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谁给谁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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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珏和谢元一行人来到合县,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只有刚来的时候,崔伯庸以及越州大小官员,见了赫连珏一面。 随后的几个月里,崔伯庸顶多就是偷偷跑去月牙村看看建设中的王府,或是训练新兵的军营。 赫连珏这儿,他却从未主动拜访过,也从未邀请赫连珏夫妇去他家里做客。 崔伯庸作为刺史,都是这般作态,越州其他的大小官员,也都把赫连珏当成了隐形人。 不拜访、不邀请。 崔家举办宴会,他们却都积极地参加,唯独绕过了赫连珏! 这种事儿,往小了说,就是越州的官场不把赫连珏当回事儿;wap..OrG 往大了说,就是从刺史以下的诸多官员轻慢堂堂亲王。 崔伯庸这般排挤赫连珏,起初是想刺激他,让他在激愤之下做出不明智的蠢事儿。 但,赫连珏面对这样的轻视,居然丝毫都不在意。 非但没有吵闹,反而关起了大门,只顾自己吃酒,根本就不接结交越州的官员。 “赫连珏这是破罐子破摔啊!” 崔伯庸是这般笑着跟越州大小官员说的。 而众官员,不管心里怎么想,也都点头附和。 其实,这些官员大部分都认同崔伯庸的猜测—— 被废黜、被驱逐,圣人以及京中的贵人们,彻底打破了赫连珏的幻想。 换成是这些官员自己,若是遭遇了赫连珏所经历的事儿,也会心灰意冷,萎靡不振。 确定赫连珏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崔伯庸就放松了警惕。 所以,随后崔伯庸等越州官员会“无视”赫连珏,就是纯粹地瞧不上,是一种羞辱。 谢元忙着王府内外的事儿,对这些宴会并不在意—— 参加了宴会,就要回请! 他们连自己的王府都没有,难道要在借住的宅院里请客? 如果真是这样,非但赢不来面子,还会更加丢脸! 再者,争面子不是一朝一夕,现在看着憋屈,将来如何,还未可知呢! “崔刺史生辰?” 谢元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嗯!听说是四十五岁的整寿,原本不想大操大办,但架不住‘众人’盛情难却!” 赫连珏噙着冷笑,故意加重了“众人”的读音! 崔伯庸的意思太明白了,无非就是想向赫连珏展现一下他崔某人在越州地界上的“威望”。 明明赫连珏才是越州之王,而崔伯庸这个刺史,却更像个“太上皇”。 众官员估计连赫连珏新王府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却都个个抢着要去崔家献殷勤! 谁尊谁卑? 谁更厉害,绝对一目了然啊。 “嗤!” 谢元冷笑一声,她非常看不上崔伯庸的这些小算计。 她敢打赌,后日去了崔家,估计还有类似的“难堪”。 “谢氏,你不生气?不觉得孤被个臣子压在头上很丢脸?” 赫连珏挑眉,故意这般问谢元。 “殿下,这有什么可生气的?现在崔刺史确实在越州很有体面啊!” 谢元一脸的不以为意。 “至于殿下您,一时之长短,没有必要争抢!” 成大事者,要能屈能伸。 当下受些委屈算什么,只要将来能够成就大事就足够了! 再者,崔伯庸也只敢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并不敢真的在明面上欺辱越王府。 赫连珏和谢元,即便去赴宴,也不会被怎样怎样。 顶多就是听些阴阳怪气的话,或是看一些隐晦的白眼罢了。 忍一忍,总能过去! 不过,赫连珏却用事实告诉她—— 孤,丝毫委屈都忍不得。 孤的王妃,也绝不用忍气吞声。 “为何不争?难道你真觉得孤会怕了崔伯庸?” “放心吧,孤再落魄,也不至于被个臣子羞辱,更不会护不住你这个王妃!” 赫连珏的声音并不大,但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谢元深深地看着他,心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新婚那日的画面—— 赫连珏一手掐着四皇子的脖子,摆出要同归于尽的架势,最终逼得四皇子向她道歉。 他没有说什么大话,却一直都保护着她。 “多谢殿下!”谢元诚挚地道谢。 赫连珏微蹙眉头,他以为谢元只是敷衍,“你不信孤?” 谢元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不!我信您!” 赫连珏在谢元澄澈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终于,他满意了—— 这谢氏,还算识趣,没有辜负了他特意给她准备的一份大礼。 …… 时间很快就到了崔府寿宴的正日子,谢元和赫连珏乘坐牛车,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刺史府。 刚刚来到巷子口,就看到了拥挤的马车、牛车,以及各色穿着锦衣华服的豪族、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 宾客们无比殷切,而刺史府的奴才们则露出了倨傲的神情。 “宰相门前七品官啊!崔刺史家的门房,也比堂堂七品知县更尊贵呢!” 赫连珏坐在牛车里,没有听从外面豪奴的吆喝提前下车。 他通过车窗,正好看到崔家的豪奴趾高气扬地斥责一个穿着半旧锦袍的男子。 而那个男子,赫连珏恰巧见过,正是越州治下苏县的县令。 “……这崔氏,好歹也是世家望族,怎的这般轻狂?” 得志便猖狂,基本上都是小人。 真正的门阀世家,是不会有这样张狂的豪奴。 谢元的这具身体,出身顶级门阀,自是明白其中的规矩。 就像谢泽,搁在小说里,也是个反派。 可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儒雅守礼,丝毫不显贪婪、狠毒的本性。 谢家的奴仆,基本上也都循规蹈矩。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狗仗人势!” 而崔某为何会这般狂妄,也不过是仗着岭南偏僻,天高皇帝远罢了。 不过,崔伯庸这个“土皇帝”,今天注定要吃个瘪了。 “咦?那好像是越王府的车架?” “哎呀,刺史府的门房,似乎没有认出来啊!” “没认出来又如何?越王已经成了只知道喝酒的废物,就算慢待了,又能怎样?” 其他被堵在门口的宾客们,无意间认出了赫连珏乘坐的牛车,忍不住窃窃私语。 他们有的担心,有的则幸灾乐祸。 至于还在张牙舞爪的豪奴,也听到了动静,可他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直接把赫连珏和谢元晾在了街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远处赶来一队人马。 听到马蹄声,赫连珏的薄唇勾勒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一个豆包的流放王妃靠种田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