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反叛的大魔王在线阅读 - 反叛的大魔王 第1105节

反叛的大魔王 第1105节

    “md,主要是杜冷这小子回不来,我们两个还是每周都聚一下的。”顾非凡插嘴道。

    “你们两个?”杜冷没好气的说,“是你们四个吧?还有慕容予思和景紫涵。我非要赶过来干嘛?”

    “你不是也有许霁云?”

    杜冷装作没有听见,“别打扰付远卓跟关关说话。”

    空气中又安静了匣里,付远卓继续说道:“原来我一直以为我算是很了解你的,可听了非凡哥和冷哥说了心里话,我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多了解你一样。回想起以前,我学习压力特别大,尤其是从巴黎回来……是你一直在帮我补习,教我如何组装备和配技能,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一起逛漫展……可真糟糕,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在我的人生中,份量是如此之重,我总把另外一个人视作人生导师,却忽略了你才是陪伴我最久的朋友。真抱歉,为什么我直到今天,才发现你帮助了我这么多,我欠你的如此之多……”他在墓前洒下一圈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干,“关关学长,这次只带了申鹤、王小美、凝光和夜兰,下次给你再把另外一些带来,保证女性角色的立牌全部给你集齐。然后再下次就是《崩坏:星穹铁道》里的角色,以后我所有玩过的游戏都会和你分享,去过的漫展都会把照片发到你的主页,还有我们约定好的,去东京各大圣地巡礼……”

    见付远卓说完了,顾非凡看向了几个哭成泪人的女生,“你们想要跟关关说几句么?”

    唐沐璇拿起纸巾擦干了眼泪,哽咽了几声说道:“我先来吧!”

    就在唐沐璇走向墓碑时,站在唐沐璇身旁,扎着双马尾的刻晴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看在录制视频,是要传到主页上去么?”

    顾非凡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们帮忙演奏一曲当背景音乐?”

    顾非凡打了个响指说:“不错的主意。”他点头说,“难怪我觉得还差点什么。”

    刻晴朝身后站在路边的coser们挥了下手,“姐妹们,先来一曲……《璃月的日出》……”

    cos成各种角色的音乐学院的女生们立即行动了起来,扬琴、古筝架了起来,抱着琵琶和吉他的女生坐在了长椅上。湖边微风轻拂,环湖的杨柳如绿色珠帘在风中起舞,水中还有些尚未曾凋谢的荷叶,几只水鸟在湖面畅游。少女们的彩色裙摆比彩虹还要绚丽、生动,她们拨动琴弦,吹响笛声,山、秋天、墓碑、湖泊还有尘世间的天际线,这些复杂的简单的词汇便被串联了起来。

    天空浮云飘逸,合奏声如清泉琤瑽。付远卓听到了波涛与山峰的律动,在弦上跳跃的音符于风中漫舞,明澈而优美。他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遥远的夏天蝉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演奏的音乐从动漫bgm,变成了《歌唱祖国》。

    将手机拿在手中的杜冷,又将手机塞回了口袋,他在音乐声中低声说道:“签约仪式的直播马上就要结束了。”停顿了须臾,当歌词唱到“是我生长的地方”,他又开口说道,“就在刚才,連合国主席米罗斯拉夫宣布,黑死病为sss级恐怖组织,黑死病首领代号为‘路西法’的天选者,为sss级红色高危通缉犯。連合国要求全球天选者组织联合起来对黑死病进行围剿,对于能够杀死路西法的个人或组织,将获得千亿連合国数字币或者等价物资奖励……”

    付远卓和顾非凡缄默了片刻,付远卓笑了一下说道:“艹~这么值钱的吗?”他不屑的说,“可惜这种奖励只是说说的吧?要不然也不可能用連合国数字币。”

    “只是说说的?”顾非凡冷笑,他转头看向了付远卓和杜冷,“你猜现在谁最想他死?”

    “肯定是星门的人啊。”付远卓毫不迟疑的回答。

    杜冷面无表情的说道:“連合国数字币是挂钩港币发行的。”

    付远卓愣了一下,“我知道,可这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我们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我们从来不提他的名字,但任谁都知道是谁拯救了我们太极龙吧?这种宣言谁会当真?”

    顾非凡摇着头说:“副作用,你大概还不知道总部是被谁清空的吧?”

