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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第81节

    一颗星星都没有,真是失策。

    鹿嘉渺看了一会儿,也没去找藏矜白聊天,就用这种奇怪又隐蔽的方式“沟通”,像是藏在喧嚣人潮里,悄悄对上了某种暗号。

    *

    鹿嘉渺昨晚睡得很好,第二天精神满满。

    今天还是在昨天的山洞里拍戏,只是羌笛姐也去。

    羌笛姐今天有不少动作戏,她全都是自己拍,单从马上摔落那个场景,她都整整摔了四次,一身淤青都没用替身。

    羌老师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昨晚特地和鹿嘉渺提了声,让他在旁边监督她悠着点儿,别太拼命。

    鹿嘉渺递过水去,羌笛豪爽喝了一大口,用袖子随意擦了擦下巴,丝毫没有偶像包袱,镜头外也像个豪爽的女将军。

    她看着鹿嘉渺一脸的崇拜,本想揉揉他的脑袋,但看着脏兮兮的逃亡装还是选择了收回尝试的手,眉梢一挑问道,“帅吧?”

    羌笛是靠这张脸出道的,但这么多年敬业程度、演技实力却从没被黑过,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国民女神。

    私下的时候,羌笛是个很好的姐姐,但此刻,鹿嘉渺认真看过她拍过的每个镜头才发现,她更是一个很优秀的前辈。

    她身上有着很多发光的亮点,让人由衷敬佩,他点点头,“超帅!刚刚马上回头那个眼神,我真的能感觉杀气从屏幕里溢出来了,还有你拎我的时候,我一直不知道那里怎么表现更好,但在那瞬间像是突然就懂了该怎么配合你了,还有还有……”

    有助理上来给羌笛处理手臂上的擦伤,羌笛看着不知道累一样解读着她的每个镜头的鹿嘉渺,即像看一个崇拜前辈的小粉丝,也像看自己的影子。

    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一步步摸索过来的,那时候她没用家庭背景,不错的皮囊反而被各种质疑实力,真的是凭借着对拍戏的喜爱在卯着劲学。

    她刚才拍了多久,鹿嘉渺就在旁边认真看了多久,就连最不重要的台词,他也会看别人的呈现效果换着调子学学。

    这股劲儿和她特像,他忽然懂了父亲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

    他未必天赋异禀,但永远努力向上。

    “就这么走下去,会到你想到的终点。”在下一场戏上场前,羌笛忽然揉了揉逃亡鹿,笑着说,“姐看好你。”

    鹿嘉渺顶着炸开的头顶,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嗯!”

    主演的戏份跟得很紧,羌笛在这里拍了三场戏就转到另一个点赶夜景了,鹿嘉渺今天受益颇多,心情本来是非常好的,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在学羌笛刚才那场飒气英勇的台词。

    但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坏话——

    “平时对我们爱答不理的,我还以为是走高冷人设的呢,没想到在大咖面前秒变乖巧小可爱,可真能演。”

    “我看网上那些谣言八成是真的,遇到个影后都能演得熟得像私交甚好一样,那攀上那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张脸迷惑性不小,当初他和孟春延吵架我还帮他说话来着,话说孟老师这里离开不会就和他有关吧?”

    “孟春延是因为出轨把老婆气死了,这倒是不关他的事,但我刚进组那天就看到他往羌老师身边凑了,要不是羌老师风评好,我都怀疑他们私下是不是有——”

    鹿嘉渺本来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听到他们的坏话都蔓延到别人身上了,忽然转身抬起头来看向他们问道,“有什么啊?”

