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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虐完了吧?可以宰了—— 七七四十九周天过后,图南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功 之前虚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魂魄,变得更加生动了起来,她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人 图南笑了笑:“怎么称呼你?” 那女人眼神却躲闪了起来,显然不愿多谈,她匆忙道:“你叫我小温就好” 图南心里吐槽不就和温鼎诀的名字一样么,真是敷衍,嘴上还是笑道:“谢谢,小温” 小温亲切地拉起了她的手:“走,带你去看你的肉身” 图南随着她离开卧房,穿过金色的大殿,走到另一个房间,一进门,图南就震惊了 这里,有一尊巨大的温鼎,足足有三米多高,是她体内那个温鼎的放大版,连上面的每一丝纹路都一模一样 小温脚尖点地,竟然带着图南飘到了半空中,图南定了定神,向下看去,只见那炉鼎之中,她的身体正在随着金色的,无形的法力沉沉浮浮,脖子上被掐出的淤青,以及其他撞伤、擦伤都已经恢复如初了 小温解释道:“想必你从功法觉醒时就知道,温鼎有加速伤病愈合的神效,只是这次不是平常小伤,你失了心头血,气虚乏力,需要仔细温养,才能重新修炼,温鼎还有炼化之效,让你的肉身更坚韧” 图南点了点头,问出了她最担心的事:“令会林怎么样了?” 小温转过头来看她:“他命保住了,不过这次我逆天而行,耗尽了储存的力量,只能你自己帮他恢复了” 图南疑惑道:“我?” “嗯”,小温点点头:“既然来了,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但也是时候让你接受真正的传承了” 图南已经习惯了小温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她只是有种直觉,这个女人不会害自己,这就够了 小温接着道:“你的肉身还需恢复,魂魄却已经凝实,可以使用法力,随我来吧”,说完花为金色的轻烟,带着图南飘走了 得知令会林没有生命危险,图南放下了心 再出现时,已经在一片大瀑布下面,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穿越了图南虚幻的身体,她现在只能看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也没有实体,感觉还挺新鲜的,自己飘到那瀑布下面,看水流哗啦啦从半边脑袋穿了过去,十分沙雕 小温任由她闹了一会儿,纤细的手一挥,瀑布湍急的水流下面,隆隆地伸出了一个石柱,那石柱被水流冲击,很快就摇摇欲坠 小温道:“用法力,找到石柱的核心,加固它” 图南一脸懵逼,到现在为止,她对法力的使用,还只是粗浅地直接注入大妖体内,甚至像萧玦这样心急的,会直接把她当加油站,自己过来吸,她还从来没想过,怎么去这么细致地使用法力,一时间茫然起来 小温无奈摇头,她手指掐诀,石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只虚幻的小狐狸,然后被水哗啦啦冲破,散成光斑消失了 小温傲娇道:“你不努力,就是这个后果” 图南:“……” 显然,图南这个温鼎诀突破了第六层的修炼者,在法力的使用方面还是个彻头彻脑的白痴,可以说,她一直以来用法力的方法都是暴殄天物,拿大刀砍蚊子,浪费的比利用的还多,图南折腾了半天,看得小温频频摇头:“错了错了,再来,集中注意力!” 图南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结果虚幻的手臂直接穿过了额头,显得她更加狼狈 小温依旧在不慌不忙地给她强行灌输,丝毫不管这个学生能不能理解的那种:“温鼎诀乃顶级功法,法力能收,能放,可防御,可辅助,还可以激发血脉,治病救人,等你练到第九层,那就是生死人肉白骨,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你的男人们再受伤了,继续练!” 