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轰然倒塌(一)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九零,捡到锦鲤妹妹全家发达、穿成权臣的首富娇妻、暗里着迷:席总又被小撩精偷吻了、替嫁后,禁欲病娇王爷愿为裙下臣、娇妻别跑:陆少他不近女色、寒门医女有空间、快穿女主她无所不能、穿越古代:悍妇当家、云鬓乱:惹上奸臣逃不掉、清穿:四爷重生后,福晋好孕成双
还没等隐藏在朝堂里的七党官员脸上的那份笑意维持太久,洪若宝就跳了出来,“陛下,臣有事奏。” 半个屁股已经离了椅子,皇帝又头疼的坐回来,“还有什么事?” 虽是掌权兵部,洪若宝却是个从没拿过刀的文人,身高体瘦,生的也算清秀,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气质堪称儒雅,只是一开口,儒雅里就带了谄媚。 看了一眼段书君,洪若宝收回视线对上龙案,“段少卿年纪轻,资历浅,臣以为此事关乎陛下关乎纪相,还是应当由大理寺卿蔡茴蔡大人亲自查办才好。” 瞬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确实年轻的大理寺少卿的身上。 身为同僚,他们对这个新任的大理寺少卿所知也不多。 唯有印象的是前大理寺少卿刘静被宗殊白当场斩杀之后,先帝才突然破格提拔了这位。 虽然他在大理寺待得时间不短,可之前不过只是个正六品寺正。 所以说他资历浅,也并非没有道理。 大殿里几十双视线齐齐压过来,段书君始终低垂耳目,没有出声为自己辩解。 也有几双眼睛没看向他。 户部吕显祖看着微合双眼的纪泉嵩,心里有了谱,却沉着双脚没有立马站出来。 大理寺可以说几乎都由他们掌控,唯有段书君他们一直摸不准这人什么脉。 况且这人向来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这案子如果真交到他手里,怕是查出来的结果不会是他们想要的。 人群里不知是谁在发声,“蔡大人连自己身上的案子都还没有理清,尚在御史台关着,直接放出来查案恐有不妥。” “夜审林家一事是刑部官秋生为主审官,蔡大人所为陪审官事先并不知情。”洪若宝弓腰拜礼,“陛下,蔡大人办案向来公道,又是为国尽力十几年的老臣,还请陛下开恩,让蔡大人主审此案。” “请陛下开恩,让蔡大人主审此案!” 长长的憋了一口气没缓过来,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洪若宝,皇帝眉眼间的愠色骤然升起。 实在憋屈极了,也不管什么帝王不帝王之尊,搂着话篓子就往出捅,“你们几个真是好样的,整日拖病不肯临朝,现在一入宫就逼着朕来放人,你们还想做什么?是不是朕今天不如了你们的意,明日诸位就再罢朝一次给朕看?” 有些话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要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底下几个站出来的互相对了个眼神,弯着腰深深把头埋进肚子里,“臣等绝无此意。” 洪若宝盯着鞋尖的眼神闪了闪,“臣也是为了陛下和大黎江山才直言进谏,陛下如若觉得臣言行不妥,臣愿受责罚。” “为了江山?”皇帝头疼像是要炸,想着的冷笑都笑不出来,“不若朕现在就从这龙椅上退下,交由洪爱卿你来做,如何?” 洪若宝沉声跪地,叩头出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这是在拿话把臣逼上绝路。” “你!” 这是谁逼谁! 直接拍案,皇帝脖子上青筋暴起,手指颤抖着指着底下跪倒一片的臣子,“朕倒是想问问,朝堂之事,是不是什么都得听你们的才算对?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即便以前在做太子时有上朝参政,也不过是被纪泉嵩和纪氏当花瓶架在朝堂上,实际参与经手的政事一只手数得过来。 和一窝子在朝堂摸爬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狐狸相斗,皇帝能坚持到现在已然耗完了所有精力和耐心。 不管旁人怎么吵破头,本该是主角的纪泉嵩合着的眼睛一下都没有睁开过。 一句逼宫,皇帝说者无心,殿里有人听者有意。 恩怀眼角跳了跳,看了眼淡定的不像话的纪泉嵩,赶紧往前挪了两步奉上一杯茶堵了皇帝的嘴,“陛下和各位大人都是劳累一天,不如先行歇息片刻,老奴也好吩咐御书房给各位大人送些吃食来填填肚子。” 正要拒绝,皇帝看到恩怀极快转动一刻的眸子。 “陛下?” 皇帝舒了口气,强忍着看了一眼底下的臣子,“歇息一炷香的时间。” 众人应声,“是。” 皇帝影子刚从视线里消失,殿里立马即刻就分成了几队,乌糟糟的声音一片接一片。 而此刻,一溜儿从勤政殿出来快步去往御膳房的内侍中,有一个站在尾巴上的小内侍在殿门拐角处悄然停了脚步,猫身去了相反的方向。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光耀了一整日的太阳退下,天变成浅淡的蓝白色。 小内侍刚好穿进正安门门洞之前,一道穿着铁甲的伟岸身影在他面前落下。 李风低垂视线看向因为他的出现而惊慌失措的内侍,“回去告诉恩怀公公,殿帅自有安排。” 十二三岁的小内侍定住忍不住闪烁的眼皮,偷偷上下打量了李风一眼,“是……” 纪府前院正在行刑的一角,血流成河。 被绑在刑架上的人在被割去一整块头顶的皮肉之后彻底歪下脑袋,绝了气息。 随意把刀擦了擦坐下,纪泓阳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块被血浸透完的帕子,“扔下去。” 咚一声闷响,死也没合上眼的下人被扔进了新鲜的尸堆里。 被硬拉过来旁观的人死死咬着牙,眼睛瞪圆了看着,谁也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们知道,但凡有惊叫求饶,甚至是心虚眨眼这种让主子起了疑心的举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下一个被绑上刑架的人。 凡是被纪泓阳怀疑过的下人,不管是男是女,也不管是死是活都被扔了一地,身上刀划鞭抽或是被浇热油,各式伤口都有。 不断有血顺着人堆往出洇,血已经淹进鞋底,却没人敢挪半步脚。 纪泓阳换了张湿帕子擦手,似狼一般凌厉冷酷的眼神扫视一周,能剩在这里都不是胆小的,可还是有人在他太过压迫的视线里不自觉低下了头。 轻微低头的动作几乎是在同时落入了纪泓阳的眼里,他慢慢滑着的眼神一顿,看出去的眼神仿若死神一般的凝视。 被他看着的人在极度的恐慌下五感全失,下腹控制不住的有液体顺着裤管流下来,撒了一地。 纪泓阳下巴轻轻一抬,几乎晕过去的下人被架上了湿漉漉的刑架上。 手里的匕首晃了晃,纪泓阳刚站起身,身后有心腹来报,“主子,无夏去军营了。”三文不吃鱼的织锦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