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哭 第76节
时眉指着自己的小腹,“这里。” 检查伤势时, 他记得医生说她那里遭受过踹力。 岑浪眸色冷下几分,或许出于着急,他没有在意那些绅士礼节,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腹部,说: “很痛是么?我去叫护士帮你上药……” “梦里你不是这样对我的。” 时眉忽然说了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 岑浪略微怔然,视线凝定着她的眼睛,决定待会儿再让医生看看,那针迷幻剂是否还存在一些其他潜在的副作用。 “梦到我了?”他捉住她话里的重点,轻轻挑眉,极具辩听性的嗓音透露些许欢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梦里,我是怎么对你的?” 时眉掀起长睫,沉默地与他对视了好半天,良久后,她忽然弯起嘴角,湿亮迷蒙的眸波斑驳灵动的底色,说: “你手放的位置不对。” “嗯?”岑浪没听懂。 这时,纤细温凉的手指接触他的腕骨,微微挪移。她的食指指腹落在他手背上,轻缓打着圈,急促蠕动,或者勾抹挑动,重复梦里他做出的积极尝试。 岑浪低敛眼睫,默不吭声地看着她的那些小动作,还是不懂。 不懂,却又莫名觉得喉咙发涩。 “梦里我教过你的,手的位置还要再往下一些。” 时眉笑得野性又狡猾。 她突然停下指尖的动作,抬眼望向他,盈盈眯弯起月牙眼,嘴唇张合,向他发出没什么诚意的邀请。 她说:“岑浪,要再学一次吗?” 第41章 岑浪的掌温不算暖。 大抵是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携泛着夜雨寒凉的水汽,微微湿冷,对比下她异常潮热的体温更像在发起低烧。 可时眉却觉得很舒服。 忍不住朝他挪近一些,动作中本就露脐的短款衣边被她拱卷上去。 于是没有任何阻隔地,岑浪的掌心紧密贴合她盈弱纤软的小腹,肌肤薄透,肉脂丰腻,过分新奇的触感勾惹他不由地收指扣紧,激得时眉本能缩颤了下。 岑浪抬眼一瞥, 看到她略蹙起眉,洁白齿尖咬住下唇,从鼻端发出一声黏连的轻哼。 像只被玩弄的小猫。 岑浪艰涩地滚动喉结,视线缓缓滑下来,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白色被褥盖在女人身上,足够绵实的厚度并不能勒显出什么,例如她身体的曲弧线条。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除了, 除了她此刻平躺在床上,腰腹处存有一点稍稍突起的弧度,那个有点暧昧的位置,是他手掌伸入后停留的位置。 而这原本也正常, 毕竟他只是想替她检查伤势而已, 可关键是, 最关键的是,女人上一秒还在他手背上挑逗画圈的食指,忽然就改变了策略方向,自他手背无声收缩滑退,却没有离开,而是很快勾住他的尾指,指尖怯怯软软地反复刮蹭他的无名指指根。 她向他释放出一个信号, 只有彼此才读得懂的, 有求于他的信号。 当岑浪稀微抬指,给了她一个可以继续的余地,时眉迅速抓住这个机会,牵引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游移,下落。 时眉的变化很明显。 无需施力碾压,不必费心控制, 他仅仅只是轻缓温柔地动作,感受到她越绷越紧的腰腹肉脂,短促而急的低弱喘音,最终在她呜咽出声的一瞬,叫停他的指尖挪移。 他体会到她动情,两次。 上次是在他腿上。 这次,在他指下。 “梦里你教了我什么?” 岑浪压着浓烈的欲念,虚声问她。 “这样么?”他点了一下。 “还是这样?” 又蜷指挑抹了下。 即便梦是假的,可快乐是真的。时眉是真的才刚刚为他绽放过不久,要么就别碰她,要么就全给让她再来一次,被岑浪此刻这般逗猫儿一样地对待,比在梦里得不到释放的感觉更崩溃。 她小口喘着气,薄睫眨颤,像条被遗落搁浅在岸滩上的鱼,呼吸难以为继,红唇张合时能看见她粉嫩柔软的舌尖。 那里是什么滋味, 他也已经尝过。 所以瞧,他们已经有这样多的体验。 可她还是, “岑浪…我不想……” 她不想玩了。 她发现梦就是梦。 梦里的岑浪是被她得到的,受她支配的,温柔得让她想哭。 而脱离梦境的岑浪,让她只敢嘴上挑衅,在真正践行某些实质行为的时候,他甚至还没开始,她已然饱受折磨了。这跟她面对岑浪的情意,同理。 她其实并不迟钝, 或者说,她还没有那么迟钝。 这个世界上从事律师职业的女性有很多,比她条件优良的更多,而岑浪偏偏在如此众多的选择当中,只肯跟她不断纠缠到现在,至少证明他对自己是感兴趣的。 他们从互斥、到对峙、到交易,然后合作。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在较量中疯狂接吻,默契下表演亲密。 一边博弈,一边拉扯。 还有在冷库的那个夜晚,他来救她,危险面前,他毫不迟疑地想替她挡刀。 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 时眉知道,感受得到,也相信岑浪对她不单单只是兴趣而已。 是她还在犹豫。 并非因为担心被他伤害而犹豫,也不是害怕被抛弃,而是她无比厌恶被抛弃后落空感,这种感觉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所以深恶痛绝。 如果快乐注定会被收回, 那从一开始, 就不要给。 更何况,这些都还只是她的逻辑推断,岑浪还什么都没对她说过不是吗? “时眉。” 岑浪在这时倏然叫住她。 时眉掀睫仰头,看到他早已抽指离开,神色从萎靡旖旎的情绪中恢复,坐在对面与她视线持平。 他眼神沉沉地凝着她,口吻平淡,可这种平淡之下细究是一种真挚。 溢满虔诚的直白。 岑浪这样问她: “如果我追求你的话,会让你感觉困扰么?”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libra律所,五楼。 黄世仁猛地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嘭”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时眉的鼻子骂, “反手告自己的委托人?!时眉你去整个律圈问问,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但凡有一点职业操守的律师,有谁会干这种蠢事!” “职业操守?” 比起自家主任的跳脚激动,时眉十分平静地坐在待客椅上,懒声轻笑, “这种东西我已经没有很久了,您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你少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黄世仁扯了扯领带,按着眉心平缓了好半天,勉强放低音量警告她,“这案子你绝对不准给我接,你不要名声律所还要——” “晚了。”时眉非常干脆地打断他,从包内拿出一份文件,推去他面前敲了敲, “夏婕的委托书,我已经签了。” 黄世仁一口气提上来,扬声就要继续骂:“谁给你的权力——” “岑浪给的。” 时眉又一次截断他,慢慢弯唇,不留情面地告诉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