图南提起精神,继续接受着残酷的集训 这边图南被小温虐得欲仙欲死,那边她的男人们快急疯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图南,她昏死过去之前,只知道令会林保住了命,萧玦也没有危险了,她不知道,小温在离开之前,没有和男人们解释把她带去了哪里 而小温这个家伙呢,走之前没来得及说,心里有愧,又明明白白地知道图南现在出不去,告诉她也是于事无补,还会影响练功的道心 于是一人有心,一人无心之下,差点真闹出大事 蓝鲸族领地 三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提起复仇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图南,薛云奕把狐狸抱在怀里随时观察他的状态 靳元听完了萧玦断断续续的叙述,紧绷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说她死了?那尸体呢?” 薛云奕转头怒视靳元,仿佛把‘死’‘尸体’这样的词联系在图南身上,就是无法接受的事 萧玦苦笑一声:“我说了,那个女人……把她魂魄抽离了……” “哦,魂魄抽离了,那肉身呢?” 萧玦低下头:“一起卷走了” 靳元拍下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逼视萧玦:“我读书读的不好,但我知道,杀人,只需要灭魂魄,或者毁肉身,选一样就够了,你告诉我,如若那个女人要杀她,为何肉身连着魂魄一起卷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令会林和白鹤轩上学塾之前,你是最高成绩保持者,那萧玦,你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这正常吗?” 萧玦被吼得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中慢慢出现一丝光亮 薛云奕虽然脸色阴沉,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坚定地附和道:“图南一定没死!” 萧玦转向他:“为什么?” “这里”,薛云奕捂着心口:“这里有直觉,她一定还活着” 萧玦并没有相信这么唯心的话,颤抖的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沙哑的嗓子,才算从亲眼看到图南灵肉分离的痛苦中喘出口气 靳元看他差不多缓过来了,没再钻牛角尖,也坐了下来,沉声问道:“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说第一道闪电劈下了,那么天劫不可能劈歪,不是劈中图南,就是劈中令会林,但令会林并没有渡劫成功的征兆,也没有被打落道阶,所以他没有受天劫”,靳元顿了顿,整理思路,接着道:“图南是人类,如果她被雷劈中,那后果可想而知,别说是肉身,估计会瞬间神魂俱灭,但她没有,所以说她也没有受天劫,那么,这道天劫,究竟劈哪儿去了?或者说,被谁化解了?” 萧玦一开始的绝望愤怒过去,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想起,在蓝田的描述中,第一道天劫落下之后,那一道金光突然出现,然后就再没有其他雷击,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靳元接着道:“然后就是第二点,小四的状态很奇怪” 薛云奕摸了摸腿上的三尾狐,说道:“是很奇怪,既没有被打落道阶,也没有恢复的迹象,许多灵药吃下去,都石沉大海,完全不见好,就好像……就好像是……” 萧玦终于提起了些精神:“就好像是被定在了那一刻,既不会恶化,也不会好转” 三个男人分析到这里,都陷入了沉吟 薛云奕仿佛突然响起什么:“对了,你们记不记得,元宵节那天晚上,图南突破之后说的话” 萧玦回忆半响,答道:“她提到过,每次突破时,都有一个女人和她说话” 话没说完,萧玦陡然一震:“难道说,是她?!” 靳元却皱起了眉头:“我没有提到这一点,是因为之前听图南的描述,以为只是功法口诀,突破时自动传下一道,都是死物,早就设定好的,只是照着口诀念罢了,怎么可能,一部功法还自己会说话了?照你们的说法,这功法还能化成人形,冒出来把图南带走?功法成精了?” 萧玦到底是年纪大,知道的多一些,他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神级功法?” “神功有灵?”,薛云奕睁大了眼:“那不都是传说吗?” “在人类的典籍里,九尾狐也是传说”,萧玦看了一眼依旧虚弱的令会林:“或许,神功的存在被某些人刻意隐瞒了也说不定” “好”,靳元放下水杯:“既然我们大胆假设,温鼎诀是一部神功,那个带走图南的女人是神功之灵,或者说是温鼎的器灵,那么……她们去哪儿了?