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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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钊虽然对辛怡此举甚是不解,但是表妹难得求自己一回,此刻见她目光又满是期待,不忍表妹失望,当场就爽快答应了。 他以科考完还愿为由,约裴诺十五那日在广济寺后山碰面。 最后,在短笺的结尾,还按辛怡的叮嘱附上了一句。“听说广济寺无为法师,看姻缘特别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很快,就到了十五那天。 辛怡换上提前准备的衣服,早早等在去往广济寺的山路旁。 只见她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色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也没有精细打理,只在脑后简单挽了个髻,在上面松松插了一支紫桃木簪。 辛怡这身装扮看似简单,乍一瞧,就只是普通的平民少妇打扮,实则细看,暗藏玄机。 眼下正值十月中旬,广济寺后山红叶漫天,远远望去,似一片火海。 而在这一往无际的红中,山脚下一袭白衣的辛怡,便显得格外打眼。 再加上她本就高挑纤细,肌肤赛雪,巴掌大的瓜子脸上,配上那双盈盈似秋水的杏眸,端端立在枫林中,什么都不做,便已如下凡的仙子般,清丽脱俗,风华绝代。 “也不知道顾定方现在到哪了?安城那边怎么样了?如果瘟疫再次盛行,文昭帝不能再派大哥去了吧?” 辛怡靠着路边的枫树,忧心着千里之外的安城。殊不知她旁边一身村姑打扮的莲心,比她更忐忑,更不安。 “小姐,咱们这样真的能成吗?”不知道为什么,莲心总觉得,自己的心莫名慌得厉害。 “怎么不成?”辛怡收回思绪,转头送莲心一个大大的白眼。 姑奶奶都亲自出马了,岂能还有不成的道理? 再者,那裴诺若是个正常男人,哪还需要她如此大费周折,不惜牺牲色相,也要阻挠萧玉安嫁给他。 前世裴家被灭后,她记得无意中听顾定方酒后提过一次,裴诺那身花柳病,是他在去广济寺的路上,无意中邂逅了一少妇,与人在一起苟合时被传染上的。 因着好奇,后来辛怡还着人特意打听了一下。 原来那少妇之前曾是名青楼女子,后来被一位富商看中,赎了身收为小妾,不料,日日看着身肥体衰的富商,少妇其为不满,广济寺上香途中,看到一表人才的裴诺,当下就起了色心。 裴诺更是如此。 他打小,是被继母小江氏捧杀着养大的。 据传十三四岁开始,小江氏就唆使那些美艳的大丫环,轮着番地勾引他。 后来再大些,在女人身上尝着甜头的裴诺,行事愈发大胆,一度与裴老爷的一个小妾打得火热。事发后,被裴老爷一怒之下赶去了远在安城的外祖江家。 不想去江家的这几年,裴诺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他与自己三个表哥的妻子之间,都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要不是裴家其他几个公子哥先后夭折,裴诺这个独苗,再次引起了裴首辅的重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接回了盛京,送去了书院,他那些江家表哥都差点把他打死。 裴诺遇着那妇人时,刚订完婚,还未将萧玉安娶到手,正是被祖父管束最严的时候。狠狠素了一段时间的他,当时正心痒难耐。 与那少妇一见面,简直犹如干柴遇着烈火,当天在广济寺山脚下的裴家别院,两人便天雷勾地火滚在了一起。 谁知这一来一回的,他是痛快了,却不小心害了萧玉安,及裴家满门。 “不,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这事万一让世子知道了,他那暴脾气一上来,可如何是好呀?” 莲心并不是怕辛怡勾不到人,她是怕回头世子爷知晓了,她竟陪着主子去勾搭别的男人,自己会小命难保。 “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辛怡眼一瞪, “你不说,我不说,他现在忙得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怎么可能会知道此事嘛。” 辛怡说这话时,刻意提高了嗓门。她其实是冲着隐在暗处的素心和沐雷说的。 言下之意,只要世子回头知道了此事,本世子夫人就惟你们两个是问。 莲心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还有素心和沐雷两个在前面顶着呢,世子就算要清算,指定也先逮着他的人出气,最后才轮得到自己。 这么一想,莲心就放心地闭上了嘴巴。 “来了来了,小姐,人朝着这边过来了。”莲心这边刚想通,就见小径上,安顺急匆匆奔了过来,边跑边喊。 * 另一边山道上,裴诺将马拴在山脚下,领着贴身小厮,百无聊赖地往山上的广济寺走。 最近为了迎娶公主,裴家上下对他看管的很严。裴首辅更是大手一挥,把他偷偷养的那些美艳通房,全给卖了。 就在他在府里憋得快要发疯的时候,终于,他收到了容钊送的短笺。 虽然同窗几载,还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其实裴诺跟容钊的关系很一般,但是眼下不同,他正要寻个借口出去,机会又如愿送到跟前,裴诺自然不肯放弃。 他拿着信笺,兴匆匆地去寻了祖父。 信誓旦旦地称,此次前往广济寺,只是为了还愿感谢佛祖,顺便请无为法师,给他和公主算上一卦。 裴首辅拿着那信看了又看,见确是榜眼容钊所写,再加上长兴侯自从亲闺女寻回来,一跃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岳丈后,地位今非昔比,轻易不好得罪,略一斟酌,便同意放裴诺半天的假。 裴诺边走边寻思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定要好好利用这半天的机会,等下给容钊碰完面,他便寻个借口去山那边的别院一趟。 原因无他,别院王管事新娶的二儿媳,是个有几分姿色和本事的女子,上次去别院时,就让他成功得手了一次。 素了这么久,如今想到那小妇人柔软的身段,裴诺两条腿还在发软。 而就在裴诺想着以往的风流事,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前边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姐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我们这般见山就爬,见佛就拜,都已经多少天了,您脚都走伤了,姐夫不还是半点人影都没有吗?” “要我说,那样的负心汉,不要也罢,你长得这般貌美,又何必非在他一棵歪脖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