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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姬拉下他的手,压低声音,语速因着急而变快,“他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危险。” 鹰茂痛心疾首:“博士要去,你能拦得住?” “这事别再说出去,”鹰茂说,“大家知道也没用,平添担忧,毕竟谁也不敢去断渊帮他。” 这是事实,树姬沉默下来。 基本上研究所里的怪物对博士都是又敬又惧,但都不想他出事,外面世界纷乱,人类赶尽杀绝,异化生物内斗不休,不少怪物在研究所得来安稳的一席之地。 最初他们来研究所,以为是把命交到博士手上,因为博士会发病,附近的心跳声都会成为他的攻击对象。 但后来他们发现,博士有意做了警报装置,预感自己会发病的时候启动,让他们有时间躲入特制房间,被保护装置庇护。 所以希望他能再从断渊里回来,树姬想。 *** 战机行驶在夜幕中,机翼划过薄薄的云层。 开启自动驾驶之后,锻渊坐在圆窗边,看向外面朦胧模糊的夜景,思绪有些飘远。 前段时间他还和那小孩坐在车里,她看着窗外的荒野夜空,吹响陶笛。 而现在也是因为那个陶笛,一向讲究睡眠的她,睡得并不安稳,眼睫会慢慢湿润,汇成的水珠在眼尾滑落。 基地里的异化生物几乎都听过简晓栀的陶笛声,觉得她吹得轻柔温暖,但锻渊觉得里面总有种散不去的其他情绪。 她过去有什么故事,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但起码现在,是该让她止住眼泪了。 锻渊抬手解开衬衫衣领的纽扣,手指勾出一条挂在脖子上的细细银链。 银链坠着一颗透明子弹,子弹里有两滴透明液体。 是她的眼泪。 *** 关于童年和母亲的梦境反复刺激神经,简晓栀心里抑郁,身体消极,提不起兴致做其他事。 她快要神经错乱到分不清简晓栀和“简晓栀”的区别。 “这具身体为什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经历?”她问系统。 0710系统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这个以后到底有多久并没有准确答案,简晓栀再次放弃从系统这里套出有用信息的行为。 每天上蹿下跳的小孩现在老是坐在走廊边上发呆,异化生物们操心得不行,活像自己养的小鸡仔病了,还病因不明。 菲厄给简晓栀织小裙子,小包包,小帽子,而后看见她穿上裙,背上包,戴好帽,继续坐在走廊一动不动……菲厄着急得连老花镜都推不动了,“这要怎么办啊。” 于是乎,研究所里的异化生物们头一回召开基地大会,主题是“怎样让人类幼崽微笑面对人生” 食人大花在这个标题下面,留下感人的口水:“人类……好吃……” 其他怪物无视它,继续讨论:“照我看来,一定是博士走太久,小只还不习惯。” “看你就是对小只不够关心,”有怪物当即反驳,“博士那两天在的时候,她已经不开心了好吗?”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停!”树姬打断这个无解的问题,“我们找不到原因难道不能先想其他办法让她高兴?” 鹰茂认同:“有道理。” 众怪当即陷入沉思。 狼刑:“博士之前不是经常带她出去散步么?” 柴又目说:“也是,总比一直闷在这里好。” “那谁来保证她的安全,每次出去得有个人照看才行。” 狼刑哼了声:“不就是盯个人类,多大点事啊,我来。” 尼克用平常又沉又慢的声音:“我有经验。” 树姬马上抢嘴:“我和她感情好。” 鹰茂:“我也有空。” 最后争执下来变成轮流遛狗……人,每天轮一位。 抢到第一天的是狼刑,他带简晓栀出门,故意走在她前面尾巴一晃一摆,但她完全没反应。 狼刑又是个急性子,把尾巴盖在她头上,还傲娇地说:“看你这么不开心,那小爷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摸一下。” 先前简晓栀特别喜欢摸他的尾巴,他迫于她的后台硬不敢反抗,后来干脆躲着她。 她每次摸到尾巴都眉开眼笑的。 只是这次,简晓栀将尾巴扯下来,两手娴熟地摸起尾巴毛,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像个没有感情的媷毛机器。 感觉自己是个工具人的狼刑:“……” *** 接近断渊的地界,天空阴暗灰沉,空气都是浑浊厚重的,这里极少能见到阳光。 原本污染异化只在裂谷下面,下方的异化生物能爬上地表,意味着走出断渊。 只是这条分界线没了,断渊周围的地表,污染同样严重。 锻渊坐在战机里,用弹药轰炸掉部分异化生物,直至弹药耗尽,下面那群家伙才消停。 放下舷梯,在断肢残骸的硝烟中,锻渊下飞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难堪的记忆清晰浮现,猩红慢慢覆盖住他浅茶色的眼眸。 “啊,怪物,你终于回来了。” “你本来就属于这里。” “我身体里还有那些人的基因呢,那些你痛恨的人,怎么样?要不要来战斗,我吃掉你,或者你吃掉我?” “你死于断渊,又生于断渊……” 以这里现在的污染程度,人类不穿特制的防护服,皮肤腐烂,呼吸道感染只是几分钟的事,但这些对锻渊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锻渊举起银枪,眼睛微眯,枪口瞄准一个方向,声音冷冽:“有本事就来。” 又是漫长的厮杀。 …… 身上的子弹都用尽,锻渊来到崖边。 崖边有几个半透明浅金色的晶椎,晶椎体上有些许裂缝和小孔,每当冷风吹过,晶椎就会发出声音,好似陶笛的乐声。 那年的锻渊费了极大的代价,脱离下面的深渊,用尽全力爬上地面,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腐臭血腥味的风吹来,却能响起低柔温暖的声音,像简晓栀伴随夜色的陶笛声,同样能趁人不备,触及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