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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你是在试探我?

    “漂亮姐姐,你为什么都不吃东西呀?”

    陆霄霄不知道自家小爹爹与漂亮姐姐在说些什么。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她也不闹,乖乖抓着汤匙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见沈南桑几乎不曾进食,又歪着小脑袋关心起她来。

    沈南桑并非不饿,只是先前被那老匹夫盯得心中实在恶寒,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这会儿倒是想吃来着,还没抓起筷子,耳边的乐音却停了。

    龙椅上的男人挥退了那群莺莺燕燕,大殿中央立时空出一块空地。

    随即陆陆续续进来数十位宫女,动作迅速的撤下每一桌的残羹冷炙。

    沈南桑连一块糕都没来得及藏,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口没动的饭菜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陆阙笑她:“我当你留着要过年。”

    沈南桑翻了他一眼,委屈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小肚子。

    原本这里应该鼓鼓的。吃的餮足才是……

    她把这不满怪到那老东西身上,暗暗咬牙,满脸都写着不痛快。

    陆阙覆在桌上的手动了动,有什么东西被他掩在袖下,淡淡的看着沈南桑愤愤委屈,他不动声色的弯了唇。

    高堂上,太华老儿一手抚着手边女子的腰身,一手搭在桌子上,视线在底下一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下了赤燎身上,眉目温和,笑得不露声色。

    “等了这许多年,摄政王终于舍得回来,今日宫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啊,以后便安安心心留在这盛京罢。”

    赤燎起身,朝着那人做了一礼:“臣,遵旨。”

    “好,好,好!”

    那老东西笑得开怀,举杯邀众人共饮。

    沈南桑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眉眼淡淡,也跟着拿起酒杯。

    一只手却在这时横在她眼前,挡下了那杯酒:“既是没吃东西,这酒喝了,待会要烧胃的。”

    不等沈南桑反应,那杯酒便被人夺走。

    沈南桑看着空荡荡的小手,难得没跟陆阙斗嘴。

    她心里惦记着那份彩头,若身子真不爽利,还得麻烦事后去偷一次。

    是她的东西,她就该光明正大的拿走才是。

    “哎,你瞧见摄政王了吗?真的好好看,他刚刚站起来,我魂儿都要没了。”

    “是啊,不负盛名,这样俊美的男子,也不知喜欢怎样的女子。”

    “你说,若是圣子不曾出那档子事儿的话,他和摄政王比,谁的容貌会更胜一筹?”

    “那我觉着,还是圣子殿下更胜一筹。不过,他们长得压根不是一种类型,摄政王偏阴柔稳重些,当年的圣子大人那是鲜衣怒马的小郎君,他俩,一个是月亮,一个是太阳,哪能分得出胜负来。”

    今日,殿内有不少女眷和待字闺中的金枝玉叶。

    这会儿,半数人的视线都被那赤燎抓走,找不着北。

    沈南桑耳聪目明,听着不远处那桌的两家女子在嚼舌,扬眉一挑,施施然落目于其中一位当事人身上。

    陆阙却充耳不闻,淡然的喝着酒杯。

    今日他这面具不似以往那些,遮了全脸。

    大抵是为了用膳,他这面具到嘴的位置可以往下拨一些,吃东西的时候拨下来,吃完再拨回去。

    隐隐间,还能窥得些许他的真容,却不真切。

    “沈南桑,我是不是说过我长得好看,但是不顶饱?你饿你看着我你也还是饿。”

    陆阙优哉游哉的侧眸看她,话语淡然,仔细听还藏着股戏谑的笑意。

    沈南桑剜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有意曲解,也懒得解释。

    心里却人忍不住腹诽:戴着个吓死人的面具,再好看她也瞧不见什么好不好……

    愣神之际,耳边讨论摄政王的声音忽然被打断。

    “父皇。”

    弃秋荧抱着酒杯起身。

    沈南桑挪眼看过去,就见她一头珠翠轻晃,眉眼含笑,大方得体,俨然一个修养得体的公主模样。

    太华老儿看见自己女儿起身,眼底也含着笑意。

    众多女儿中,他最是中意弃秋荧,长相随她母亲,是个讨男人喜欢的,还是个没脑子的,好拿捏。

    自赤燎回来,他便一直在盘算,不妨让弃秋荧和赤燎成婚,他还能借机剥了他手上的重权。

    到时候赤燎再想翻天,他也有的是法子治他,不至于像现在,处处都得恭维着他,忌惮着他,委实落面子。

    心里决策咬定,太华老儿优哉游哉的摸着下巴,眉目不甚明朗:“妙清啊,朕记得皇后今日给了你重任。”

    “回禀父皇,妙清就是为了此事。”