人间,妖界,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存在” 萧玦思考半晌,露出扭曲的神色:“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有一个人最懂了” 薛云奕和靳元对视一眼,同时答道:“神、棍!” 次日晨,北京某天桥下 瞎子帽子盖脸,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从失去血脉传承的痛苦中恢复了,还是用这幅样子掩饰内心 老北京最讲究的穿着,就是‘头顶盛锡福,脚踏内联升’,这个瞎子在天桥儿底下下摆摊卖艺,打扮却是老北京胡同儿里的八旗子弟们,最追捧的行头,现代人没点眼力,还真看不出来 萧玦也不管他昂贵的西服和这破板凳有多格格不入,直接坐了下来,沉声道:“算命” 瞎子胡子一翘,差点儿坐撅,三人无语,原来,这是坐着就睡着了么…… 那瞎子扶了扶墨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才醒了,然后眉毛一挑,痞帅痞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哟!萧老板,您可是稀客啊稀客,我说我今天出门掐了一挂,说是鸿运当头,我当怎么着呢?原来是萧总大驾光临,您看看,我这一大早的,财运挡都挡不住” 萧玦心里像油煎,懒得理他,皱眉又重复了一遍:“算命!” 蒙太乙扶了扶眼镜:“算命?可以啊!当然当然,您先交十万块,我保证给您VIP算命待遇,包您算到满意为止!” 作者: 给奶妈升级一下 四只终于又聚齐啦! 掉线许久的萌萌终于又出场了,惹,萌萌为什么讨厌萧总,之前有解释过,两人家里的恩怨哈 第一四零章算命 萧玦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被这死瞎子折服了,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快递盒子写成的招牌:“不是一次十块吗?” 蒙太乙翘起假的山羊胡:“那是对普通人,萧老板做这么大生意,不得多资助资助我这平民老百姓?” 萧玦实在是懒得吐槽了,你们家那后海胡同儿里,啊?那一片大宅子,现在得值多少钱都不知道了吧?那是国家文化遗产,你这玩意儿还在这儿跟我哭穷,然而他现在只想节省点儿时间,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我送十万现金” 助理问都没问为什么,答道:“是!” 蒙太乙这才露出个笑模样,在等钱送来的空挡,他用瞎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萧玦,然后拉长了调子,嘲讽道:“萧老板,我看您脸色青紫,印堂发黑,眼下乌青,嘴唇泛白,一幅倒霉相,该不会是死了老婆吧?哈哈哈哈……” 三个男人的眼刀子差点把他戳死 蒙太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感受到四周气氛不对,小声道:“操,还真死了老婆啊?抱歉抱歉,我没算,这真的是随口一说……” 薛云奕彻底爆发了:“她没死!!————” 数分钟后,蒙太乙拿起一沓崭新的一万现金,手指一划,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啊!谁说金钱买不来幸福?谁说金钱买不来爱情?今天,这十万块,就能给你带来……” 靳元忽然闪电般的凑到了蒙太乙耳边,阴沉道:“你再废话,我就把你乌龟壳打碎” 蒙太乙后背一凉,坐直了身体,终于老实了,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薛云奕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样子,闻言质疑道:“我们让你算,我老婆去哪了?你倒先问起我们来了?” 蒙太乙梗着脖子:“卧槽?!我是算命的,又不会读心术,你不说她怎么没的,我怎么算?” 薛云奕差点直接捏碎拳头 半响之后,听完了前因后果,瞎子直接拽掉了自己的假山羊胡,怪叫道:“靠靠靠,亏了亏了,我他妈的血亏啊,才要十万!就算这么一大天卦,我他妈裤子都亏没了啊啊啊啊啊!!