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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昶简单下了个面,冰箱里有鸡蛋,他就顺手打个鸡蛋。就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派头,不能指望他顺手扯两片青菜叶,连切个葱都省略了,盐都没放,也就淋点酱油。 但只要是他做的,姜焕都能捧场。 宣昶的衣袖稍微卷上去一点,姜焕想象他站在全新的厨房里,面对全新的锅,烧一锅热水,就很满足。 宣昶看他大口大口地吃,缺油少盐都吃得几乎要舔碗底,神色逐渐柔和。 姜焕吃完把碗一放,“今天有什么安排?” 宣昶也坐下,“我以为你要去酒吧。” 姜焕朝他抛个媚眼,“被包养不是全天的活吗?” 他想和宣昶一起,半是兴趣半是多疑。这些都直白嚣张地摆在脸上。 宣昶看了看姜焕的T恤睡裤,在腕表上看时间。 “待会先带你去买套衣服。” 姜焕别说正装,一件半正式都没带回国。 定制没有几小时就赶好的,他一想,直奔SKP买成衣。 本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从领带到鞋买好,也就半小时多一点。 SKP收银台见他买的多,劝先生办张卡积分,姜焕一听那积分现金的兑换比例,直接说不必。 宣昶看他不耐烦,不由笑了一笑。 等到吃过午餐回去,已经下午两点。 宣昶叫姜焕睡个午觉,他就拉了宣昶先坐下,还是枕在宣昶大腿上。 日光下移,从厢房的玻璃窗照到地面。 姜焕再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五六点。他拆开那一沓成衣袋换衣,宣昶见他没买袖扣,就递了一对给他。 那是一对银色字母的,牌子太好认了。姜焕扣上,又觉得比之前还做金融民工的时候还缺点什么,弄了点定型产品,抓了抓头发。 他走到客厅,光线良好,宣昶第一次看他衣装齐整。这是他没遇见的那个大洋彼岸的精英,宣昶带着欣赏看他身上的那份锐气。 他坐在沙发上,姜焕就也上沙发,压在宣昶身上,明知故问,“金主,怎么样?” 他这回又买的阿玛尼,宣昶扶着他的腰,“喜欢这个牌子?” 姜焕舔嘴唇,慢慢说,“够——骚——呀,穿上最像鸭。” 他的西装因为姿势拉扯开,紧紧绷着,下面是温热的躯体,胸膛和腹肌就这么挤上宣昶。 猛兽玩心大起,不是真的想做。宣昶扶在他腰上的手用力,气息一点不乱,“你再玩下去,我们今天都走不了了。” 姜焕这才“切”一声,从宣昶身上起开。 这一晚姜焕跟宣昶去了地方,大概是个私人会所。 迎宾在列表里找到宣昶的名字,宣昶携他入内,才发现像个酒会。 里面上下两层,中间是自主餐台,都是小点心。两侧做了高低不平的景观台阶,台阶旁是流水。 如果说是酒会,陈设又像个展览。一层大约有几十件单独陈列的东西,有瓷器有画卷还有弯刀玉器,每件一个台子,台上放玻璃罩。 说是展览,可每件陈设旁都没有介绍牌,连名称都没有。 人群三三五五,就在陈列品之间端着酒杯闲谈。 这个场合着装是半正式到正式,有穿三件套的,也有像姜焕只是西装的。 姜焕看了会儿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在商学院参加过酒会,华尔街也有各式各样的酒会。 参加一个酒会的群体正常状况下是很同质化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一类人,或者表现得像一类人,好融入主流圈子。 这个酒会却主要存在两类人,一类对展品漠不关心,更重视社交。 另一类的重心完全放在展品上,正一件件仔细观察。 宣昶从容问,“有意思吗?” 姜焕看见有人朝他走来,懒得探听,“没意思,我出去看看。” 他拿了酒和几样点心向外走,外围人少,玻璃罩里的装饰品也稀疏。 他在一件刀器旁停下,多看了两眼,没有介绍,看不出门道。 正在喝酒,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笑眯眯地说,“你也喜欢这把腰刀?” 那人长得很和蔼,头发白了一半,入迷似的望着刀说,“乾隆御制鲨鱼皮腰刀——哦,说是鲨鱼皮,其实和我们现在说的鲨鱼无关,是珍珠鱼,也就是蝠鲼,俗称的魔鬼鱼皮。这种鱼皮上有细小光滑的颗粒,很适合防滑,增大摩擦力。” 姜焕直说,“我不感兴趣。” 中年人愣了一愣。 姜焕召来侍者,把酒杯放到托盘里。 就在伸手的片刻,露出手腕上的玉片。他转身就走,没看见那个中年人露出的震惊神情。 他走向宣昶,宣昶揽住他的腰,侧脸问,“怎么了?” 大庭广众下,这样说话近得像吻颊,亲昵过头就有点做作,可见宣昶也不想多留。 姜焕接着演,“无聊,走不走?” 宣昶一笑,借这个由头与找他攀谈的人告辞,陪姜焕出去。 上了车才算呼吸到自由空气,姜焕一边扯领口,一边说,“你是买啊还是卖啊?” 暴利行业就那么几个,姜焕想知道宣昶干的是哪个,才提出陪他,宣昶也带他来看,揭开谜底是古董。 有些东西在大陆不能交易,所以用展览或者酒会的名义,怎么开价买卖,怎么提货运输,就各显神通了。 只社交的是眼里只有钱的商人,真看展品的是有钱人或者各大拍卖行请的专家。 他问宣昶是买家还是卖家,宣昶对他笑,“今晚我都不是。只是带你来看看热闹。” 6 五 摸到了宣昶的底,姜焕第二天就不跟着他了。 混到十点来钟起床,先冲个澡,然后一面擦头发一面打量宣昶。 宣昶放下茶杯去厨房,片刻后端面出来,居然还加了根火腿肠。 姜焕心情大好,吃完跟宣昶说,“我去酒吧看看。” 宣昶引用他的话,“是谁说,被包养是一份全天的活?” 姜焕朝他笑出一口利齿,“全天的活,更要放假了。” 宣昶笑笑,看他开那辆红色保时捷,招摇地走了。 稍后就收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程斯思哈欠连天,“师叔祖……您昨天带他去那个夜宴了?” 宣昶简短答,“是。”言下之意就是问怎么了。 程斯思吃的是国家饭,现在在国字头的部门里混着。 “也没怎么,就是昨晚,监控那个夜宴的是个新人,差点把你们标记成可疑对象,给我一顿好忙……” 他倒完苦水才想起问,“您怎么把他带去了,就不怕把他吓跑。” 换了一般人,发现自己的对象做的生意不太寻常,好像还有点不正当,都会赶紧撤。 宣昶却笑,“你真觉得他会被吓跑?” 程斯思一琢磨,这才有点明白过来。 隔了太多年,他都快忘了,姜焕最大的特征是爱刺激。 宣昶要是清清白白正正经经,他还要嫌无趣。 程斯思一想明白,就嘿嘿笑了两声。 “那个……师叔祖,您看我们和他也好久没见了,我和易一专门请假来他这酒吧蹲人……” 宣昶说,“他应该已经到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