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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可睡着的路荀,给他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几缕黑发坠在了地上,白色的衣衫同月光般交接,路荀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羽翼,高挺的鼻子轻轻翕动,唇瓣微张,在月光下愈发娇艳诱人。 路荀真的很漂亮,睡着时好像画里的人,透着静谧的美感。 苏清珩看的出神,等他回过神,也不知盯着路荀看了多久。 寂静的夜里无人察觉,但苏清珩悄悄红了耳朵,将视线从路荀是身上挪开,闭上眼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想要继续修行,又难以入定,这让苏清珩有几分烦躁,反复几次后,干脆起身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纵然他动作很轻,但开门声依旧惊醒了路荀,他撩起眼皮,只瞧见白衣身影。 夜风吹来,苏清珩面上的热度才逐渐下去。 无事时,容易引人追忆,再过几月便要过年了,自父母离世后,在外漂泊没有归属感,可他来玄山派不到一年,却能感觉到踏实和安稳。 他不太爱说话,和他接触的人都说他性子冷,他也很难融入一个团体。就连来玄山派后,他也很难和同龄的师兄弟们玩闹,就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会有人打扰他,可以安心修炼。 但路荀好像是个例外,他的靠近,他的示好,苏清珩一点也不排斥。 初见时,只觉得路荀长得好看,但与自己无关。 后来,路荀出面替伶月仙尊收徒,然后他便有了师门,有了归处,他是感激路荀的,但他亲近路荀好像也不完全是因为感激。 路荀给了他一个安稳的着落点,心里不再是空落落。 他早就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每每想起来,总会有些伤感。 但现在也不完全是伤感,他有师门,有师兄弟,还有路荀。 苏清珩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跟亲近路荀,大概是他把路荀当成了家人? 母亲说过,家人是最亲密的关系,本就该相互照拂。 师兄弟之间大概也是这般。 所以,路荀对他好,他也得对路荀好。 但是他又能为路荀做什么? 苏清珩思来想去,路荀什么都不缺。 就连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带着的仙器,都是路荀给他的。 他也没什么能给路荀的。 不对…… 苏清珩眼眸一亮,路荀喜欢吃他做的菜。 想到自己还有能博路荀喜欢的地方,苏清珩有些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去给路荀做上一桌的美味菜肴。 忽然,一道阴影投下,一件外衫披在了他的身上。 苏清珩回头,路荀从容的坐在了他身边,两个人就这么挤在门口的石阶上。 “在想什么?” 苏清珩漆黑的眸子亮闪闪,像是盛满了星辰。 “想要对你好……” 他说的认真,路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晚上不睡觉,就想这个?” 但苏清珩的眼神太过认真,路荀被炙热的眼神他烫了一下。 他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他刚醒没多久,睡意并未散去,连带着语调都有几分温软。 “为什么突然想对我好?” “因为你对我好。我娘说过,感情是相互的,有付出也要回报。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苏清珩本就不善言辞,除了复述母亲的话,想不出其他比喻,他皱着眉,认真的思索。 路荀被他这正经严肃的模样逗乐,他摸了摸他的头。 “傻瓜。别人付出,你要回报,那叫感恩。但有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就像你娘亲对你好,就是不求回报。” 苏清珩灿若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那……师兄为什么对我好?” 路荀一噎,他为什么对苏清珩那么好? 其他也说不上来,一开始只是为了做任务,想培养苏清珩,想早日离开这。 但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对苏清珩的上心程度,好像也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至于为什么? 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上苏清珩铮亮的眼眸,路荀道:“因为,我是你师兄。” 苏清珩点了点头,又问:“就像大师兄对你一样?” 提到这个路荀有觉得好笑,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不太一样。我和大师兄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弟吧,总会比旁人更亲密些。” 看着苏清珩亮亮的眸子,路荀继续道。 “至于你……对于弱小,人们总是会心生保护欲。” 路荀知道苏清珩不喜欢被说弱小,在花楼里,他还因为一声「弟弟」,兀自生了闷气。 但今天的苏清珩没有反驳,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我知道我现在很弱,但是将来,我一定会像师尊一样强。” 路荀正为苏清珩忽然的斗志昂扬感到惊奇,却听苏清珩又道。 “师兄方才说的不对,程师兄和徐师兄会欺负我,也是因为我弱小。所以,对弱小心生保护欲,那是出于怜悯之心。” 他抬眸看着路荀,眼神纯洁而真挚。 “但师兄对我的好,不是怜悯。” 路荀被他说得有几分怔愣,回过神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分的还挺清楚。” 然后,他听见苏清珩对他说。 “我也会对师兄好,一直都会。” 突如其来的煽情,路荀有些不适应,他盯着苏清珩看了几瞬,问。 “平时你不是挺害羞的吗?怎么表真心的时候倒是一套一套的。” 路荀觉得自己对苏清珩确实过于上心。 他之前竟然还担心苏清珩会因太过淡漠而找不到道侣,可今日听苏清珩这番话,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哪里像不善言语? 月光高高挂起,夜色更浓,丑时已过,算是第二天了。 路荀转头看向身旁的苏清珩,柔声问道。 “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第36章 苏清珩一脸茫然, 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今天有什么特别。 “你玄山派多久了?”路荀问他。 “也快八个月了。” 苏清珩来的时候是春季,现已入秋临近冬季。 修道之人不畏严寒,也不惧酷暑。 无论春夏秋冬, 在师门里皆是里衣打底外加一件道服。 且玄山派灵气磅礴, 一年四季绿植常开, 季节更替对他们来说, 并没有太大感觉。 而山下不同,皆为普通百姓,没有灵力护体,四季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变化, 在于添衣或减衣。 “真想不起来?” 苏清珩摇了摇头。 “罢了。也不早了,这深更半夜的也做不了什么, 早点睡。” “不等大师兄了吗?” “怕是没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