——” 最终,蒙太乙还是被靳元按着后颈,抽抽噎噎地拿起了乌龟壳,一边甩得哗啦啦作响,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来显灵……” 路人看着一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大佬的男人,阴沉着脸,认真地盯着一个神棍在跳大神,他们面前还摆了一大摞现金,纷纷摇头:“唉,现在有钱人怎么都这么迷信?有钱没处花……” “对啊,真是令人不齿……” 数分钟后,蒙太乙灵活地摇着乌龟壳的手一停,龟壳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道只有他能‘看’见的丝线,代表着天道,缓慢地从虚空中垂下,连接了起来,他伸出保养得嫩滑的手指,拨动着面前无形的丝线,试图寻找着蛛丝马迹 可惜如此神迹,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瞎子神棍,在瞎鸡巴摸罢了 在路人的议论声中,萧玦的脸色愈发恐怖,如果眼神能杀人,神棍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薛云奕总算沉不住气了,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靳元扬起手,制止了他,认真地盯着蒙太乙,说道:“我少时蹭随父亲去过玳瑁族,见过玳瑁王施行大推演术,这神棍虽然功夫不行,妖力欠奉,血脉驳杂,但他这一手算命,确实得了玳瑁王真传” 薛云奕看着乱摸的蒙太乙,手速越来越快地划来划去,甚至带出了残影,实在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只好选择相信靳元 蒙太乙的手突兀地一停,从虚空中抓出一条金色的丝线,然后扯到耳边轻轻捻动,听了足足有一刻钟,连路人都失去耐心离开了 终于,蒙太乙周身那股奇异的力量一收,睁开了眼睛 三个男人急切地向他望去,蒙太乙缓缓说道:“灵力内蕴,金丹之法,鼎灵炼魂,鼎炉炼身,灵肉合一,金丹且成” 薛云奕:“……什么意思?” 蒙太乙却忽然顿住了,愣怔半响,说道:“听不见” 薛云奕:“什么?” 蒙太乙估计猜到了他在问什么,揉了揉太阳穴:“窥探天道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父亲英年早逝,一方面是为我激发血脉,耗尽了心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常年施行大推演术,为天道所不容,不断减寿导致的,而我呢,比较幸运,会失去五感中的一感,作为代价,我眼睛已经瞎了,所以现在,耳聋就是天罚”,他顿了顿,伸出手:“写在我手心上吧” 薛云奕和萧玦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在蒙太乙手心上写道:“何意?” “你问天道说的话啥意思?”,蒙太乙翘起二郎腿,啐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狗屁天道有一次把话说清楚过吗?哪一次不是模模糊糊,就让你去瞎猜,好显得天道很厉害的样子” 众人:“……” 蒙太乙听不到他们说话,自顾自地吐槽:“你说说,本来我们神棍,哦不,玳瑁算命都已经够辛苦了,可是天道话不说清楚也不是我们的错啊,每次还被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顾客质疑,我们也很心累的好吧,如果天道有实体,估计早就被无数代玳瑁族人打死了,狗屁天道,什么玩意儿啊?” 话音未落,晴空忽然一道闷雷闪过,细小的闪电准确地劈中了蒙太乙的脑门儿,顺滑的长发被电成了爆炸头 蒙太乙一抹脸上被电出的焦炭色,指着天空:“你看,还恼羞成怒,不接受批评” 眼看着天空中已经聚集起一道更粗长的闪电了,靳元只好抓起他的手,迅速写字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在哪?” 蒙太乙揪了揪头发:“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她处于一种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夹角,看过去,只是一片虚无的金光” 薛云奕知道他听不见,忍不住道:“我就说这个神棍不靠谱,说了跟没说一样” 靳元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会聋多久?” 