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鸿雁 第六百八十六章 凄凉别后两应同(三)
书迷正在阅读:住在我床下的那个变态、长生:从下山娶妻开始、圣与灭的洗礼、神话灵塔、梧凰在上、一切从遇见另一个自己开始、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武道:我靠加点横推无敌、丧气仙、娇滴滴庶女一睁眼,禁欲王爷失控了
更何况,皇上是她的仇人,她就是死也不会那样做! 怕是范韵怡为了报复自己,所以在故意抹黑鹿宁的! 范韵怡轻笑一声,幽幽轻叹道:「哎呀,如果她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或许还能过得开心点!她对王爷如此痴情,只怕现在生不如死啊!」 叶青峰紧握双拳,愤愤不平地骂道:「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呵!」范韵怡白了他一眼,讥诮地笑着:「我听闻,王妃自然是死活不肯,是皇上用王爷的性命,要挟王妃脱了衣服,上了龙榻!失身后的王妃万念俱灰,害怕皇上出尔反尔,便主动提出留下侍奉皇上,让皇上将王爷放回封地。否则,你以为皇上会让王爷离开盛京吗?」 这句话让羽枫瑾心神俱震,全身莫名地泛起寒意来:本来他已全盘否定了范韵怡的故事,可她说到这里,却又有几分真了! 且不说渝帝本就是好色之徒!单凭他对萤妃的由爱生恨,就做得出这样的事! 仔细想想,事情似乎正是如此:自己本和鹿宁幽闭在王府,鹿宁却突然被阮浪毫无理由地带走。 随后,自己被关入诏狱,却既不审讯,也不用刑。. 没过几日,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来,直接被带到大殿上,听着鹿宁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被逼着签了休书,然后直接就送出京城了。 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些事有所关联,却始终找不到,将所有事串联起来的关键! 看来这个关键就是鹿宁! 若不是她和皇上谈了交易,皇上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可鹿宁能有什么资格,和渝帝这样狡猾的人谈条件? 想来想去,怕是只有那张,和萤妃一模一样的脸了! 想通了一切,羽枫瑾不由得捂住胸口,全身微微发颤,眼中微弱的光芒,也黯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像浸在冰水之中,从头到脚都冷得寒彻筋骨,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心痛了! 「殿下!」鬼力赤一步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羽枫瑾,担忧地说道:「这一切都只是听说,没有真凭实据之前,都不能轻信啊!」 羽枫瑾没有说话,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便在鬼力赤的搀扶下,颓然地转身离去。 而叶青峰则失魂落魄地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几滴泪水,悲愤地滚落下来。 看到羽枫瑾的人全军覆没,范韵怡如胜利者一般,得意地笑了笑,才哼着轻快的小曲儿,转身离去。 ——幡然醒悟—— 羽枫瑾强忍着悲愤,走回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一口气泄下,撕心裂肺的痛苦,便随之涌上心头。 他颓然走向床榻,平静地躺在床上。 看着靛青色的帷幔,只觉得双眼酸涩刺痛,心头上堵着一口怒气,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他到现在才想明白,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渝帝既然已将自己幽禁在王府,就说明他准备随时对自己动手,又怎会突然放过自己! 而且沛王的事情,一定让玉帝十分后怕,他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将自己斩草除根的,又怎会让自己逃脱开他的视线,躲在这里逍遥自在! 原来一切都源自鹿宁,她不惜牺牲自己,委身与玉帝,换来自己的一方平安。 玉帝!他一边口口声声的,和自己说着亲情!一边却恬不知耻地,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父皇、母后、皇位,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放过! 他好狠啊,狠到不给彼此留一丁点儿的退路!狠到让自己不恨他都不行!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抬起双手遮住双眸,喉结在上下攒动。 他无法释放内心强烈的悲伤,一股恨意袭遍全身,让他全身竟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 片刻后,一只拳头狠狠砸向床榻,他终于痛吟出声,眼眶也已微微泛红。 是的,正如范韵怡说的,他输了! 不管他立下多少功勋,可他还是输了! 他不但输了自己的女人! 还对此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任凭这蚀骨的伤痛,在心底慢慢腐烂成泥。 想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从今往后,却要被别的男人日日搂在怀里,为他生儿育女。 