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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落下来,烧坏了真丝睡衣,是她从前最爱的那一件。 是物是人非! 是时过境迁!!! 是命中注定,要有这样煎熬的几年时间! 我压抑着,却难以自制,眼泪一把接着一把,像庄稼地里开了口的豆子,扑簌簌掉了一地的声响。 梁川夹过我指尖的烟给拈灭,说起话来那样的轻描淡写。 “真是没出息,你妈如今不比你干净,你要是真去看她,她都不一定愿意见你。” “你以为南仔湾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个老太婆,无依无靠的,靠什么生活?” “姚安,这可不像你,我以为你什么事都挺的过来!” 或许他是打算再说些什么的,可我拦住他,犹如今日一早他扑向我,我动作迅猛,也骑在他得腰上。 我不许他再说话,这几年我一直养着她,虽然比不上过去的奢侈舒服,可也是足以安享晚年的。 她完全没有必出来卖,更可况她年老色衰,是一个老太婆了。 我捂住梁川的嘴,却压不住他,他这个人孔武有力,一身腱子肉,摔我就像是摔白菜。 只是一瞬我俩的处境就调换了一下,他压在我身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再也厉害还不起来,十分乏累的叹气。 我问梁川什么时候才会让我走,猎场里少了我犹如少一根主心骨一样败落。 况且我得挣钱,我爸当年欠下一大笔高利贷,都是在梁川这里借出去的。 我挣一点就还一点,希望能早日脱身。 他还总是说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明码标价的要我每月还他五十万! 可我上哪去挣这么多钱,我是卖屁股,不是抢银行,我姚百丞的女儿就是再稀奇,一晚上最多也就卖八千! 扣去几天大姨妈,每个月再给我妈打一点,我能还给他的也就只剩那么一点了。 我凑不够五十万他就琢磨着花样羞辱我,这五年里他反复的说:“五十万,区区五十万而已。” 五十万很多吗? 我以前从来不这样觉得,姚百丞的女儿什么都有,我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带着昂贵华丽的珠宝,走去我的南瓜马车。 可突然的一天,南瓜马车消失了,我从云端坠入,掉进深深的漩涡。 白天鹅变成癞蛤蟆,五十万开始遥不可及,变得很多很多。 我说我攒不够那么多的钱,宽裕我几天,总会遇到大手笔的客人,喜欢我浪荡廉价的嘴脸。 可这样的人很少很少,愿意为姚百丞女儿这几个字买单的人再也寻不见。 谁也想不起他杀伐决断的一生,只记得有一个叫梁川的南湾仔,在他的操控之下,屹立百年的姚家轰然倒塌。 众人信奉他的决断与果敢,一些旧人则被时间给逐渐覆盖。 可能是像极了我父亲,我很少会低头,也从来不逃避,即便落魄至此,我也说我高贵依旧。 可我累,万分的疲惫,生活似乎追着我,把我逼到了悬崖边,往前一步就是万丈的深渊。 我粉身碎骨的掉下去,变成一滩不值一提的肉泥。 随即我叹很多很多声气,又被梁川警告着不允许。 他还摁着我,我们二人躺在地上,像是交合。 可我们从来都没有过。 此时他皱着眉瞪我,我偏过头看窗外,又被他掐着下巴扭回来。 像是知道我每一声叹气后的疲惫,他警告我,再也不让我这么做。 真是蛮不讲理的臭男人,我不愿太过狼狈,或以泪洗面、又或是彻夜买醉。 我只叹一声气,吐出我所有的坏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不允许。 我不再忤逆他,动了动被桎梏的胳膊,问他能在我身上起来了吗。 他难得的听话,只是站起身时又拎我起来。 他叫我好好睡觉,说明日一早还要出发。 我看了天气预报,只有明天一个好天气,已经耽搁了很久,梁川生怕再给错过了,所以凌晨五点我们就出海了。 船是自己的,梁川财大气粗,听说城郊那块地皮都叫他给买下来了,那是燕京最大的一片京郊,我爸还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本事吞的下。 可他轻而易举,轻松到像买一颗白菜。 真是后生可畏,梁川今年也才三十几岁,别人还在为各种贷款犯愁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用贷款逼到人家妻离子散! 我盯着他一直一直的看,海风轻柔带着些腥咸,这时太阳初生,有一片圣洁的光照在梁川的脸上。 这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只是一个俊朗的男人,叫做梁川。 我看着他不禁恍惚,就是这样温润儒雅,人畜无害的男人,亲手把我毁掉了。 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堕落的彻彻底底,毫无回头的余地。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侧过头看。 “盯着我有意思?” 我一撇嘴:“没意思!” “赛文!有烟吗给我一根!”我又回过头大喊,赛文先是看了梁川一眼,得到默许之后才远远的把烟撇过来。 我伸出手却没接住,有人抢在我前面,单手就给拿到了。 梁川先给自己拿了一根,然后才把烟盒递给我。 “有火吗?”这次换他问我。 这个我有,我用手指控住火光,他就俯下身靠近我。 我听到他笑起来,说伺候男人的本事还不错。 是啊,好赖也五年了,现在谁提起我姚安不竖起一根大拇指。 就差给我发锦旗,夸我肤白貌美、活好水多! 我说真可惜,还有更不错的,但你没见过。 于是就说我脏的要死,根本不招人惦记。 我就不在说话了,站在甲板上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