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先人
傍晚时分，战斗过后的人于就近的封灵氏馆内暂时歇息，陈永淳在盥洗完且 整装后，吩咐门人招待1下，自己就前往前哨所森林视察。 「大家先回家好好休息。」小依吩咐门人回去，自己则留下。 「什么？老爸受重伤！」醒来的殷茂听闻讯息，担忧不已。 「师父代表我们去探视了，你别担心喵。」贾克罗与皮特鲁帮忙舀汤。 伏罗厄萨也已经醒来，蹲坐在附近的角落，因为大家都对邪魔有点害怕，他 的体积不仅最大，还充满力量的肌肉，但小依却开心的跳了过去。 「好大隻哦，没想到有这么萌的邪魔。」小依眼神闪烁着光彩。 「萌？那是什么意思？」伏罗厄萨一脸疑惑。 馆内喧哗声不断，今次的邪魔抗争暂告一段落，本次战役新代表幸间美奈被 吸乾灵气提早休息，小依这组差点发生意外，殷贵重伤，殷茂的融合也產生许多 变数，陈永淳精神打击，士兵长死很大，只剩赦无常没什么问题。 赦无常连夜奔波，在深夜时分到达纳亚城都外围。 纳亚王国以欧式城堡为建筑，筑有一护城河防守，外围为民生村落，包含驱 魔家族的领地，城堡后方可见广阔的海洋，也能看到高耸排列的封印高木条，城 堡顶端的尖角建筑各自牵有数条魔法钢链，听说能防御高空来的攻击？ 「深夜时分禁止入城。」护城河外的士兵举着枪，对着赦无常。 「烦请通报，我要探视殷家家主。」 「殷家吗？他在村落诊所，不再城内。」 「……。」赦无常冷漠的看了看士兵一眼，便走向村子内部，四周店家都已 打烊，但诊所仍点着烛光，外头还有几个小凳，一名身穿医师长袍的罗亚人，坐 在那里抽菸。 「其林普医生。」 「嗯…呼…阿，是赦无常先生，好久不见，来看殷贵吗？」 「是的，情况如何？」 「刀伤很深，但还好有强大灵气支撑，不然的话……。」 赦无常不语，他弯身进入并找到床位；打着点滴，包着蹦带，殷贵无力的躺 在病床上，断掉的肋骨让他有点吃力的呼吸，包扎的伤口缓缓冒出点点淡光，九 末铜狐的力量正全力保护着。 「要我用灵籙吗？」 「不…大家还需要你的帮忙…。」 「国王竟然不让你入城接受魔法团的治疗。」 「我…能理解……但毕竟士兵死…那么多，我们责无旁贷。」 「士兵长的问题。」 赦无常说完，鬃毛好像发怒般的微微賁张，且缓缓溢出银色光片。 「别气…是我太大意了…。」 「里面怎么了？」 其林普医生感觉异状，赶紧进来查看，赦无常这才放下情绪，简单寒喧几句 后就此离开，之后，他再度来到护城河外。 「……。」狮眼盯着城墙上头，上面有数名护卫军在巡视，赦无常站在阴暗 的的城河旁，然后取出数张灵籙与小瓮跟笔，进行动作。 「无形，疾速，消弥，穿透，引水灵籙。」 只见五张灵籙沾上金粉后，缓缓泛出微光，慢慢的飘浮在赦无常四周，随后 消失，赦无常也同时踏上护城河，神奇的是他竟走在水面上，然后穿过城墙，在 通过看不见他的护卫军当中，没多久就来到一间石室房间。 石室房间内，一名有着白色头发，纤弱体态的人类正在来回踱步，金色眼瞳， 白晢皮肤，今年三十岁，他身穿白色长袍，袍上有魔法团的标志。 「萨特，为什么魔法团不替殷家治疗。」 「咦！师父，你怎么来了？」 名为萨特的年轻人类吓了一跳，赦无常也从墙壁一角神奇的现身。 「我在问你。」 「抱歉师父，但国王或团长他们都不喜欢兽人跟赤卢鬼人，你知道的。」 「邪魔一个月后将会来攻，国王的方针呢？」 「……。」萨特沉默，虽然这件事特使之后会派人通知，但现在先说也一样 而赦无常听了，双瞳瞪大，显的相当讶异。 