    爱组小团体的人总是这样,发现一个软柿子,并且有人意见一致,就会越捏越大胆。

    鹿嘉渺不想搭理他们,落在他们眼里就是自作清高。

    而且人是很奇怪的,他和他们一样平凡,一样是未来灰蒙蒙的十八线的时候,大家会把他当可爱的小辈。

    但如果某天,比自己年轻比自己资历浅……有任何一点不如自己的他得到了他们向往已久都没得到的光环时,他的这些光环就会刺痛他们的眼,他的所有成就就会被外界蒙上一层能缓解对方不适的污渍。

    鹿嘉渺这两天都没搭理他们,本想着是一个剧组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开始他们也只是孤立自己,但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对方被鹿嘉渺突然那么一问,吓了一大跳,开始还故意走到鹿嘉渺面前来说的气势也没有了,支支吾吾没说出个什么来,拉上同伴就打算走。

    没想到鹿嘉渺在他们身后轻轻说了句,“你们现在是打算落荒而逃?”

    有个脾气暴躁的男生立马转过来,“你——”

    鹿嘉渺也站起来了,看着他正打算指向自己的手指,明了道,“现在是恼羞成怒。”

    “你——”

    “你刚才不是挺能叭叭嘛?”鹿嘉渺疑问道,“现在只会‘你’了吗?”

    “你——”对方的火气已经爆发到极致了。

    “你看吧,你被说也会生气。”鹿嘉渺丝毫不怵,慢悠悠说,“我说实话你都那么生气,假设我也捏造一些坏话呢?那你还不得气死。”

    对方喉咙里滚过一个“你”,但还是理亏憋住了没出声。

    “你们可以因为不满意我说我的坏话,这是你们的个人爱好。”鹿嘉渺说,“但你们不应该造谣,尤其羌笛姐是个女生,你们说的时候只是随口一句话,但衍生出去的后果你能承担吗?”

    “你肯定不能,你们都不能。因为连我现在反问到现在也没人敢回答。”鹿嘉渺最后总结道,“所以别玩拉小团队这种幼稚的游戏了,我们那儿初中都不玩儿了。”

    鹿嘉渺长得软乎乎的,语调也慢条斯理,才会让人错觉他很好欺负,现在忽然怼起人来,还是用这种“你们蹦跶了那么久其实在我眼里只是在玩小学生游戏”的态度来怼人,杀伤力可达1000%。

    那群人最后是被成功气走了,但也导致下山的时候鹿嘉渺被故意落在了后面。

    但他也乐得自在,听说今天镇上有活动,刚好今天戏收得早,下了山还没天黑,他正好去凑个热闹。

    毕竟比起被无聊的人浪费心神,他更愿意去看看陌生又震撼的山川人文。

    鹿嘉渺方向感不好,但好在下山这条路很明显,走到半路天上就开始打小雨点了,一小滴一小滴的,砸在树叶上都没声儿那种。

    鹿嘉渺忽然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和奶奶在乡下,下雨天奶奶会折一片芭蕉叶给他,拿给他当伞。

    鹿嘉渺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株芭蕉。

    但折下最后一片叶子挡在头顶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遮不住自己了。

    不知道是雨下大了,还是山林空荡,鹿嘉渺忽然在某个瞬间很想藏矜白。

    他就挂念过两个人,奶奶离开得太久,他都忘了挂念的感觉了,或者是因为一直挂念着,那种感觉已经成习惯了。

    他在这个世界,只有藏矜白了。

    鹿嘉渺下山后才听说因为下雨活动取消了,心情挺失落的,毕竟这是他下山时一路的期待。

    雨又越下越大,鹿嘉渺举着那块小芭蕉叶躲进屋檐下的时候还在吐槽,“不是说晚上有星星第二天一定会天晴吗?真是不准确。”

    这边是新建的景区,有许多只建好外门框的房子,没什么人,下雨了街上更是空荡荡的,鹿嘉渺没伞又不太认路,就蹲在石坎上,抱着膝盖,看雨哗啦啦从屋檐落下,在自己面前的石子路上砸下水坑。

    这边的雨向来很大很急,世界都被雨声砸满了,鹿嘉渺像是被囚在了一方孤独的空间里。

    他一秒一秒数着雨从屋檐上落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忽然,他感觉脚边被什么蹭了蹭。

    鹿嘉渺低头一看,“小猫!”

