甚至，他猜测，军团为了更有效率的征服世界，而选择了让牧羊人成为军团的总指挥，如今的军团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军团了。

    能够消灭人类的永远是人类自己，黛冬寒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牧羊人的存在是人类真正的天敌，它们兼备了机械的冷酷与人类的复杂，思虑精密而冷酷，战术风格狡猾多变，会运用人类才会使用的战术战斗，同时不会像人类一样在战斗中失去理性，它们的存在即是毁灭的象征。

    【我觉得嘛，还是要乐观一点，你们想，怎么可能会有笨到送脑子给军团的人呢？】

    锦木千束还是不肯相信这个猜测。

    【但必须要以这个思路战斗，做最坏的打算。我本以为消灭了大量的军团，可以为23区争取休养生息的机会，哪怕只要有半年的喘息机会，23区就可以重新焕发生机。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是奢望了，东部七区沦陷的事件会再次重演，这次是从西部的地区开始了，而且情况会更加糟糕。

    做好全灭的准备吧。

    所以我对你们的建议是，尽可能地保存莉可丽丝的编制与战斗力。】

    黛冬寒接手的哪里是什么烂摊子，根本是毫无希望。

    【真岛和我同样是“亚兰机关”所发掘的天才，如果他的才能在成为牧羊人后也保留了下来，全灭是极有可能的。

    他强大的听觉能力若是透过军团的广域情报网络扩张，很可能会实现和冬寒你相似的知觉扩张能力。

    虽然不知道指挥这支军团的牧羊人是否为真岛，但目前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向23区发动进攻的军团全部是由黑羊组成的，其间不存在哪怕一只白羊！！】

    锦木千束收起天真，既然井上泷奈和她最可爱的”妹妹”都如此坚定，那她也不能够轻视这支军团了。

    【千束姐、泷奈姐，容我在这里说句软弱的话，哪怕23区彻底沦陷了，只要你们还活着，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你们是我的家人，是我亲爱的姐姐们，其它人真得无所谓。】

    黛冬寒当然不会这么行事了，他仍然会试图为23区保留希望与火种。

    他只是想要告诉两位姐姐，他有多么珍视她们的存在。

    这算是“撒娇”吧？

    第一次。

    他希望她们能够活下来，不要留下他一个人。

    【看来你在圣玛格诺利亚那边也成长了很多，男儿在闯荡世界后才会有所成长呢。】

    井上泷奈走近轻抚黛冬寒的脑袋。

    他还是会说【你们已无生还的可能】这句话的，毕竟是她教导的出来，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正确的未来，他的目标始终是全体人类的终焉，而不是某个人的幸福。

    但是，这一刻，他也诞生了真正的感情，爱着这个人类世界的感情。

    他不再是为了使命而战斗，而是为了由衷的喜欢而竭力战斗。

    【嘿嘿，放心的回来吧，我和泷奈肯定会等你，就算23区彻底沦陷了，只要有我们和你，人类还是可以从零开始繁衍壮大的，嘿嘿……】

    锦木千束用力拍打着井上泷奈和黛冬寒的后背，将他们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一起，前往新世界吧……】

    【嗯……】

    井上泷奈脸红的直视黛冬寒的瞳孔，都怪千束，让她太喜欢这个“妹妹”了。

    *

    被波光粼粼的河水映照得明亮闪耀的江户川河岸上，有着一架超巨大的军团无人机，它的轮廓与当初被爱丽丝夺取控制权而混乱坠落大地的警戒管制型军团是相同的，只是存在着部分不同的构造。

    附近，就是黛冬寒曾经执行斩首计划的战场。

    【很好，很好，愚民们，就是这样，就得是这样才行呢！

    我可是弱者的伙伴，来吧，睁开你们的双眼，看清楚被DA和莉可丽丝欺瞒的世界，看不到真相的你们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来吧，加入我的身边，一同前往自由的世界！】

    【“无貌者（NoFace）”呼叫“倒吊人（TheHangedMan）”，请放弃你的当前战斗，迅速填补至瓦尔特防线，巩固现有阵线。】

    【“倒吊人”不接受此项命令，身在几百公里外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还有，我叫做Majima，不要随便给我更改名字啊，笨蛋，你怎么和机器太一样让人来气。】

    【无貌者重复此项命令，请率领你方部队前往瓦尔特战线，放弃此次作战。】

    【哈哈哈哈……这个提示框叫什么ProtectionViolation吧？不过对我没有用的，无貌者，想要强制干预我的思维回路的你，要搞清楚，我和你们这些牧羊人是不同的，我是唯一一个自愿成为军团的牧羊人！

    现在在我的流体纳米思维脑中闪耀的东西是抵触禁规的警告吧，即便我拥有着与“我”相同的人格与意志，也无法违反高阶指挥官的命令，对吧？

    我已经让机器太暂时屏蔽你的高级指挥权，或者说是切断了广域局域通讯链的指令通道吧，在我完成亲眼见到那个家伙之前，拜托你能够安静一下吗？

    还有，无貌者，总有一天，我会夺取你的地位，你这种被迫成为牧羊人的家伙怎么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m.

    【无貌者呼叫倒吊人，你此举已经严重违反规定，重复……】

    【你的脑子没问题吧？无貌者，听不懂人话吗？哦，对了，你的脑子确实有问题。

    我清楚地告诉你，我是是向往自由的人。

    你们现在需要我的力量吧？拼命地讨好支援我吧，否则，我会站到人类的一方。

    你看，我为了公平和秩序才站到你们的身边，感激涕零吧，无貌者。】

    【无貌者呼叫倒吊人，瓦尔特阵线正在遭受强力的反击，请你率领你方部队前往瓦尔特战线，重复……】

    【真啰嗦啊，看起来你生前也是个死板的家伙，机器太，给我屏蔽它……】

    【唉……为什么我变成了真正的机器人还要听你的指挥啊……我觉得还是听人家的话吧，瓦尔特盟约同盟方面确实有什么意图……】

    【哼，蠢货，不赶在红皇后回来前让愚民们了解世界的真相，等他们被统治之后，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沦为红皇后的花园，埋葬着真相的花园中，那锦簇的蔷薇是用是用无数追求自由渴望秩序的尸体来培育的……】晕血的羔羊的无限完全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