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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夫妻

    少秋接住了花伯手上的信,此时浑身乱颤,此去肯定凶险万分,否则,花伯何以会找上自己呢?而不去的话,万一这是真的,那么小花性命堪忧,不管这么多了,为了小花,只好是走一遭了。

    把这信放在自己的桌上,在吃饱喝足之后,少秋关上屋门,又深情地看了看这屋门,尚且不知此去能否回得来。万一不复回来,与此老屋,只好就此告别,奈何!

    眼望这格里木大山,在此时,夜色中颇为高大威猛,而在山上不时有火光闪烁,当是不堪之物停留其中,怕人们忘记自己之存在,便姑且以如此之方式刷刷存在感又有何妨呢?传说中,凡是进入这格里木大山者,皆有去无回,而少秋也绝对不会是个例外,只是为了小花,不管了!

    到了这格里木大山脚下,少秋这时尚且不敢上这大山,而且这大山也是不得上去,只是围绕着这大山不断地转着,不知要如何才能把这信送到阎王手中。少秋这时坐在这大山脚下,而这大山上不时尚且有怒吼之声传来,有如甚怪这少秋之无礼,如何可以擅自坐在这山脚下而不上去朝拜?

    要上这大山那肯定是不行的,也没有必要,而这信也是要送去的,否则的话,实在可能会要出大事的。而这时少秋吼了一声,而在这么吼了一声之后,这格里木大山也是不断地颤抖着,而万物在此刻也皆竖起了耳朵,大概是想听听这少秋临死前到底有何遗言要说。

    少秋这时又跺了跺脚,而这时大地震颤,小河一时尚且有为之倒流,而这在天空盘旋的苍鹰此时也倒撞下来,死在这少秋的面前。而这格里木大山上这时有东西在幽幽哭泣,尚且不知到底是人是鬼。

    夜色如墨,风在不断地呼啸,而尘土飞扬中,斗大的石头划破天空拖着长长的火焰坠落在不知什么地方了。

    少秋这时对天吼了一声,似乎欲以如此之手段要这上天神佛听明,自己之此行之目的,只是为了送信给这阎王阁下。而少秋何其精明,要自己上山徒劳送死,这却断然不成,自己年纪尚轻,没必要死得这么早。

    少秋清了清嗓子,这时对天祈祷,而念诵如下:各位上天神佛听秉,一代阎王,想来佳丽无数,而尚且不知足,竟要搜索民女于凡间,而不顾此女是否年纪尚小,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令人为之骇然!在下区区一介书生,纵使是软弱无能,也断不会任其欺负蹂躏,在此,特向阎王交代如此,小花不会答应你提亲之要求,而有何不测之事,在下愿意领受,纵使是粉身碎骨,也绝无怨言!伏惟尚飨!

    少秋念完了,此时烧化了那封信,而这时朝着来时之路,又忙忙然走去,却听见格里木大山上这时暴发出阵阵喝斥之声,却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做完这事,少秋复回荒村,在路过花伯屋子门前之时,凑到这大门边,轻轻地敲了敲门。而花伯迎了出来,问信之事如何了,少秋便把自己送信之事说给花伯听,花伯这时也点了点头,而这脸色却并不高兴。

    少秋离开花伯的屋子,复回到自己的家中了。

    且说狗爷这天,趁着天落大雨,一时没事可干,便又凑到荒村东边那户人家之屋子门前。往里听去之时,没有半点动静,莫非里面的人都已然是睡着了吗?

    而这破败的屋门却开着,冷风一阵阵地灌入,令里面的豆大的灯火不停闪烁,再看这床铺之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人。狗爷这时见无人,一时不免有些扫兴,自己刚刚喝下一大坛酒,此时不到此处来玩玩,又将置此满腹酒意于何处呢?

    这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踉踉跄跄地撞了进去,就这么坐在这桌子上,门尚且未关,不住地喝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喝了不少酒了,此时醉意使之不得不趴在这桌子上,而这寒风不住地吹来,一时不知不觉扑到这床上了。一摸这床,却也是空的,没人,而这被子也是冷的,浑是无味。

    不过躺在这床上,也倒是有些意思,也不知为什么,这床上的被子,对狗爷来说,是香的。而睡在这香的被子上,那舒服,真是没得说的,可是不知这屋子的主人这时却到何处去了呢?

    且说这屋子的主人知道这狗爷今夜要光临自己的屋子,不便呆在这了,早早出了这屋子,而男主人这时也不顾及自己身体有病,仍旧边咳嗽边不断地往大山上走去,而他的夫人这时扶住了他,沿着这山道不断地前行。而这时月轮照在她们的身上,而这瘦弱的男子趴在这妇人的身上不断地哭泣,恨自己之不长本事,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断不会沦落到这流亡的下场。

    她们走到了大山顶上一座破败的小庙之中,而刚睡下不久,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这肯定就是这狗爷了,只不知他之上这大山到底所为何事呢,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小庙之中,也点着一灯火,火光不是很大,而在这火光下,乱草丛中,有病的男子与自己的女人相拥入眠。而狗爷这时看着这一切,心里不住地羡慕,恨不能也成为这有病的男子,这时也便咳嗽了一声,姑且装装有病的样子。也许自己装了这样子了,上天菩萨有灵,也赏自己一个老婆睡睡,那也说不定哪。

    这时,那妇人微微睁开了眼,看见这狗爷凑在自己的身边,而这脸上这时也并不厌恶,而这嘴角似乎还露出了笑容。狗爷这时就凑在这妇女之身边躺下了,却并不敢去碰触这妇女,当然也觉得这么做有违做人之良心,却一时也并不舍得离去。而那妇女这时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却也不敢驱逐这狗爷,一时无奈,只好任其睡在自己的身边。

    狗爷这时就睡在自己的被子之中,而听着这妇女的呼吸之声,心情这时真是无比美好,却并不敢碰到这妇女一下,怕这样的话,人家的男人知道了,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