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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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像法修与体修,有着堪称严苛的等级划分制度,修为还是那个修为,在剑道上天赋异禀的金丹甚至能吊打元婴,总之,剑修的战斗力就两个字能用以概括——玄乎。 谢砚之无疑是那群战斗力很玄乎的剑修中最玄乎的一个。 剑尊这一头衔,谢砚之志在必得,是他重现在世人眼前的第一步,他若想获得自由,便只能一步一步向上爬,直至……再无人能凌驾在他之上。 . 魇熄秘境中,颜嫣本还好端端地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忽闻轰隆隆一声巨响,连大地都在剧烈震动,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扭头去看谢诀。 “这……究竟是怎么了?” 谢诀神色凝重地望着风云巨变的天,缓缓摇头。 颜嫣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连忙拽住谢诀衣袖:“你说……会不会是他要醒了?” 二人对视一眼,赶往谢砚之所在的方向。 不远处,谢砚之仍闭目悬浮于虚空中,此刻的他似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浑身魔气翻涌,戾气横生,犹如山崩海啸般怵目惊心。 那些有如实质的魔气翻涌间掀起巨大的风暴,无数高速运转的龙卷直冲天际,恍若灭世之景。 恐怕再过不久,整个魇熄秘境都将毁于一旦。 谢诀一把拽住颜嫣:“他果真要醒了,快跑!” 托谢砚之的福,魇熄秘境硬生生被他身上涌出的魔气撕出一道裂缝。 谢诀当机立断抱着颜嫣跳出去,接下来,秘境是否会被毁,他们着实也管不着。 浓黑似墨的魔气仍在源源不断从谢砚之身上涌出,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往出口处跑。 唯有谢砚之,仍漂浮在虚空中,一动不动。 某一瞬,他身上的气息又稳住了。 即将苏醒的意识再次被拖拽回过往的时空中。 此时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残阳似血,天与地燃烧成一片,他穿着火红的吉服持剑立于胸前,剑刃倒映出他的脸,一半面向光明,一半陷入无尽的黑暗,是要堕魔的前兆。 第41章 【重写】 ◎不要堕魔(有一丢丢虐)◎ 被谢砚之握在手中的剑名唤无念, 正是容郁当年所赠的那柄。 五日前,他手持无念在试剑大会上一举夺魁,成为修仙界史上最年轻的剑尊, 谢砚之这三个字响彻六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他手中所握的这柄剑无念,与“谢砚之”三个字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地开辟之初, 共流传下三柄凶剑, 无我、无妄、无念。 其中, 无念乃三凶剑中最臭名昭著的一把。 传闻它能惑人心智, 历届剑主无一不疯魔, 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只是, 容郁从未告诉谢砚之它的真实名字, 在一切都未爆发前, 也没有人知道这把剑真正的名字。 谢砚之又突然想起, 那日, 他问容郁, 为何要对他这么好? 容郁微微一笑:“即便做不成师徒,老夫也想做你爹。” 容郁语气懒散, 一如既往地不正经,明明是感人肺腑的话语, 却被说得如开玩笑般随意。 他深信不疑。 从此剑不离手, 连睡觉都要放在枕边。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铁块。 在他看来,剑修惜之如命的剑与屠夫的杀猪刀并无多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也仅仅是, 一个用来杀猪, 一个用来杀人。 屠夫不会刀不离手,剑修会,唯他,是剑修中的异类,杀再多人,再多妖兽,始终无法适应那渗入剑刃的血腥味。 所以,他的剑换得很快。 卷刃了,换;看不顺眼了,换;折断了,更是要换。 从未有一柄剑能在他手中待得超过半年,他杀戮太多,若不换得这么勤,渗入剑种的血腥味能熏得他三日吃不下饭。 唯它不同,在他身边一待便是十年,他甚至还学着别的剑修,翻阅无数典籍,给它取了个名字。 他将那根快要褪色的红绸系在剑柄上,从此,他生命中又多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这柄剑? 