「你是说，魔法团只派你协助？」 「没错师父，他们说我有跟您学习过道术，默契比较好。」 默契好，这是什么鬼话？邪魔到时是大举来攻，纳亚国王也已经收到过一百 具尸体的借鑑，竟然还只想要派一位来帮助！ 「这理由太牵强。」 「我也是这样认为师父，我也不懂国王怎么会这样想。」 「灵籙的时间快到了，我无法久留，总之我会想办法。」 「师父慢走…对不起帮不上忙。」 隔天中午，赦无常回到封灵氏家馆中，告知大家这个消息，也碰巧于几分后 特使遣人也传来一样的消息，眾人虽感到无比错愕，但当前仍以休养为主，于是 约定四天后再集合讨论。 回到殷家，殷茂背后的邪魔马上就让家僕惊慌连连，总算平息后，母亲江子 决定动身去纳亚村落照顾殷贵，家中就由殷良坐镇。 「弟弟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查书籍，看有没有这种情况的解法。」 「多谢大哥…那我想先去盥洗了，好脏阿我。」 殷茂真的累了，他习惯性的进入澡堂，但家僕却不敢跟着进去，因为庞然大 物般的伏罗厄萨站在门口，非常不习惯的样子。 「你们的生活还真奇怪…。」 「一起洗吧伏罗厄萨，你也满身尘土了。」 「这倒无所谓，若我需要很快就可以把尘土变不见。」 殷茂自信的笑了笑，他努力说服伏罗厄萨融入家里，毕竟这也是役兽氏需要 强化的，所谓友谊的一部份，伏罗厄萨虽难免疙瘩，但也只能将就，于是他把服 装都变不见，直接跳入大澡池。 「好烫！」伏罗厄萨惊吓般的跳了出来。 「温度刚好阿？你没碰过较热的水？」殷茂说完，噗嗤然后开怀大笑。 「笑个屁你这小子，森林哪有这么热的水！」 「哈哈哈！」 晚餐时间，家僕特地弄了个大位置给伏罗厄萨，殷良则带了几本书籍，一边 看一边吃，担忧心情大过现场邪魔给的压力，殷洪则很紧张的吃着，殷茂见状， 赶紧跟二哥聊聊天，让他能习惯点。 几名家僕为了舒缓气氛，索性开始跳舞唱歌，这让伏罗厄萨感到很新鲜，他 手抓着鸡腿，挺为高兴的啃着，并多吃了好几片烧烤猪肉排，让殷茂哭笑不得。 夜晚时分，眾人歇息，殷茂也回到房里。 「这百斤石我倒是能轻松举起。」伏罗厄萨坐在院子的树梢上笑着说。 「你不用睡吗伏罗厄萨？我好睏。」殷茂打了个哈欠。 「邪魔没这个概念，所以…照你们说的，晚安？」 「嗯，晚安。」 这晚殷茂想了很多事情，但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仍是日常生活，大哥殷良这边暂时还没找到什么资料，殷茂也没办法 与女体沟通，只好看看笔记温习，伏罗厄萨也无聊的吃着肉包。 「对了伏罗厄萨，你的战斗方式是鞭子跟跳飞这样而已吗？」 「女体不是展示过其他方式了？」 「阿对吼，但怎么没看你使用过棒球攻击？」 伏罗厄萨也觉得很纳闷，先前是因为重伤，元气也补充不够，之后被奴役而 恢復伤势，但直至与妖艷邪魔作战为止，都感觉力量不足而无法发挥。 「那大概…又是分割这意外所造成？」殷茂感觉有点抱歉。 「哼，感觉除邪家族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强阿。」 「哪有，你的女体给我力量时，破坏力超强的阿。」 「你还敢说，你本身灵力有这么强吗？」 听闻此言，殷茂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也对，役兽氏与驱魔家族性质上就很像 是借贷，如果这种特性也用再其他三家族，想必一样很强，但仍是借贷。 