一股浓浓的恨意,便从心头顿起: 渝帝啊、渝帝!你用你的刚愎自用,给自己挖了一个坟墓! 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响起,羽枫瑾躺在床上不予理会,可敲门声十分执着。 他叹了口气,不得不坐起身来,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鬼力赤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看到羽枫瑾面沉如水地坐在床上,便道:「殿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羽枫瑾冷笑一声,怒道:「二十年来,我对玉帝的百般试探一忍再忍,只是念在莲太妃的养育之恩,所以迟迟没有对他下手。可是如今,已是无须再忍耐了!」 鬼力赤走过去坐在床边,低声道:「其实,老夫对此事,还是心存疑虑!那范韵怡本就对你心怀恨意,她说的话可不能全信啊!」 羽枫瑾抬眼看着他,冷声道:「她说的话,我自然不会全信!不过鹿宁不告而别这件事,一定和玉帝脱不了干系!你想想,鹿宁长得和萤妃那么像,玉帝看到她非但没有动怒,更没有追查此事,杀了相关的人!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想当初,萤妃私通和尚的案子,牵连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 鬼力赤捻须沉吟道:「王爷这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渝帝既然如此恨萤妃,又怎会宠幸鹿宁!」 羽枫瑾冷冷一笑,鄙夷地说道:「老将军有所不知!爱之深才会恨之切!这么多年来,玉帝只对萤妃动过真心!这段情感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突然看到和萤妃一模一样的女子,他会把持不住,也是合情合理!」 鬼力赤想了想,又问道:「虽然玉帝好色,却心胸狭窄!他知道鹿宁和王爷已成婚,又早对王爷有了杀意,怎会轻易放您离开呢?」 羽枫瑾斟酌了片刻,沉声道:「这也是我始终没想通的地方!鹿宁究竟用什么条件,才让玉帝心甘情愿的放我离开!哎,我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鬼力赤叹了口气,问道:「事到如今,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羽枫瑾侧眸淡淡看他,不动声色道:「这么多年来,我拼命地想离开盛京!现在,是时候该回去了!我们要利用身边这些探子,和玉帝好好演场戏!」 ——不速之客—— 断肠的细雨,滴落在芭蕉上。 和着雨的狂风,扫过梧桐叶,卷起阵阵凄凉,令人更添悲怆。 惨淡的月色,笼罩着云州的羽枫瑾府邸。微弱的烛火,映亮雕花的轩窗。 夜凉如水,四下里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声响。 羽枫瑾伏在案上,在一张铺开的宣纸上,刷刷点点,好像在画着一张图纸。 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倏地吹开窗子,熄灭书案上的烛火。 羽枫瑾立刻停下笔来,站直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黑暗中,最细不可闻的声响。 窗外,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斜风细雨之中,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屋内的人,没说一句话。 忽然之间,他敏捷地越过窗子,跳进屋来,一步步逼近书案旁的男子。 整个过程,竟没发出一丝声响。 羽枫瑾没有转过身子,却微微扬起嘴角,淡淡的笑道:「你来了。」 黑暗中的不速之客立时止步,呆立在侧,讷道:「你知道我是谁?」 羽枫瑾终于转过身子,看向来者,笑道:「我知道,这王府的铜墙铁壁是拦不住你的。不,在这世上没有一道门,可以拦得住你进去!」 顿了顿,羽枫瑾幽幽笑道:「别来无恙啊,柳长亭,你可让本王好等!」 来者显然一怔,立刻问道:「殿下怎么知道,我要来找您?」 羽枫瑾一边拉过椅子,慢慢坐下,一边笑道:「是本王给阮浪写了密信,要你过来协助本王。不然,他怎么会派你贸然前来。」 柳长亭哈哈笑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殿下的火眼!」 羽枫瑾重新燃起烛火,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道:「不远千里奔来,坐下来喝口茶,咱们再说话吧!」 说罢,又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 柳长亭诚惶诚恐地接过茶杯,说道:「陛下不必这么客气,有事您尽管吩咐!」 羽枫瑾打量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京城那边有什么异动?」 柳长亭稳了稳心神,娓娓说道:「阮大人怕留下任何证据,便让我口述给您,他说:他和满大人已按照您的指示,将前面的路都铺好了。如今,王氏一党和刘氏一党已彻底失势,皇后被废,皇上将所有朝事都交给满大人处理,自己则带着您给的那十名美女,整日躲在行宫寻欢作乐、不理世事。 阮大人还说,如果殿下没有新的指派,就让我留在这里协助您。他和满大人会继续各司其职,一来可以麻痹朝中所有人。二来也可以暗中观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及时向您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