蒙太乙顶着爆炸头,侧着脑袋:“不知道,这次貌似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以前是聋三五天,这回一个月都有可能,所以说,你们这十万块是占了大便宜了” 到了这份儿上,萧玦也有点不好意思,在他手上写道:“那再给你加十万” 蒙太乙嗤笑道:“哦?你真当我在乎你那几个臭钱?我这次是看在白虎的面子上才开这一卦,下次,拿你们眼镜蛇族的灵水丹来换” 萧玦写下:“好” 算完了命,四个男人也得到了天道启示,虽然一段模模糊糊的口诀没人能明白,但至少说明,图南没死 蒙太乙显然是不适应耳聋,瞎子主要靠耳朵来判断周围的环境,这一下突然聋了,他真的是连走路都碰壁 靳元扯过他的手:“我送你”,然后对萧玦说:“你和小薛先回去,听天道的意思,图南像是在修炼,查查典籍,这个‘金丹之法’是什么意思” 蒙太乙又瞎又聋,以为萧玦走了,按捺不住财迷本质,拉着靳元的衣角小声问道:“他真的会再给我十万?刚刚只顾着装逼,我好像亏了” 靳元:“……” 萧玦:“……” 萧玦默默地拿出手机,往玳瑁族的账户上又转了十万块,然后驾车离开了 在车上,他挂好蓝牙耳机,接通后:“你的计划是什么?” 蓝田伤还没好,沙哑的声线传来:“议会,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海神装已经让我无限接近于神级,如果再得到陆地王族的认可,宗族长老们不得不服,等我赢得大选,游慎将以叛国罪论处” 萧玦:“……好,眼镜蛇族全力支持你,孔雀和白虎也没有问题” 蓝田沉默两秒:“多谢萧兄” “你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萧玦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令会林差点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图南至今生死未卜,血债,必须血偿!” 几十分钟后,同仁医院 一个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怪人,提着一个猫袋走了进去 护士拦住了他:“先生,先生,宠物不许入内!” 那怪人升高腿长,身形极好,他掏出一张纸,完美地声线透过口罩传了出来:“你好,这个是服务犬(注1),我有证明的” 小小的三尾狐,一个猫袋就装下了,身上还盖着个薄毯子,掩饰尖鼻子和三条尾巴 护士检查了一下,被墨镜后面透出的长睫毛看得脸一热,放了行 薛云奕竟然还老老实实地挂了号,排队等着,无聊时听到在他前面等号的小姑娘们扒着手机讨论:“薛薛这几天的行程你们看了吗?” “看了看了,说是在休假,完全不出现了呢,唉,想我家薛薛的第二天” 说着说着,两个小姑娘频频回头,好像认出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薛云奕焦躁地换了个坐姿,终于,叫号轮到了他 白鹤轩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可依然能看到深刻的眉骨和眼睛,他刚开门诊的时候,这里曾经被慕名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挤了个水泄不通,后来直接出了个规定,神经外科白主任的门诊,不挂号,没生病,浪费医疗资源的,一律拉入医院黑名单,他这才清净不少 薛云奕进屋之后反锁了门,唤了一声“表哥” 白鹤轩抬起头:“表弟今天怎么有闲心过来,令二怎么了?” “正是他的事才来找你”,薛云奕把手伸进猫袋里,掀开毯子,露出三条尾巴 白鹤轩面无表情地盯了半响,他是著名的机器人脸,从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果然,下一秒,白鹤轩在一张空白的单子上刷刷写下了地址:“妖怪协会医院,出门右拐,实在不行,我把兽医医院的地址也给你写在第二行了,慢走不送” “诶诶诶诶——”薛云奕拦住了他赶人的手:“别那么冷漠啊表哥,你和令二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才不能耽误他治疗”,白鹤轩用看沙雕的目光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名牌:“我这里是人类医院,神经外科,他的毛病,我治不了” 薛云奕急道:“妖怪协会有鬼,上次出的那个,啊!丢精子的事儿,你不是也清楚吗,他们根本不靠谱!” 白鹤轩这才拿正眼看他:“所以,你当我这里是幼儿园,还是托儿所?” 