    她笑着拍手,视线有意无意在殿前扫过。

    状似不经意,沈南桑却看得分明。

    那眼珠子是冲着赤燎和陆阙去的,每一眼可都带着十足十的深意。

    掌音落下,弃秋荧身后接连走出六位宫女。

    宫女手中端着托盘走到大殿中央,上头盛放的东西皆被一方红布遮掩,盖住了真实面貌。

    女眷们却没什么新奇的念头,毕竟都是一早就瞧见过的东西,上头摆的什么,在座的心里都有数。

    弃秋荧提着裙摆走到中央,规矩的行了一礼。

    “以往宫中设宴总免不得要来一场诗会,让各家贵女一展芳华,皇母妃说各花应当齐放,昨日皇母妃特意召了儿臣去,吩咐儿臣不必遵循死规矩,还特地去库里找了好些珍贵的物件儿拿给儿臣来当彩头。

    皇母妃说,今日的宫宴不必再局限于诗词歌赋,也不再局限于只能女子上场,男子也能参与,拔得头筹,上到琴棋诗画,下到比武试剑,样样皆可,只为彰显我太华好儿郎的绝佳风采。”

    “你皇母妃有心啊。”

    太华老儿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像是十分赞同这决策。

    沈南桑却只觉得奇怪。

    这皇后倒像是个幌子。

    今日皇后因病卧床,没能来宫宴,万事都交由弃秋荧负责,可据她所知,弃秋荧的母妃与皇后素来不对付,弃秋荧与皇后的关系也并不亲近……

    她正冥思苦想,抬眼就见陆阙若有所思的瞧着对面。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面那人也正往这边瞧。

    赤燎生得好看,微微挑眉都钩心摄魄,大抵是察觉到沈南桑的视线,他漫不经心的侧眸,与之对视。

    那是眼睛里,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沈南桑抿直嘴,果断转了脑袋。

    余光瞥见偷看赤燎的弃秋荧时,她脑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今日这宫宴,与其说是为赤燎接风洗尘,到不如说的直白些,太华老儿这是想借此机会,让弃秋荧去他跟前晃悠啊?

    他这是想把赤燎收做女婿啊。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扳不倒便收入麾下?

    “有意思。”

    她算是明白陆阙为什么会笑得高深莫测,而赤燎又为什么会恼怒的瞪他了。

    大殿内,弃秋荧还在时不时对着赤燎暗送秋波。

    克制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大胆起来。

    赤燎有意避开她的视线,她也不着急,拍拍手让身边的宫女揭下了托盘上的遮挡。

    上头的物件一一映入大家的眼帘。

    弃秋荧一一介绍下来,努力彰显着自己的魅力。

    却不想,赤燎一眼都没看。

    弃秋荧暗暗咬牙,回过头看见陆阙,眼神又高傲起来,举止间还隐隐带了傲气。

    她大抵是以为陆阙的视线是在瞧她,毕竟,她站在陆阙和赤燎中间,想看过去,不得不越过她,被误解,也情有可原。

    沈南桑捂着肚子,忍下饿意,嘴角微微翘起。

    弃秋荧在大殿中央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规则。

    第一场比诗词,彩头是一只少见的如意。

    那如意色泽清透,据她所言,是采用上等的美玉制作而成,常握于手中有益身心康健。

    沈南桑不懂什么玉,对这些也不了解,重点是,对这彩头并不在意。

    她耐心的等着。

    看着那些积极参与的人,视线最终落在了弃秋荧身上。

    这些比拼的结果,大抵不会有什么悬念。

    若太华老儿弃秋荧得到赤燎的青睐,这些比拼无非都是为了弃秋荧而准备的。

    果不其然,第一场诗词比拼,弃秋荧大获全胜。

    看着站在殿中,面颊微红,含羞带怯的女子,沈南桑笑得肩膀都在打颤。

    百无聊赖的小手自然而然的摸到陆阙手边,食指轻轻点着他的手背:“我觉得,弃秋荧如果去戏园子,定能名声大噪。”

    陆阙淡淡撇头,不动声色的挪了下手,避开了她的小动作,没吱声。

    沈南桑又追上去,这次,直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感受到手下大掌不自然的抽动,她笑的更开心。

    “陆显知,你说,摄政王会不会喜欢她?”

    “不会。”

    陆阙回答的决绝。

    沈南桑好笑的托腮看他:“不对劲啊陆显知,你怎么这么自然?我以为你会要质问我什么的?就好比之前那句话?”

    她指的是方才他拦住她,让她别闹那句。

    陆阙不疾不徐的与她对视:“质问你什么?你心里有鬼?”

    “嘿?我心里有什么鬼?”

    沈南桑撇过头吐了口气。

    该有鬼的,是上头那位。

    陆阙眯着眼,像是浑然不在意:“既是如此,你担心什么?还是说,你是在试探我?”

    最后三个字,他咬的极轻,才一脱口就像要被风吹散。

    沈南桑面色一凝,轻轻咋舌,收回了自己的手。

    “真没意思,陆显知,你居然说出来了,我以为你又会像之前那样,故作不知,与我打哑谜呢。”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