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黑云压城泪千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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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恕不在,曾瑞能成什么气候!”羽枫瑾轻哼了一声,沉声道:“本王要抓住曾瑞投靠的那个人!此人才是万恶之源!” 孙燧试探的问道:“既然如此,殿下可知曾瑞投奔了何人?” 羽枫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听说曾瑞逃到曹州,本王就猜到了。只是想从孙大人这里得到证实罢了。” 孙燧又斟酌了一番,还是有所顾忌的问道:“就算得到了证实,殿下又当如何?莫非您真敢与此人为敌吗?” 羽枫瑾扯了扯嘴角,反问道:“那本王也想知道,孙大人明知道,前面的几人知府,都惨遭毒手,你为何还要来这里?难道你就不怕步了后尘吗?” 孙燧昂首挺胸,坦然道:“国家有难,理应挺身而出,以死报国!怎能贪生怕死而推辞!虽然曹州凶险,却不能没有人来,所以卑职毫不迟疑的就来了!而且来之前,卑职已和家人做了诀别,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好!”羽枫瑾终于展颜一笑,朗声说道:“孙大人的气魄本王佩服!看来,有孙大人相伴,本王不虚此行,定能将曾瑞极其幕后党羽,一并铲除!” 孙燧却皱起眉头,狐疑道:“殿下果真要对付这幕后之人?” 羽枫瑾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田不恕极其党羽是国贼,如果有人胆敢拉拢这样的人,就是与北渝为敌!那不管这人是谁,哪怕是皇亲国戚,本王也必除之!决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这不但会让百姓现如今水深火热之中,也让北渝的江山岌岌可危!” 孙燧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好!有殿下这句话,卑职奉陪到底!实不相瞒,这幕后之人正是沛王!他每年花大量的金钱,贿赂朝中官员。那些被杀的知府,都是因为不肯与他同流合污,而被他害死!” “果然如此!”羽枫瑾目光森然,冷声道:“看来沛王沉迷酒色的传闻果然是假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筹谋着,就等着今日!不过,本王倒有个疑问,既然沛王的动静这么大,为何朝中一点的风声都没听到?难不成,他能买通所有官员,为他隐瞒真相吗?” 孙燧叹了口气,气愤的说道:“何须买通所有官员!据卑职所知好,朝中的一些位居高位的大臣,常年收授沛王的贿赂,因此会压下沛王所有消息。所以,旁人当然无从得知,沛王的真实情况!” “位居高位的大臣……”羽枫瑾微微眯起眼,细细咀嚼这几个字,沉声道:“孙大人可知道,都有哪些高官和沛王有所勾结?” 孙燧摇了摇头,幽幽叹道:“卑职和沛王从无联系,所以对他的底细知之甚少,不过,卑职道听途说,沛王担心有些人收受贿赂后,不肯帮他办事,所以他将每一笔贿赂,都记了下来,并用此来威胁收受贿赂的官员!” “呵,有意思!”羽枫瑾冷冷一笑,喃喃道:“与皇上斗了一回,倒是张了些脑子!不是以前那个无知莽夫了!” “王爷!”孙燧抱拳拱手,正色道:“沛王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您既然已经猜到他了,那应该已想到良策了吧?” 羽枫瑾摇头叹息道:“正如你所说,沛王此人急难对付,本王得先摸清他的底细才行。实不相瞒,他给本王送来一封请柬,想要和本王见一面。本王觉得,这或许是个摸底的机会!” “殿下要慎重!”孙燧沉声道:“自从卑职踏上曹州以来,沛王不但送钱送礼物,还经常上门探访。不过卑职拒绝了所有礼物,谢绝了探访,因此惹怒了沛王。从那时起,卑职就发现身边人都在监视我,沛王还会时不时的威胁卑职。所以,如果您此番前去,却不接受沛王的拉拢,怕是他会对你不利啊!” 羽枫瑾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打倒沛王,本王必须要亲自去探一探才行!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他找到机会下手的!” 孙燧脸上一喜,立刻拱手道:“太好了,既然如此,请让卑职与您并肩作战!” 羽枫瑾一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好!有孙大人的加入,本王就多了一分胜算!” 二人正说话间,敲门声响起。孙燧前去开门,只见府衙的衙役,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孙燧皱眉问道:“什么事?” 