薛云奕看他松动,露出了一个笑,可惜被满脸的口罩眼镜挡住,看不出来:“我知道,你不是完全不懂妖族医术,至少比我们三个白抓瞎的好多了,你就帮他看看,能治成啥样治啥样” 白鹤轩只好戴上一次性手套,嫌弃地接过了猫袋:“你为什么不给他做个全身消毒再送过来” 薛云奕看了看狐狸一身参差不齐的白毛,不解:“不是很干净吗?” 白鹤轩摇摇头,他工作的时候洁癖极重,拿两根手指提着细菌、毛发污染源,放下之后,把手套扔掉,用消毒啫喱搓了两遍手:“行了,你别在这儿耽误我上班了” 薛云奕还想多叨叨两句,看他一副送客的样子,只好开门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别给治傻了就行,他脑子挺好使的” 空气中一片沉默,白鹤轩惯常地没有表情,但是薛云奕还是从他脸上,看出来一丝隐隐的不耐烦,他自讨了个没趣,关门离开了,而他看不到,在白鹤轩的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网页:“宠物狐狸饲养指南” 他走后,一个长相精致秀美的男生推门进来了,奇异的是,他额头上,长了一颗红痣,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那男生露齿一 笑:“白教授,什么事?” 白鹤轩敛下睫毛,没正眼看他:“把这只狐狸放到我办公室,注意保温通风,给他倒一碗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那男生竟然也丝毫不惊讶,点头提起猫袋,而后问道:“白教授,要给这里做一个全面消毒吗?” 白鹤轩本来想算了,赶紧看完门诊下班了,要是狐狸在我办公室尿了那才是真的需要全面消毒,结果他一侧脸,看到自己的白大褂上沾了一根白毛 白鹤轩:“……,好吧,立刻消毒” 那男生笑眯了眼:“好的”,他推门出去安排了,胸前的名牌一闪,上面上写着:“博士研究生,朱衍” 【注1】 狐狸,属于食肉目犬科 服务犬,就是经过特殊训练,可以为人类提供服务的犬只 作者: 萌萌和鹤仙今天竟然都出场了惹,我真是太宠粉了! 各路队友们眼看着都聚集起来咯 能猜到朱衍种族的妹子们统统奖励一个么么哒 今天这章4000多字,求珠,求留言,没珠的小伙伴给我留言唠嗑也好,明天不更新,下章预告:兄弟共妻番外,群里小伙伴投票选的,都说最近太虐了,发点糖,么么哒 兄弟共妻番外:两只大猫,双倍快乐 最近虐章太多,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接下来的剧情,根据群里投票,选出来这个番外来写,如果写的不是你想看的,那不怪我,怪他们——有图为证,话不多说,食用愉快 出场角色:靳玄&靳召02*02谭溪石—— 老谭家都是一群粗人 谭小妹出生的时候,一掉地儿一只龙精虎猛的小豹崽子,跟她一窝的倆公的,争奶吃都争不过她 谭小妹前爪按住一只,后腿儿盘住一只,压得两个哥哥直翻白眼,自己占据着最佳吃奶位置,又踩又吸,把自己喂得壮实极了 而谭小妹接下来的豹生呢?像很多妖族的孩子一样,修炼,渡劫,她只是一只普通小妖,虽然壮实些,强悍些,爷们儿了些,但是修为依旧马马虎虎,练了接近两千年,才勉勉强强化成了个人形 在她化形的这天,老谭家一窝豹子,豹头豹脑地聚在一起,绞尽脑汁给她取名字,豹爹坚持说,闺女虽然打遍豹村无敌手,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看看,都说我家这只母豹子嫁不出去,这化了形,不也人模人样的吗?他耗尽了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儿,非要管这头母豹子叫‘西施’,说是西施漂亮,正适合闺女 结果一向孝顺的谭小妹竟然死活不从,说什么也不接受这个娘不唧唧的名字,好说歹说,豹毛儿都揪掉了好几撮,最后定下来叫‘溪石’,既显得闲云野鹤,又中性,又没有抛弃掉‘西施’这个Idea的原本读音,真是一举N得,完美极了 就这样,谭西施,哦不,谭溪石,收拾了行囊,告别父母兄弟,出门历练(撒野)去了 妖界中州,酒吧街 众多化了形的大妖小妖聚集在这里,消费着人类的一种商品——白酒 妖怪们一喝多,妖魔鬼怪全都现了形,放眼望去,各个种族的‘半兽人’聚集在这里,一只黄鼠狼和一只鸡在喝酒,一只老鹰和一只兔子在吹牛,好不热闹 谭小妹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害怕’这种情绪,有谁惹我,打服就是了,所以当他意识到屁股上落下的咸猪手时,第一反应是:又有不怕死的崽子想试试老娘的分筋错骨手了 靳召彼时还是个少年,和他正经严肃的大哥不一样,是个远近闻名的小混球儿,赌博,喝酒,泡妹,无恶不作,不过这个混球儿也有他正义的一面,就是看不得强的欺负弱的,男人欺负女人 于是当靳召捧着酒杯,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的时候,眼睛一扫,看见了落在一个翘臀上的咸猪手 靳召心想,你小子今天不走运,二爷爷教你做人 在靳召出手的前一秒,他喝得半醉的混沌脑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别说,这屁股还真翘! 