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明明五日前,容郁还拎着那坛陈年桂花酿来与他庆祝试剑大会上的一举夺魁。 他此生从不饮酒。 酒能惑人心神迷人心智,他需时刻保持清醒,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 可提酒之人是容郁…… 那个在他身后守了近百年,笑着说把他当儿子的容郁。 他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回想。 那些触目惊心的回忆半点不受控制,如潮水般滚滚涌来。 他又看见了煞气冲天的魔族大军。 又看见了容郁在弥留之际指证他与魔域相勾结…… 其中最有力的证据,竟是那柄他用了十年的凶剑无念,以及,不知何时侵入他体内的那缕魔息。 谢砚之不明白,始终想不明白。 容郁亦师亦友亦父地守了他近百年,竟只是为了亲手将他推入深渊? 他用自己的性命做筹码,究竟是在图谋什么? 没有人相信谢砚之。 又或者说是,没有一个上位者愿意放任他这个威胁继续成长下去。 当然,也不乏有替他惋惜之人。 心心念念想将他调.教出来制衡柳月姬的付星寒便是其中之一。 可柳月姬一心想要谢砚之死,付星寒还能怎么办?他如今的绝望比谢砚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砚之怎还是堕魔了? 为什么他还是什么都阻止不了?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莫非他重来一次,就只是为了看着历史重演? 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这次他一定能有所改变…… 不知不觉间,付星寒竟已走到柳月姬书房门前,他尚未来得及施展行动,眼前忽地掠过一抹火红的人影,是柳南歌。 她收到各仙门与世家将要围剿谢砚之的消息,连那身行头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跑来找柳月姬。 书房外,厚重的木门被柳南歌一脚踹开,她拔剑横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红着眼眶逼视柳月姬。 “你们若真将他逼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柳月姬起身,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恨铁不成钢:“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为一个不听话的男人寻死觅活?” 谢砚之的追杀令是柳月姬颁发出去的。 就在昨日,柳南歌本该欢欢喜喜地嫁给谢砚之做新娘子。 这是柳南歌得知谢砚之被容郁指证与魔域勾结后,跪在柳月姬房外苦苦哀求近六个时辰换来的一句承诺。 那时,柳月姬是这样对她说:“你若有法子让他娶你入赘柳家,我也不是没办法救他。” 是了,以柳月姬如今在修仙界的地位,只要她想,便有一万种法子来保全谢砚之,前提是,他肯折断傲骨,归顺柳家。 于是,便有了昨日那场闹剧。 柳南歌连坑带骗,外加损了数十年修为催动情蛊来逼谢砚之与她成亲,可他还是在最后一刻清醒,弃她而去。 他宁愿被整个修仙界围剿追杀,也不愿与她成亲。 纵是如此,柳南歌仍不愿放弃。 她觉得没关系,情蛊还在,只要他仍活着,她总会得到他。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对谢砚之这么有耐心,经此一事,柳月姬已对谢砚之动了杀心。 不听话的男人留着做什么? 天赋再高又如何?还不是尚未成长起来就被掐断了腰? 所以说啊,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不要妄想以一己之力去与世家大族抗衡。 十万年才出一个又怎样?没有他,六界照样能正常运转。 躲在门外窥探许久的付星寒见此状,愈发不敢吭声。 他知道,柳月姬已然动了真格,不打算留谢砚之了。 也是,谢砚之此次逃婚,打得可不仅仅是柳南歌的脸,是将她柳月姬、是将整个柳家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柳月姬还如何能容得下他? 付星寒越想越不甘心。 如此一来,他所做一切皆成了无用功,这样下去,他的仇何时能报?又有谁能治得了柳月姬? 不久的将来,他是否又要被柳月姬逼着经历一次“二选一”? 付星寒越想越觉胆战心惊。 领队“讨伐”谢砚之的前一日,付星寒提着食盒来探望被柳月姬软禁的柳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