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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冷厉果决的声音此时迟疑了一下,微微有些犹豫。 他贴在她耳边低低地问道: “馥兰,你就一定要那个孩子做王储吗?你知道,我不太喜欢那个孩子,他看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修格你别这样。” 女皇本来都快要睡着了,闻言,从他的肩头抬起了头,带着无奈的苦笑,伸手以一只手挡住了眼睛,揉了揉眉骨。 “我才让他答应了别和你作对,结果你又来说他的坏话。你们两个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见了面就一对斗鸡似的,就不能让我安心点吗。” 她随即睁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伸手抚着他线条冷硬的面容,轻嗔了他一句: “修格,你比他大了这么多,就不能让让他么。” “我怎么没让他,不让他这个臭小鬼早被我打死了,或者丢进森林里喂魔兽了好吗。” 公爵大人再挑长眉,冷嗤了一声,脚下的步履未停,直接抱着他的妹妹走进了女皇的寝室。他在坠下四边雪白纱绡床幔的四柱床间,洁白绣着玫瑰花的丝绸床褥里,轻轻放下了怀中玲珑姣好的美人。 女皇在瞪他。 她躺在柔软的床褥间,像是被雪白纯净的玫瑰花瓣包围的,绽放开的最娇贵的花蕊,却在气鼓鼓地,直直瞪他。 迎上那双不满的灰蓝眼睛,公爵表情罕见地有些失笑,顿了顿,他还是妥协了,开口的语气无奈而宠溺。 “好,随你吧。” 他高大的身形带着几乎是侵略性的阴影压了下来,她胸前那枚蓝宝石郁金香的胸针被他修长有力的长指解开,随着那流淌月光一般银氅委顿落在猩红的地毯上,然后是颜色素净的男式轻薄的丝绸白衬衣,黑色的皮带,笔挺的军裤。 “不说这个小鬼了,扫兴。” 公爵伸手环住了女皇纤柔的腰肢,精劲修长的身体覆了上去,他以手掌小心地捧着她的脸颊,形状凉薄的唇瓣垂落了下来,迷恋地纠缠着她鲜红的唇,像在品尝玫瑰初绽时的,娇艳。 “我想了你一整天了,馥兰,我亲爱的妹妹,我的女皇。” 他含糊低哑地叫着她的名字,紧紧扣握住她的手,冷沉喑哑的音色缠绵地在她耳边温热地吐息着,如不饶不舍的夜风眷恋地撩拨着树梢那尚未落下的,最后一片叶片,想要蛊惑它,带走它和自己一起,流浪。 “吻我,爱我,我的妹妹,我的馥兰。我们是世间最亲的血脉,最密不可分的,一体。” 卧室里,壁炉的火在炽热地烧,殷殷的火舌贪婪地舔舐蚕食着焦化的木柴。 壁炉上方,挂着女皇刚成年时的画像。银发灰蓝色眼眸的少女美丽得圣洁而纯粹,像是被主神亲吻祝福过的,神裔,画像有着温柔得几乎忧伤的目光,像湍急的河水经过狭窄的河床,冲起那些沉寂于暗无天日的河底的,砂砾轻柔地沉浮,复又沉积下来。 半落下的床幔关不住那些,勾人心魄的轻轻柔柔呻吟和爱意弥漫的细语低声。妩媚的娇喘带起的奢靡的气氛中,公爵的声音柔软,像是新雪初停的夜里,徘徊于忍冬花城中那低低的,唯恐惊破了黑甜梦境的,迂回深沉的长笛声。 他说: “馥兰,为我生个孩子吧。我会叫她,阿黛尔。” 歌颂我们的父神,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主神吧。 第一夜,祂创造了世界。 第二夜,诞生了第二位神,那是为这个新生的世界带来了光明的,太阳神普利洛斯。 无所不能的父神担心太阳神孤单,于是又在第三夜,取了祂的血骨,给祂造了个妹妹。 那是美丽的月亮女神,安柏。太阳神在看见祂的第一眼,就爱上了祂。 …… 第十夜,高贵的两位神明,月亮女神和太阳神迎来了祂们的后裔,祂叫阿黛尔,意思是,捧在掌心的明珠,深受宠爱的,孩子。 ———创世神典 -------来来来,看过第一部的民那桑,觉得公爵和女皇像谁???------------- 快穿之今天我怎么又是反派boss丫第一个世界 龙和第十夜(3)十八年后 第一个世界 龙和第十夜(3)十八年后 苍凉的号角声渐渐远去, 英雄退去荣耀的金色光环成了凡人, 战场上只剩下那些雪白的野花, 开在了战士们倒下的地方。 我还是牢牢地握着手中的剑, 因为我一直相信, 有些东西,无论什么时候, 都是需要用血来捍卫的。 十八年后。 调皮的夏风带着吟游诗人歌声,追逐着一片残破的花瓣,飘飘忽忽地掠过一个窄小的黑窗前。 窗内,有一双落日漼漼融金一般,夺目而美丽的金色眼睛,静静地看着那片花瓣,纤巧地,运裛飞舞。 这里是忍冬花城城堡的最底层,魔法监狱地下室,潮湿而阴冷,高高的小窗是唯一的光源,局限到那辽远的一角天空,就是从这里能看见的,唯一。 这里,是一片黑暗的阴森和压抑,因为,此间关押着的,都是此生无望从这里走出去的,重刑犯人。 将行就木的麻木写在高高铁栅栏后局促窄小的房间里,每一张囚犯的脸上;这里阴森破败,墙面风蚀剥落,带着微腥和某种特殊的鲜甜气息的,血的味道。 但这个房间却很大很大,微弱透狭长的小窗而入的午时阳光不足于照亮整个地牢的全部,却足以晦涩地看清角落里,那个,孤独的人影。 那是一个容貌出色到了极致的男子,既有着少年尚未褪却的轻狂和乖张,又有着成熟男子隐忍着嗜血的强大。狭长的金色眼眸像是夏夜里,斜斜悬挂在忍冬花城头的那轮月亮,却又和摇曳的琥珀色酒浆一般泛着艳治动荡的波光;不见天日的皮肤白皙得有些过度的病态,高挺的鼻脊,唇色鲜红似血,挑起的弧线完美却带着几分邪气阴郁的轻漫。 他正背靠在囚室冰冷的石壁上坐着,一膝立起,一膝闲散地向前伸开,手肘撑在曲起的那边膝盖上支持着侧脸,长而直的黑发一直柔顺地垂落到地上,姿态随性而放松,表情看着安静却有些忧郁而阴森的,黯淡。 这个男人,漂亮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只是,这个俊美得无以复加的男人的身上,皆覆盖着遍体鳞伤的痍痆,惨不忍睹的痕迹,唇边也有一丝血迹。 他裸着上半身,肌理分明的肩部精壮宽厚,线条清晰的锁骨深陷,充满了力量感,但本该是紧实白皙的皮肤的地方,却横贯着一道道新鲜,狰狞的伤口,皮开肉绽,很多地方还洇着血。 最可怖的是两条金色带着魔法符文的锁链,流动着危险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