    也不知从哪儿钻出了只小小猫,可能刚满月吧,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浪猫,但通体雪白,毛茸茸的,可漂亮了。

    怕冷一样蹲在鹿嘉渺脚边蹭了蹭,也不怕生。

    鹿嘉渺刚好一个人呆得无聊,探出一只手,轻轻用指尖碰了碰小猫的脑袋,礼貌向猫咪询问道,“我可以摸摸你吗?”

    见小猫无动于衷,鹿嘉渺得寸进尺,加上定语,“我可以用手掌摸摸你吗?一整个手掌呼你脑袋上那种。”

    鹿嘉渺觉得自己跟小猫沟通得很良好,三分钟后,他已经把小猫抱起来了。

    这猫肚皮也白花花的,吃得浑圆,一看就不是流浪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因为太无聊,鹿嘉渺跟猫咪沟通起来,“现在下雨了,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家。”

    “你几个月了?知道家在哪里吗?”

    “你为什么出门?因为被揍了离家出走吗?”鹿嘉渺越聊越放飞自我,“你会背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你怎么连这都不会呢?上幼儿园没有认真听讲吗?”

    小猫终于被问得不耐烦了,“喵~”了一声。

    这声猫叫简直像是鹿嘉渺无聊世界的救赎,他眼睛立马弯了起来,刚才那点孤独感全散了,觉得好开心。

    他把小猫抱着胳肢窝提到眼前,“猫猫你再叫一声~”

    “等雨停了哥哥给你买火腿肠,”鹿嘉渺轻轻晃晃它,诱惑道,“五块钱一根那种,很好吃的,小猫吃了会长个儿。”

    屋檐下落的雨不知何时小了,这边的雨来得急,也去得快。

    落在石子路上的雨点砸出的涟漪越来越小。

    导致鹿嘉渺连面前的地方何时不落雨的都不知道,还在举着小猫教它叫,“嗷呜~”

    “嗷呜~”鹿嘉渺把它放回腿上揉揉肚皮,疑惑道,“你怎么不叫呢?”

    见猫猫舒服得直眯眼,鹿嘉渺深觉有戏,又打算把它抱起来接着教,“嗷呜……”

    “呜……”在看到眼前熟悉的手时瞬间消了音。

    鹿嘉渺骤然抬眼——藏矜白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撑着把黑伞,半蹲在他面前。

    伞往前探了些,遮住了鹿嘉渺面前那片落雨的屋檐。

    藏矜白不像从远处赶赴而来,只像寻常回家。

    他看着呆呆的鹿嘉渺,用指尖点点他手里的猫,笑道,“小猫是这样叫的吗?”

    鹿嘉渺没听清藏矜白说了什么,连小猫被点脑袋后难得叫了声都没听到。

    他只觉得这一刻胸腔比落大雨还响。

    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先生……怎么来了啊?”

    藏矜白收回落在猫身上的目光,看向鹿嘉渺,舒眉说,“不是想和我一起摘果子吗?”

    第52章 开房

    淅淅沥沥的雨被隔绝在伞外,雨点滴落伞面,“滴答——”声轻响。

    雨声带缓了心跳的鼓点,怀里的小猫在朝“陌生人”探爪问好,鹿嘉渺却只呆呆看着藏矜白。

    他穿着那件偏大的冲锋衣,戴起的兜帽上晕着几点雨滴,帽檐遮住了些许眉眼,情绪不显。

    直到藏矜白轻缓说出那句,“不是想和我一起摘果子吗?”

    耳边的雨声又明显起来,方才以为的错觉落到了实处,小猫的爪子又搭回了鹿嘉渺手背。

    鹿嘉渺的眼睛这才迟缓得轻轻眨了眨,几乎瞬间眼尾就红了起来。

    他遇到过很多很多这样的孤独,多到他都习以为常了。

    他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蹲在屋檐下等雨停,也可以开心得和猫咪自言自语。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撑伞来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