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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动摇,但还是说:“你去窗户边瞅瞅,没事就算了。” 父亲要安母亲的心,走到窗边,向下看。 本是敷衍,却真的看了什么。 天已经黑透,小区里亮了路灯,楼下的人影都不甚清晰。 安柔刚好从单元门里出来,走到一个人身边,说了下话,并肩走出视野内。 虽不见,但就身量来说,一定是男人。 父亲对孩子了解,将窗户关上,不动声色:“她和一群女生出去了,不用担心。” 从安柔小学起,母亲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教她要与人为善,切忌动气、动怒,与男孩子的往来要适当,切莫给人你不自爱、自重的错觉。 安柔名字的由来,便也是希望她成为安静柔顺的姑娘。 而遇上顾景予,似乎她的人生,开始脱轨。 当然,父亲有意无意的放纵,给了她自由成长的环境,也给了爱膨胀发酵的机会。 * 顾景予带她到了江边的美食街。 桐阳只有这一条河,都说“要发展,先修路”,为促使经济,往上头架了五六座桥。而沿江一路,一到晚上,各式各类的商贩摆摊售货,就算不来买些什么,也有携家带口,来散步的。好不热闹。 这边,是桐阳最出名的街。 霓虹灯五光十色,映得江面也变得色彩缤纷,像倒映了整个城市最辉煌的年代。 空气中香料味浓重,还有喧杂人声。汽车鸣笛声,远远的,倒像是做衬托这方喧嚣的背景音。 安柔晚上就吃了小半碗饭,没饱,本来没太有食欲,这会儿嗅着香气,却有些馋了。 顾景予穿的黑色长款呢子大衣,袖子边角触着有些粗糙。笔直的长腿撑开驼色的裤子,黑色短靴,他穿起来,有种军人的感觉。 难得看他这么正经。 也是真帅。 安柔看到很多年轻姑娘的眼神像苍耳一样,黏在他身上了。 “想吃什么?” “嗯……我看看。” 花样太多,挑花了眼。 安柔跟在顾景予身后,亦步亦趋,牵着他的手,避免被人群冲散。 这里远离学校,放眼四周,皆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 这种身处陌生环境中,反而令她更有安全感。 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不会有人诘问她早恋,也不会有人把他们的相恋,当做一种悖时的事。 旁边有个孩子,被父母拖着,嚎啕哭嚷着要吃东西。 年轻的父母约莫是觉得,小孩子脾胃功能不健全,吃这些不易消化,很坚定立场,说什么也不肯妥协于孩子的哭闹。 相比较之下,安柔幸运很多。 顾景予给她买了很多,她东尝尝,西尝尝,不亦乐乎。像是头回来城里的孩子,对什么也新鲜。 也真是打头回来这儿。父母买烧烤这类东西少,倒带回家让她尝过几回。 辣味、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叫她好生高兴。 但安柔胃小,每样只吃一点,就递给他:“顾景予,吃掉。” 顾景予接过扦子:“叫我吃你的口水,真好意思。” 她嘻嘻地笑:“不准嫌弃我。” 顾景予话是那么说,一手拉着她,一手拈着扦子,偏头咬下烤肉,含糊不清地说:“也是,吻都接过了,还嫌弃这就太矫情了。” 安柔撇过脸,拨开唇边的发丝,嘴巴、脸颊都红红的。 一半是被辣的,一半则是害羞。 此间景柔第十九章 风景旧曾谙(3) 第十九章 风景旧曾谙(3) 就像那孙悟空,摘一个蟠桃,吃一口就扔了,顾景予不知道吃了多少安柔丢过来的。 安柔还算有良心,晓得体贴地关心下他:“吃这么多,你胃胀吗?” 顾景予没逞强:“有点。” 路过一个垃圾桶,安柔扔掉手里抓的一把扦子和包装袋:“那我们回去吧。我也饱了。” 安柔亲昵地贴着他的手臂,有些撒娇意味。 顾景予想起那天,天气也很冷。 安柔脸微红,是冷风吹的。顾景予替她拉起衣领,挡住风,只露出张巴掌大的脸蛋。 她突然叫他:“鲸鱼。” “啊?”他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反应过来,她叫的不是“景予”的音。 安柔笑:“我发现,鲸鱼的读音,和你的名字发音很像。我以后这么叫你好不好?” “鲸鱼那么庞大的玩意儿,喊我?不合适吧。”顾景予揉她头发,妥协,“叫什么随你,开心就好。” 她在兴头上,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地喊:“鲸鱼鲸鱼。” 像古代道士做法,招魂一样。顾景予纵她喊,不厌其烦地应。 路走到一半,安柔感觉顾景予手臂有些发颤,没几步路,他突然蹲下去,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说:“肚子疼。” 安柔也蹲下去,看他冷汗都出来了,急得要哭:“怎么了?是不是急性阑尾炎?我送你去医院。不疼,顾景予不疼呀。” 哄小孩似的。 顾景予又疼又好笑,露出的表情显得扭曲。 临时挂的急诊,顾景予疼得快昏厥,还不忘握着她的手,将钱包留给她,安慰她,让她别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 安柔心没那么宽,看见喜欢的人疼痛,还冷静得下来。 她眼角挂着泪,目送顾景予被送入手术室。 割阑尾炎不是大手术,没什么风险,进行得很快,但顾景予打了麻药还没醒。安柔急得不行,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她还没回家,会很急吧。 她跑下楼,找护士借电话,拨家里座机。 是父亲接的电话:“喂?” 父亲沉稳的声音并未安抚住慌乱中的安柔。 安柔说:“爸爸,是我。我借医院的电话的。我同学阑尾炎,送医院了。他身边没人,我……怕他有事没人帮,我想今晚守着他,可以吗?” 她心乱得不行,全然没考虑到,父亲会不会发现她早恋的苗头。 理智在情感面前,溃不成军。 父亲相比较安柔的语无伦次,平静很多:“严重吗?” 父亲语气根本不重,可安柔忽然有些哽咽。 安柔有些抽咽地说:“不严重,人在休息。但是……我很担心。” 父亲默然片刻,讲:“你妈妈睡了,让我等你回来。你明天放假,但也要早点回来,记得要在妈妈醒来之前。” “好好好。”安柔忙不迭地应。 说什么都好,只要让她陪着他。 * 就好像,蜜蜂突然失了单只翅膀,失了方向,找不到归家路,开始无厘头地乱转。 安柔缴了费,她对于照料别人,很是不懂,于是仔仔细细地问了护士。到最后,护士姐姐被问得都有点无奈:“大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