下一瞬间,惨叫声响起,鬣狗的上肢直接扭曲了 谭小妹才刚刚回过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心想:咦?这个分筋错骨手怎么比我的还正宗? 老靳家的基因太强大了,靳大靳二靳三就跟他们爹的复制粘贴版本一样,只不过性格不太一样,气质也迥异,但是靳召这张脸还是很唬人的,配上痞帅的气质,哟!那可真是少女杀手,还是专门吸引无知小姑娘的那种 在谭小妹眼里,高大的男人微微斜着脑袋,看起来姿态放松极了,完全不像刚刚扭断了一条胳膊的‘凶手’,薄唇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之中,虚咪起深刻的眼睛,危险又邪性,后脑勺一块反骨,那里的发茬看起来很坚硬 靳召教训完浑水摸鱼的色狼,淡定地掰了掰手腕,冲谭小妹勾起唇角:“妹子!以后出门小心点儿” 谭小妹还不知道作何反应,盯着靳召看呆了,少女小麦色的肌肤,浮现出健康的红晕,鼻梁骨连着两颊,一溜儿娇俏的小雀斑,很有亲和力,可那深深的眉骨下面透出的眼神,却犀利又不服输,对比之下,是一张很有冲击力的脸 靳召当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还有许多‘做好事不留名’02的英雄气概,也不知醉酒的大脑怎么想的,只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就潇洒离开了 谭小妹摸着自己那一缕被沾上了烟草味儿的头发,心里印下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于是,当靳召后来知道,他大哥先吃到了谭小妹的时候,差点悔断了肠子 谭小妹成年之后就去参了军,妖族不像人类,分男兵女兵,一切实力为尊,所以你在妖族的军营里,经常可以看到,一只母狼教官狠狠地训练着一群公猞猁,或者一只母大象上司死死地踩住一只公猩猩斥责的情况,谭小妹捏了捏拳头,决心继承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做没人敢惹的强大母豹子 这是一支妖族杂牌军,各个种族鱼龙混杂,只简单地把雌性和雄性的帐篷分开了,中间一条三八线,只不过没什么人遵守罢了 妖族本来就繁衍困难,鼓励全民啪啪啪那是传统,在军营里怀孕肯定是有些麻烦,不过大家互相看对眼了,打个野炮,还是没有问题的,回去之后两家再一提亲,这事儿不就成了么? 而这支杂牌的军营里,最受女同胞们追捧的,就是升职最快的一个男人,名叫靳玄,他从一个小卒坐起,凭借自己的成绩和实力,迅速走到了大队长的位置,可惜,他从未化形过,大家一直不知道他的种族,靳玄俊美,强大,又克制,是个难得的,老练又正派的人,他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他的眼神总是深邃又专注,这样的男人,试问谁不爱呢? 谭小妹是靳玄手下的一个小兵,她训练间隙,时常偷瞄,总觉得靳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和她少年时的记忆重合了,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气质行为和记忆中的那人大相径庭 靳玄正在大口喝水,盛夏的烈日下训练,他出了一身的汗,干脆把水袋举过头顶,顺着脑袋淋了下去,沾了半身湿漉漉的凉水,这才舒服了些 谭小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是夜,谭小妹无聊地穿过营地,打算到后山的林子里去,化成原型跑一跑,为什么她大半夜的要出来‘散步’呢?