    付远卓头皮发麻,脸上的表情也绷紧了,“我大概……大概知道……”

    顾非凡冷笑着说:“所以,就算他拯救了太极龙,那又怎么样?”他压低声音,“知道吗?总部底下部分的血腥味到今天还没有散尽,有人甚至请了道士,在总部做法,诅咒他、镇压他,要在杀死他以后,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付远卓脸色苍白,“白……白校长知道吗?”

    “知道。可她用什么立场帮一个全世界公认的恶魔说话?”顾非凡冷冷的说,“我在这里申请了四块墓地,就是关博君旁边的那四块,其中一块是以他的名字申请的。第二天,我爹就收到了警告,说不想要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话,叫我爹管好我,最好不要与恶魔为伍……”

    付远卓失魂落魄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至少我们太极龙会给他提供庇护。”

    “从他按下引爆按钮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沦为人类公敌……”杜冷停住了两秒,“说句实话,他的行为确实太疯狂了。即便是我们这些受益的人,不少人都觉得他太可怕了。毕竟星门的核旦比我们多的多,万一星门报复的话,我们的家人、亲戚和朋友,有多少人能幸免?还有些白痴认为使用核旦就是反人类,也不管当时我们遭遇了什么。反正,不止是外部,就连我们内部都有一些人觉得应该对星门感恩,更不要说不了解内情的普通人了。”

    付远卓咬了下嘴唇,坚决的说:“我觉得他做的没错。当时宁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对我说,只有在经历过铁与火的洗礼,让那些犯错的人付出血流成河的代价,世界才能真正的享受和平和繁荣。这种残酷的温柔,是辩证的统一……”

    “我认为颜复宁说的没错。可这改变不了大家认为他就是……魔王的事实。”杜冷长叹了一声,“现在海外正在大规模的宣传黑死病和他犯下了多少罪行,这一点我们根本无力反制,也没有立场反制,如今无论在哪里,杀死他都是政治正确的事,这就是星门和欧宇的阳谋,逼迫我们切实行动起来,围剿黑死病和他。如果我们敷衍,他们就会利用舆论来抹黑我们,如果我们真的动手,他们就坐收渔利。就算我们内部对如何处理他没有分歧,也不见得有余力帮助他。你们两个不在欧罗巴一线,不知道斗争形势有多复杂,好多人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以理服人当然才能长治久安,但问题在于破坏比建设容易,人类对于收获偏偏又没有多少耐心,相较而言,还不如暴力来的简单直接。实际上,现在看似万国来朝,一旦你在治理全球的过程中露出破绽和疲态,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鬣狗全都会冲出来,他们今天如何撕咬星门,明天就会同样的对待我们。我觉得,就目前看,我们的形势也没有那么好。”

    付远卓无言,耳边回荡着的那首歌曲已到了尾声,那澎湃沸腾的声音,却令他觉得悲怆。

    顾非凡嗤之以鼻的说:“我们的事先不说。就算他是毁灭世界的魔王那又怎么样?你们觉得他是那种害怕舆论,害怕成为公敌的人么?人家杀第一神将跟杀鸡一样,应该担心的是他的敌人才对,我们替他瞎操什么心?”他向着演奏完毕的女生们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未来会怎么样,让我们拭目以待。”

    ……

    “不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白秀秀披着类似斗篷的白色大衣,英姿飒爽,一颗星的金色肩章在阳光下闪耀,璀璨夺目。大衣里面则是白色的修身将官服,硬挺的制服沿着她蜿蜒的身线勾勒出极为曼妙的曲线,让威严凛然的将官服多了几丝秀媚。

    她白皙纤长的手从大衣里抬了起来,拨弄了一下耳畔被山岚吹散的发丝,那肌肤如同锦缎,比金丝绣的肩章还要耀眼,使人心脏悸动,想要紧握,想要舔舐。她转头注视着身侧戴着金色太阳神面具的男子,清透的双眸中透着平日绝不会流露的柔情,语气也像是夏夜晚风,携带着几缕温热、几缕醺然,令人无端的想要沉溺。

    戴着太阳神面具的男子,从山顶入神的俯瞰着那群人在关博君的墓前歌唱,隔了几个呼吸,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轻声说道:“不了。”

    白秀秀无声叹息,“真抱歉……没有能够为你做更多,让你……”

    “早就说过了。”他打断了白秀秀,淡淡的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两人在飘忽的山风中静默了一会,白秀秀有点难以启齿的问:“你去见过谢旻韫了吗?”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见过,也没见。她在万神庙祈祷,我就站在穹顶之上的瞳孔边缘。我凝视着幼年形态的她感觉熟悉又陌生。”

    “幼年形态?”