「你说的有道理，邪魔比我们强大，而我们却只能借力打力。」 「想通了吧，要不要早早投降比较爽快？」 「不行！我要变的比你强！」 「怎可能……。」 殷茂来到后山的修练场，在比对融合邪魔的灵符爆发差距后，他坐了下来， 在草地上静静的，感受四周的一切风吹草动。 「灵力的基本修持吗？哈，怎么修都成长不到邪魔的魔力等级的。」 伏罗厄萨得意的在旁轻笑，但随后他就注意到森林内，有个熟悉的魔气，也 就是墨汁，以及一些小怪物，虽想去抓来玩玩但无法离开范围。 「阿…开始无聊了。」伏罗厄萨乾脆躺在草皮上，看看天空。 「唔唔唔…。」殷茂静不下心，成果可想而知。 中午吃饭时分，殷茂无奈的向大哥诉苦，寻求建议。 「弟弟，大哥我是这样想的，即便这属于借贷手法，但重点在于目的，我们 的目的，这如同吃饭用叉子更容易针对肉排，用汤匙则针对汤这样。」 「就是阿弟弟，阿…你不要在吃了！」殷洪把饭桶盖住，不让伏罗厄萨得逞。 「你们煮的还挺好吃的，尤其是竹叶包饭。」 「真…真的吗？」殷洪被讚美，高兴的打开饭桶盖子。 目的，这样真的可以吗？殷茂心中还有少许不解，殷良见弟弟如此苦恼，拍 了拍他的肩，再次提点当初父亲说的，当代表的三个主要条件，进一步解释的话 ，邪魔的力量提取原本就会因为自身成长而威力更大，所以也并非仅是借贷。 「就像乘法那样，你一他九，就发挥九的威力。」 「所以我二他九，这样就十八了。」 「没错。」殷良笑了笑，殷茂也如释重负般，自信的看向伏罗厄萨，伏罗厄 萨正满脸米粒，吃着海鲜快炒豌豆。 「弟弟，我查了查书籍，虽然没有你的解决方法，但仍有线索。」 「什么线索？」 「我们的祖师爷，也就是代代先人的安眠之所。」 殷良娓娓道来，役兽氏一脉在选定奴役的邪魔后，便等同生命共同体，邪魔 无法离开一段距离，宿主死亡也是如此，但是邪魔仍然存在，所以若去安眠之所 ，还是可以与过去先人所奴役的邪魔对话，寻得可能线索。 「什么！死掉还不能走？」伏罗厄萨惊愕，吐出大量豌豆。 「是有点惨…。」殷茂与殷洪也大感意外。 「吃过午饭后就出发吧。」殷良合上书本，并请家僕早些备马。 安眠之所，也就是俗称的墓地，位在后山森林最南端，一块特别规划的空地 上，很特别的是，这里竟有一座休间小屋建筑，匪夷所思，若不是屋外的墓碑， 一般人肯定以为是谁的渡假区。 「我记得三岁时有跟着爸妈来过，原来这里是安眠之所。」 「这里都是被禁止进入的，我们走吧。」 留家僕在外等候后，三兄弟跟一隻邪魔踏入安眠之所，才刚推开外围栅栏的 门时，一股魔气便隐隐溢出，这让三兄弟纷纷戒备起来。 「有邪魔在这？是先人的还是？」殷良担忧起来，很怕这里也出问题。 「欢迎光临。」 欢迎声传来瞬间，整个安眠之所完全变样，房屋上掛满了球体装饰，四周也 充满了五顏六色的花圃，墓碑上各自放有许多玩具跟零食，现场最注目的是空地 上的四个帐篷，以及中间的大炭火堆，最后是围绕在旁的四隻邪魔。 「这…？」殷茂大感不可思议，因为天色竟然也变成夜晚了，且是有着超大 月亮的皎洁星空，完全不科学，此时现场的邪魔也有了动作…。 「欢迎后代来看我们哟，我叫桑斯莱卡。」有着邓羚长细角，羊族面孔，人 型身躯的邪魔高兴的前来握手，殷良有点愣住。 「欢迎，我叫莫隆，他则叫幽幽冥西，名子很奇怪对吧哈？」前来跟殷茂殷 洪握手的他是位高大威武，全身覆满大理石的邪魔，莫隆，外型也跟人类接近， 幽幽冥西则是女性外型，拥有一身花朵形成的特别服装。 