是因为室友母黑豹的相好儿,半夜摸了过来,谭小妹当然只能露出‘我懂得’的笑容,然后独自离开了 谭小妹化成一只强壮、矫健的花豹,窜入林间,无比自在地奔跑了起来 可是,跑着跑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随着她走得越来越偏僻,林子里逐渐传出‘嗯嗯,啊啊’的奇怪动静儿,谭小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知道‘那事儿’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红了脸,猫科的听觉太灵敏了,简直就像在耳旁循环播放,非常刺激 她心虚地一探周围,躲进了一丛灌木里,怕被人发现,还搓了搓羞红的耳根 忽然,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 谭小妹大惊,肌肉反应比大脑还快,迅速一肘子往后怼去,正打在那人腹部最柔软的位置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后退了一步,跌在地上 谭小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大惊道:“靳……靳长官?!” 下一秒,她敏锐的豹子眼发现了男人的不对,谭小妹试探问道:“靳玄,你怎么了?” 靳玄虽然在军营里隐藏了身份,但这支杂牌军的最高指挥官,曾在一次集会中远远见过总军长,他心思活络,记性又好,这个年轻人眉眼、鼻梁,和那个掌握着妖族最高军权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又联系到他的姓氏,杂牌军指挥官心里一热,就明白过来 于是,在训练结束之后,他亲切地拉着靳玄去喝酒,没明讲,就暗地里拉关系,说了好多鼓励靳玄的话,可惜,他面对的是这个一根筋的靳老大,没什么卵用,他这一套要是用在靳老二身上,那效果绝对好一万倍 杂牌军指挥官的小心思我们暂且不提,靳元那一套打抑制剂的方法,是从他大哥那继承来的,靳玄这天本来该打针了,结果刚掏出针剂,说是长官有事找他,靳玄只好放下针管,去赴约,这一趟酒足足喝了两个多小时,抑制剂的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长期压抑性欲的男人,终于被迫发情了 靳玄自青春期起,就听父亲的话,按时打针,根据白虎王的教育方法,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怎么指望他以后统帅三军?所以当那陌生的酸热感从小腹处升起的时候,靳玄的反应竟然是不知所措的,他不敢回营地,那里边半边住着的都是女兵,万一他发情时不可控,可能会闹出大事,靳玄脸色渐渐泛上不正常的潮红,他犹豫半响,往没人的后山跑去 靳玄越往深处跑,周围打野炮的情侣越多,本来就已经发情了,这下子更加火上浇油,靳玄只好钻进灌木丛里,皱着眉头想办法 你说好大一男人,遇到这种事,既不能跟爹说,也不能跟娘说——那实在是太丢人了,于是靳玄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的是他小混混二弟的电话 结果他二弟正好在喝花酒,没听见手机铃声 靳玄刚想再拨一次,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然也钻进了灌木丛里,看那小动作,还搓了搓红红的耳垂,靳玄那夜视过于清晰的猫科眼,一眼就看到了少女蹲下之后,屁股那圆润的弧度 ……真是糟糕极了,靳玄心想 他发情期已经到来,再不打抑制剂,就会失去理智,强行配种,到时候说不定会伤到别人,靳玄本来想制住她,慢慢解释,如果遇到了熟人,让她回去帮拿个抑制剂,不要声张就好,可惜发情之后的身体,有点难以控制力道,五感也变弱了,竟然被对方一肘子怼到了地上 “唔……没事……”,靳玄睁开眼,眼神已经有些迷糊了,只喃喃地说着:“抑制剂……” “什么?”,谭小妹没听清,又凑近了些 结果少女身上的味道被靳玄吸进了鼻孔里,他眼睛瞬间红了,雄性的本能告诉他,这是一个同类,只要压倒她,贯穿她,把精液射进她小穴里,就能释放欲望 靳玄咬紧牙关,热汗直流,指甲死死地嵌进肉里,他声音抖着说:“抑、制、剂……” 谭小妹凑近之后,这才闻到男人身上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她被那气味激得脸一热,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她问道:“一只鸡?你发情了,吃鸡有什么用?小黄片上不都是那么演的么,发情了,不是得交配吗?” 靳玄额角青筋砰砰直跳,重复道:“我说……我要……唔!” 谭小妹凑上去,用唇瓣堵住了他的嘴巴 作者: 嘻嘻,露出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