    “对,大概是十岁左右的样子。我转身想要离去,却听到她忽然开口说道:我其实知道你并没有多久,在激活载体的那天,记忆如解冻的冰河,漫灌进我的大脑,那些画面和那些对白既遥远又贴近。我询问了教宗陛下,才知道,我是个容器,更准确的说,我是个按钮,为了重新激活谢旻韫而存在的按钮。早在七年前,李叔叔就用‘上帝基因’储存了我的一切,当我死去,只要在用dna克隆一个我,等到能够激活载体之时,我就将再次复活。所以,你不用怀疑,在你眼前的是谁。”

    “啊?”白秀秀惊叹,“这不等于是永生?”

    他点头,“某种程度上是永生,不过又和永生有些区别,和‘活佛转世’更类似。”

    “你的意思是谢旻韫只是作为记忆存在?”

    “不,她注射过‘上帝基因’,本体就是载体,这是复活的关键。幼年的克隆体不过是一把钥匙,当幼年体的她激活自己的那块乌洛波洛斯时,谢旻韫就完成了复活。”

    “那幼年体的谢旻韫和她的载体是什么关系?”

    “我猜测,她们各自有独立的意识,不过她们共享一段记忆而已。”

    “原来如此。”白秀秀点了点头又问,“然后呢?”

    “然后,我还是没有说话。我的脑子里刚开始有些混乱,后来将所有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在李济廷的计划之中,无论是我,还是大卫·洛克菲勒都上了李济廷的当。”

    “什么?”

    “他不忍心用暴力摧毁他和他的朋友共同缔造的国度,也不想要见到这一切,可又需要一个人一毁灭来阻止帝国的沉沦,于是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对象,一个理性,但也不绝对理性,一个与星门绝对无法共存的人。所以他并不是不能救我的爸爸妈妈,而是为了塑造我与星门不共戴天的仇恨,没有选择出手罢了。他说是因为我父亲才选择了我,其实不是,他是因为我母亲才选择了我,还有谁比一个患有心脏病,不得不时时刻刻保持理性和冷静的人,更适合这个角色呢?为了更贴合这个角色,他看着我的爸爸妈妈死去,然后又为我安排了救赎——谢旻韫。但谢旻韫也得死,他又害怕我完全失去控制,于是提前准备了‘上帝基因’,他告诉我这是我母亲弄出来的,那怎么可能,我母亲怎么可能凭自己从‘星门’手里偷出来‘上帝基因’?但还是不够保险,于是他不断地考验我,克里斯钦菲尔德是考验,巴黎是考验,雅典娜是考验,伊甸园也是考验,尤其是在伊甸园他给我编造了一个完美的幸福世界,看我会做什么选择。最后他给了我‘皇帝’、‘先知’、‘统帅’和‘暴君’,看我究竟作何选择。他当然知道我会选择什么,他知道我无法回头了,就叫谢旻韫赶了过来。既是让她帮助我,也是防止我彻底失控。”他喘息了几声,“甚至,谢继礼的死与他有关都说不定。我曾经想找到斯特恩·金,我怀疑也许斯特恩·金是他的人,但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自杀。”

    “啊?”白秀秀的嘴唇都在颤抖,“可李济廷为什么把你交给我?”

    “因为你有资格继承神将,你还是个女人。”他缓缓的说,“在他的计划中,他需要一个你这样的角色,帮助我成长,自己也能成长,并在关键时刻,获取控制‘核旦’的权力。你以为他对你的帮助,是因为你死去丈夫的愧疚,实际上,也许你的丈夫,也曾经被他看中,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这是不是有点荒谬?”白秀秀蹙眉,她抬手扶了下额头,“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像他和大卫·洛克菲勒这种几乎拥有无限权力的人,想要掌控他人的命运,并非什么难事。难在他们对彼此的棋子施加影响,并让他们脱离对方控制,成为自己的棋子。可怜大卫·洛克菲勒一直在寻找变数,却不知道那个变数,被李济廷藏了起来,藏在教廷之中。”