最后是仍在炭火那方，没有过来的邪魔，也是里面最高的约二百七，外型是 鱷鱼兽人，但却又有鯊鱼的背鰭，蓝背白腹且仅有单臂，他叫查克尔。 「你们…是先人所选的邪魔吗？」殷茂问道。 「废话，不然呢，早就打起来了。」伏罗厄萨因为会奴役一辈子而有点不耐烦。 「这…好强，好大，好高的新伙伴。」桑斯莱卡惊呼的跳跃连连。 殷良冷静下来，先询问现场的环境怎会有如此变化，原来这是四名邪魔共同协调魔气所致，用来欢迎这次的相聚。 「你们应该不是来弔祭的吧？」查克尔一脸兇狠的说。 「是的，我们想询问一些事，但先人过世，书籍也没有解答…。」 眾人围成一圈，坐下享用幻境中的香烤大肚鱼美食，殷良正经的跟查克尔详述事情经过，殷茂跟殷洪则边吃边听，伏罗厄萨则心情差没有食慾。 「这种分割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听到。」 「有办法解决吗？」 「不知道，我们没遇过这样，但我们可以先帮助你们进行内部交流。」 透过四名邪魔的帮助，殷茂可以在道具不齐的状态下进行冥想，深入心识内层进而再度与女体的伏罗厄萨沟通，虽然男体也进入心识内了，但最终还是没有 任何变化，男体的伏罗厄萨仍在外面。 「不然你们在融合一次？」莫隆提出建议，但试过后仍没有变化。 「在…亲一次看看。」莫隆又提出要求。 「不要闹了！」 莫隆被生气的伏罗厄萨打飞到一旁，殷良看了看，提出了想法：「书籍所载， 四位邪魔有三位是在内陆，也就是纳亚王国还没撤入这里时所奴役，按照顺序， 幽幽冥西小姐是祖师爷，殷元所成功的奴役对象。」 「确实，但我想不出能帮助你什么。」幽幽冥西优雅的鞠了个躬。 「这书籍是祖师爷所写，我想比对记忆。」 役兽氏另一个特别的地方就在此，分享记忆，不过仅限邪魔这方能分享到， 宿主是分享不到邪魔的记忆的，儘管如此，这仍让殷茂冷汗冒出，根本没隐私了 嘛，更糟的是，先人都是面对中性的邪魔，但他必须要习惯两个伏罗厄萨。 「天啊，解决后我1定要要求都女体呈现…！」殷茂闭眼祈祷着。 「哼…变态。」伏罗厄萨双臂盘胸，生气的想着。 「好像…少写了一些。」幽幽冥西纳闷。 「是什么呢？」殷茂突然认真起来，急切的问。 「对我来说这段记忆有点古怪，但书籍的确没提到。」 幽幽冥西娓娓道来，当初殷元与她战斗然后奴役她，这整个过程就像有训练 过似的，而且也太过有信心，因为邪魔融合这几乎没有道理，后来享有记忆的情 况下，幽幽冥西这才知道殷元是有人指导。 「是谁指导祖师爷呢？」殷良与殷茂超好奇。 「这段记忆非常模糊，只知道地点，就在一座有竹林的瀑布的洞内…。」 「那太好了，我们去那里找指导的人！」 「可是那是内陆耶，充满高等邪魔的地方…。」 百年前的战争烽火，纳亚王国也尚未安定在这块沿海地区，所以许多族群几 乎都是离开故乡，迁移不断，就算不管邪魔，具体座标也早已不明。 「想不到有指导的人…。」殷良眼神显的兴奋，殷茂却很绝望，因为一隻紫 色，比他壮硕可怕的肌肉狼还会继续在身边，不时吹嘘力量比他强。 「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殷洪咬着烤鱼，他的心情比较轻松。 「嗯…虽然无法找到指导者，但先人的邪魔仍可大大的帮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