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拯救大明的办法（1）

    昭仁殿内，傅斯年跟随崇祯来到御书房。

    一进屋，崇祯就打发所有人出去，只留下王承恩伺候茶水。

    待所有人走后，崇祯一拍桌子，气呼呼地说：

    “大兄，你看见了吧？那些文官又开始了！国家都什么样了，他们就是忘不了内斗！”

    傅斯年劝慰道：“陛下息怒，这是从嘉靖朝就埋下的顽疾，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不必为此挂怀。咱们还是先抓重点。”

    说着，他掏出一本册子，乃是他拟定的改革办法。

    接着正色道：“陛下，我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不能顾及那些瓶瓶罐罐了！这里的内容我一会儿再讲解，咱们先说你刚才在朝堂上提的事。”

    “要想革新吏治，得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有足够的后备人才！可是就目前而言，科举已经成了死记硬背，很难培养出务实的人才。”

    “目前其实有大量读书识字的人赋闲，就是那些落榜秀才。陛下若是能将这批人加以培养，那么必能从中收获不少。”

    崇祯疑惑道：“你是说，提高科举录用的比例？”

    傅斯年摇头：“不，要另辟蹊径！大明现在需要的不是鸿儒，而是肯弯下腰做事的人！而那些务实的本领，科举却教不会！所以陛下要自己办一所学堂，专门培养朝廷需要的人才。”

    “这所学堂里培养的不是官，而是吏！其实治理州县，跟带兵打仗也差不多。要想掌控一支军队，只要所有的基层军官听你的，这支军队到任何时候都乱不了。”

    “而吏相当于低级军官，他们若是心向陛下，那些士绅还能糊弄得了陛下吗？”

    崇祯听着觉得有理，旋即又问：“那为何不直接作用在官员身上呢？我在科举中加重农科等务实的学问，不是一样能选拔出需要的人才？”

    傅斯年耐心地解答：“陛下的想法可以慢慢实现，但教育的改革无法短期见效，没准还会引起全体官员的抵触！因为这侵犯了他们的既得利益！”

    “坐师的风气早已形成定例，人人都如此，急切间无法彻底改变。陛下想要的是只忠于朝廷的人才，那就一定要选那些会对你感恩的人！”

    “您想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十几年寒窗苦读，试过多次都没考中，最终只能止步于秀才。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陛下给他们另辟了一条出路，他们能不心怀感激吗？”

    “新办的学堂就以天子为坐师，他们说出去光不光荣？而且陛下还可以给他们单独奏本的权力，这样你在天下不就多了上万个耳目？皇权不下乡，将彻底成为历史！”

    在古代，读书识字的比例是非常低的。

    有人专门统计过，在明朝的这一时期，大概同时存在的秀才只有3.7万人。

    所以，傅斯年提出的这个计划是可行的。

    崇祯被他描绘的前景吸引，眼睛都有点放光了。

    一直以来，他觉得非常孤独。

    除了以傅斯年为首的潜邸旧人以外，他无法信任大多数人。

    阉党就不用说了，就算是恶犬，那也是皇兄养的，自己是用不了的。

    东林党？整天就想着怎么架空皇权，好让他们自己全盘接管。

    历史上的崇祯一朝，换了惊人的十七位首辅、五十二位阁臣，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傅斯年的办法直击崇祯内心，没人才就自己培养，多好的办法呀！

    可是很快，他又苦了脸，对傅斯年抱怨道：

    “办法是好办法，可是我没钱呀！官员的俸禄都快发不起了，我又哪来的钱培养人才？”

    傅斯年笑道：“陛下勿忧，臣的奏本中，从经济、军事、政治和科技四个方面，阐述了接下来大明该如何缓慢改革。共列举了十二个五年计划！”

    崇祯当场翻开条陈，开始查阅。

    傅斯年继续道：“改善财政无非两种手段，开源节流。目前朝廷开销最大的是军饷，这不能动，反而要增加。

    “建奴已经十分强大，必须要全力以赴应对。这一项不能动，那就动另外一项大头——宗室开支！”

    他的话音刚落，崇祯立刻摇头：“不妥！宗室的待遇是太祖钦定，不容更改呀！”

    傅斯年坚持倒：“陛下，时移世易，不能墨守成规呀！太祖制定宗室待遇的时候，只有二十几个亲王，那当然不成问题。”

    “可是两百多年过去了，这二十几家开枝散叶，如今人口已经近百万，就是定得再低，也会把大明拖垮的！”

    崇祯站起身来回踱步，心里不停衡量利弊。

    他何尝不想省了这笔开支？

    拿不定主意，问傅斯年：“这些人没了着落，可不是要闹事吗？自家亲戚都不支持了，我朱家还有什么希望？”

    “哈哈，陛下误会了，也不是说就把这些人扔出去不管的。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节流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开源！”傅斯年喝了口茶继续道。

    “自古以来，王朝兴衰的秘密，其实就在脚下这片土地。王朝末期，土地兼并严重，生产力不足以支撑所有人过活，那就需要重新洗牌。”

    “打仗，人口变少，新的贵族阶层接手，又开启了新的一轮土地兼并。有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很遗憾，从来没有！”

    “这是生产力决定的，人口超过土地容纳的上限，就要发生动乱。而贵族对土地的渴求是无限的，土地兼并不可逆！”

    崇祯皱眉：“那这么说，大明已经不可救药了？”

    “非也！有一种办法可以延缓王朝的衰败，那就是向外转移矛盾！王朝兴盛的时候开疆拓土，打下来的土地分给士兵，就是这种方法的具体表现！”

    听了傅斯年的话，崇祯都有点不自信了，自嘲道：“大明现在的情况，防御尚显不足，遑论进取……”

    “哎？陛下想差了！开疆拓土未必就需要用兵啊！这世界有那么多无主之地，大部分还都是膏腴之地呢！”傅斯年说完，郑重其事地掏出一物。

    正是百试不爽的老办法：给人看世界地图！王北刁的昏君补考，从北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