    白秀秀的脸色愈发苍白,像是很冷的样子,身体都在微微的发着抖,那蕴含着一些苦痛的表情,也许是恐惧,也许是震惊。

    他想要拥抱一下她,抬起的手刚离开一点,就又落了回去,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白秀秀没有讲话,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刚刚得知的信息,仿佛在从过往的蛛丝马迹去验证可能性。

    两个人保持着寂静,时间变得冗长,直到黄昏落在他们的背后,白秀秀才像是释然了一般,她说:“命运这种东西,无论操纵或者没有被操纵,都还是命运,是不是?”

    他回答:“就像恒星与行星,行星围绕着恒星旋转,尽管命运注定,却也有自身的选择。”

    白秀秀点头,“你对我的喜欢是真的,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

    白秀秀的眼睛不停的闪烁,如同星辰,“你还没说完你和谢旻韫之间发生的事,她出来了没有?”

    “哦~”他说,“我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我也听到了谢旻韫正在赶来的声音,所以我没有逗留,直接走了,就像我从来没有在‘万神庙’出现。”

    白秀秀叹了口气,“为什么你总要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呢?没必要在意那么多的呀!”

    他摇了摇头,眺望着天际夜晚即将来临的预兆,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呢喃道:“人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三岁那年,我以为是院子里我踢不到的足球,我在窗户里,看着别的小朋友奔跑,觉得那颗球对我无比重要,但母亲给我买了一颗球,它放在客厅里,我没有踢过几脚。六岁的时候,到了上学的年纪,别人都能去上学,只有我只能坐在家里,我想对我最重要的是那所我去不到的学校,等我终于能上了学,好像上学也没有那么有意思。十三岁那年,我进入了初中,认识了很多同学,我成绩很好,但并没有朋友,一个女生希望我能帮她补习功课,我那时觉得有朋友真的很重要,可当那个女孩对别人说我很讨厌也很无聊的时候,我觉得没有朋友也很好。十六岁的时候,我渐渐觉得我的心脏越来越不行了,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一颗健康的心脏,我以为心脏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结果我却把‘上帝基因’给了另外一个女孩,放弃了拥有一颗健康心脏的机会。二十岁那年,我结了婚,我有了妻子,当她穿着白色婚纱和我站在云端礼堂时,我觉得她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够做到,然而,在巴黎,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后来,我到处漂泊,再后来我遇到了别的女人,我再婚了,还有了小孩……瞧,我又有了最重要的人和事……我终于意识到了,在人生的每一个时刻,那些确确实实都是最重要的,对于我的人生而言,那么长的时光每一样都很重要,但并不是非要拥有不可,永恒是不存在的,时间也是假的,绝大多数时候,只要能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

    白秀秀转身面对着他,眼波流转,在他的瞳孔里徘徊,就像是行星围绕着恒星转动,她向前迈了半步,如同坠毁般拥抱住了他,双臂紧紧环绕,将自己变作了一颗堕入大气的流星,深深的埋入了他的身体。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关心了,不想关心政治、人类和世界,也不想关心过去、将来和永远,我现在只想要做一件事……”白秀秀用她近乎沸腾的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两个人都有些抖,也许是因为热,也许是因为冷,她亲吻了他的耳垂,吐息如火,“我想要生一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第八卷 直到世界的尽头

    第一章 撒旦降临(1)

    世界的尽头到底在哪里?

    是足够小?质子、中子、电子,又或者是自然界我们未曾观察到的其他粒子?是足够大?银河系、室女超星系团、宇宙,又或者在黑洞的另外一侧?是足够深?心灵、神经元、信息,又或者是意识的最深处?是足够浅?故事、宗教、音乐,又或者是一切讲述有关尽头的艺术?