衙役高举起托盘,恭声道:“是沛王命人送来的,说是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听到这话,羽枫瑾也围了过来,二人相视一怔,立刻掀开托盘上的红绸。只见托盘上放着四样东西:红枣、梨、生姜和芥菜。 羽枫瑾心领神会的看了孙燧一眼,叹道:“沛王让你早离疆界!” 孙燧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把抓起托盘上的东西,一口塞进嘴里大快朵颐。 随即,他一抹嘴,昂起头颅,傲然道:“我既然来了,就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这点威胁还吓不跑我!该离开这里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夜无眠—— 黄昏时分,城门上哀婉的号角声,久久不歇。 夜幕降临,新月升起,照亮了半个庭院。 鹿宁在驿站的门口翘首期盼,终于看到羽枫瑾和叶青峰的马车回来了。 马车刚一停下,她便欣喜的奔过去,低声问道:“殿下,事情进展的如何?” “咱们进去说。”王爷拉起她的手,三个人大步往屋内走去。 经过了一路奔波,几个人又累又饿,沐芊芊早已等不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鹿宁则命驿呈布置了一桌饭菜,让三个人填饱了肚子。 夜晚的寒风在窗外呼呼作响,红泥小火炉将屋内烘烤得十分暖和。 酒足饭饱之后,羽枫瑾连忙铺陈纸笔,奋笔疾书起来。 鹿宁端着热茶过来,看到他神色凝重的写写停停,不由得问道:“殿下,你在写什么?” 羽枫瑾停下笔,轻轻叹道:“我要给满庭芳写封信,要他快马加鞭的,把可以调兵遣将的旗牌送来!” 听到这话,鹿宁心头一颤,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看来……是真要打仗了。” 叶青峰在一旁插口问道:“王爷,曹州的兵有多少,难道不够抵御沛王吗?再说,就算沛王的手中,有了曾瑞的五万人马,也不过是一群土匪,又有何惧?” 羽枫瑾冷冷一笑,叹道:“沛王底下的人,虽说是一群鱼龙混杂的杂牌军,可胜在人数不少。以目前曹州的官兵,平日里维持秩序,抓个小偷小摸还行,要想真刀真枪的和沛王硬拼,就是以卵击石。” 鹿宁想了想,又道:“可旗牌在兵部尚书的手中,想要调动,还需要上奏给皇上,由皇上裁决之后,才能将旗牌拿到手。这整个过程,也许要花费很久。眼下的战事,却是一触即发、不容多等!” 羽枫瑾装好信,放在她手中,温言道:“所以,这封信要劳烦马帮兄弟送一趟,府衙上的人,本王都信不过。至于沛王那边,我只能尽量拖住他。” 鹿宁看了看羽枫瑾,又看了看手中的信,沉重的点了点头:“殿下,你真的决定,要和沛王打吗?” 羽枫瑾扯了扯嘴角,无奈的苦笑道:“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帮着渝帝打沛王,要么帮着沛王造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选择后者的。所以,我与沛王之间,注定要开战!” “是呀。”鹿宁黯然垂眸道:“且不说造反能不能成功,这一场战争,会给百姓带来多少灾难!而且,即便成功后,沛王也不是个说话算话的角色,王爷只不过是他的垫脚石罢了……” 夜深了,屋内烛影晃动。 羽枫瑾与鹿宁一壶清酒、几碟小菜,对桌而坐。 两个人一杯又一杯,喝得很慢,交谈甚少,看上去都心事重重。 鹿宁微微抬眸,望着羽枫瑾被烛火映红的双眸,伸出手来,握住他在桌上的手。 羽枫瑾抬眸迎上她如水的目光,看到她唇边浅浅的笑意,也微微扯起嘴角。 她知道,他明天就要去面对的那个人,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更是一位有着弑母之恨的仇人! 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不能冷静面对! 当初羽枫瑾是那么弱小,他用了二十年,才成长到能与沛王并肩。 可他现在必须要强迫自己,放下一切仇恨,从大局出发,重新来看待那个人! 更可悲的是,羽枫瑾非但不能手刃仇人,他更得面对两难的抉择: 目前,他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沛王企图造反,就不能贸然上奏给皇上。 如果被沛王反咬一口,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被翻出来,羽枫瑾会为自己惹来麻烦; 而且,皇上身边的那些朝中大臣,说不定早被沛王买通了。 所以,就算他将此事报上去,那些人也会将消息拦下来,并给沛王通风报信,让他提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