    对我来说,答案是你。——谢旻韫

    ……

    二零二九年,四月一日,愚人节。

    日夲,横滨,港未来。

    横滨皇家花园酒店的顶层度假湾景房,颜复宁站在窗户边,俯瞰着城市,天气晴朗,水泥丛林尽头是金字塔状的富士山,更为广袤和凌厉的东京森林一望无垠,仿佛这灰白色的世界没有尽头。但细看那些高楼大厦狭窄绵长的缝隙,还是能发现,其间填充着各种各样的丰富的色彩,流动的汽车、疾行的路人,炫彩的广告牌,以及粉色的樱花与蔚蓝的海。杂乱又有序,破碎又统一,就像是一行又一行弥漫着堕落与困厄字句的长诗。

    很美。

    但又很扭曲。

    嘴里叼着华子的颜复宁显然对横滨港未来的春日盛景没有太多兴趣,而是一边灵敏的嘴上玩弄着华子,一边专注的凝视着不远处的横滨国际和平会议中心。

    蓝天白云下,船帆造型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飘荡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和平鸽气球,白色和平鸽叼着绿色橄榄环,环上垂下来三具条幅,白色条幅上用“中、日、英”三国语言写着“人类·未来高峰论坛”。

    在会展中心远处的警戒线外,站着一线高举横幅和旗帜的日夲人,一辆架着高音喇叭的货车在播放着什么,车身上挂着横幅:“反对亚太軍政一体化,独立自主”,“反对太极龙核动力航母停驻港口”,“no chxxx”等字体硕大的标语,一个剃着“月代头”,穿着武将装束,手持日夲刀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车顶,挥舞旭日旗帜。

    房间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穿着蓝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主播贵岛明日香用温柔的语气严肃的说道:“2029年‘人类·未来’发展峰会将于本月2日、3日在横滨市举行。因为‘撒旦降临’发表宣告,末日即将来临,撒旦对于不遵从信仰的诸国,应当施加惩罚。这一宣言被视作针对将于明日举办的‘人类·未来’发展峰会,无论是明年的登月计划,还是基于天选者系统有了突破性进展的‘var技术’,该教派都认为这是在窥觑造物主的权柄,是对造物主的亵渎,因此撒旦会再次对人类施加‘末日审判’……”

    “自2025年‘黄昏战役’之后,掀起末日核灾的‘路西法’,和他所统治的组织‘黑死病’销声匿迹。以‘路西法’为信仰的‘撒旦降临’则逐渐崛起,据估计,目前该教派在全球一共有数千万信众,其中不乏知名人士。据传闻星门著名的主持人本纳·尼尔森,和退役后以《黄昏战役回忆录》出名的前福特号情报官加塞佩·普赖斯·杰克逊少效、以及好莱坞明星梅根·福克斯、艾梅柏·希尔德、阿曼达·塞弗里德等都是该教派成员,就连我国,也有众多拥趸,其中滨边羙波和今田羙樱就曾参加过‘撒旦降临’的赎罪集会。在大翰民国,‘撒旦降临’更是拥有众多信徒,yg娱乐总裁黄寳京和旗下多位明星就曾公开过‘撒旦降临’教派身份,并表示‘撒旦’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地狱之王,而是赐予人们救赎的毁灭之主,人类必须时刻反省自身,才能从罪孽中获得赦免……”

    ……

    “为了确保峰会的安全万无一失,警方和神风采取了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戒备措施。此次横滨的戒备措施规模远超出了两年前的‘圆桌会议’,除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五万名警察参加了警戒工作,神风还派遣了两千名天选者加强戒备。”

    “在人类·未来发展峰会期间,横滨市内的主要景点仍然对外开放,但建有摩天轮等设施的游乐园将暂停营业。主会场所在的‘港未来’地区则接近封锁状态。居住在‘港未来’地区的居民需要身份证件和家庭住址id卡才能获得通行。”

    “为了防止‘撒旦降临’的恐怖分子从海上和天空发动袭击,保安厅宣布横滨港全区域禁航、禁飞,神风以投入了大量的无人警戒潜艇和无人警戒飞机来探测是否有天选者入侵……”

    “下面我们将画面交给正在横滨港未来现场的冈本桑。”

    ……

    坐在床上正在看电视的顾非凡直起身子,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屏保上跳出了一家四口的照片,他抱着儿子,景紫涵抱着女儿,四个人面带微笑,幸福和美。看到快五点了,他从床上起来,穿好拖鞋,“别那么紧张,‘撒旦降临’向来还是有信誉的,预告说是明天,那就是明天才会整活,不会提前发动。”

    “不会提前是肯定的。我们严阵以待……”颜复宁眺望着那只飘浮在半空白白胖胖的鸽子,“就怕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