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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女人的美丑还是——” 话音戛然而止,她吃痛的蹙起眉头,只因王舒玄捏紧了她的手腕,冷峻逼问道:“到底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 红笺痛得脸色惨白,急急嚷了出来,王舒玄这才脸色微霁放开了她,用另一只替她揉捏手腕,“这事非同小可,我一时情急,倒是弄疼了你。” 红笺凝望着他——俊美的容貌露出这般温柔体贴的深情,以前曾经让她深深沉醉,此时不知怎的,心中却一阵发凉。 王舒玄叹气着道歉,“最近我也实在是心力交瘁,忙得累了,这才对你发脾气。” 他话锋一转,“金兰会这边,十二娘是一条大鱼,只要能抓住她,我定然能把这个反贼组织一网成擒!!” 红笺垂下头,长而浓密的眼睫垂下,漾出艳丽而乖巧的阴影,“王郎你有经世之才,这样的大功,才能显出你的才干和手腕来!” 纵然知道她是在甜言蜜语,王舒玄心中仍是一阵舒畅,他哈哈大笑着将她拉入怀中轻薄,沉声吩咐道:“金兰会可能近期就会下手救出那些军妓,你也帮我盯紧些。” “那是当然,我可是他们唯一的眼线,他们对我很是信赖!” 红笺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于是不正经的把手伸入红笺亵衣中,再次许诺道:“只要立下这个大功,我就能在锦衣卫里真正做到呼风唤雨,到时候把你纳进家门就再没什么阻碍了。” “坏人,尽是轻薄哄骗人家……” 女人不依的娇嗔声荡漾在车内,逐渐与男人的大笑喘息合为一体。 车后的唐赛儿在木架边蜷成一团,看似困倦,实则却是把耳朵贴在板壁上,把两人的对话偷听了大半。 金兰会?救人?军妓?! 她震惊于听到的消息,眉头皱得更深。 回到营中,唐赛儿帮红笺把那些店铺里买来的胭脂首饰和点心小玩意搬进房里,随即就回到自己的住处。 黎明初启,晨曦微露,营妓们打着呵欠正在洗漱,逼仄昏暗的通铺旁摆满了水盆和杯子香胰等物,廉价脂粉的香味混合着人的体息,有些熏人刺鼻。 那个唤作阿琼的女人拿着柄断了齿的梳子,略显粗暴的拽着自己长发往下顺,看见唐赛儿就开始骂骂咧咧,“热水都还没烧,又到哪里东钻西爬去了!满院子男人还不够你偷,小小年纪不学好!” 只听咣当一声,她手里的梳子就朝这边飞来,擦着唐赛儿脸庞飞过。 周围都是沉默,夹杂着叹气和呵欠声,唐赛儿却仍是笑眯眯的答道:“昨晚红笺姐姐那里有事,让我去帮忙服侍,从今往后,我就不在这院里,改调往她那里做活。” 这话一出,所有人手里的动作就是一滞。 红笺和蓝宁,是这个军营里最美、最有身价的艳妓,蓝宁先前是跟着死掉的佥事沈容,后来又跟着沈总旗,而红笺则是指挥同治王舒玄的禁脔。 “原来是抱上粗腿了,怪不得敢这么怠慢我们!” 话音未落,另一个杂役丫头小安从门外搬进大水盆,热气腾腾的让各种杂味更加流窜,“各位姐姐水来了。” 唐赛儿连忙过去接过,两人一起抬到房间中央,所有人一哄而上,用大盆争先恐后的抢着接。 “早饭在灶上热着,你去拿吧。” 小安悄声对唐赛儿说道,她小小年纪,独力干完这些重活却一句怨言也没。 两人到了灶上,抽了柴禾灭灶火,把饭食端到桌上,这才捧着一小碗稀粥蹲在屋角吸溜着吃。 “你真要去红笺姑娘那里?” 小安得到肯定答复后没有丝毫嫉妒,只是笑得温暖舒心,显然是真心是替唐赛儿高兴,“你调去那里肯定能轻松好些,但她脾气大,你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惹着了她。” 唐赛儿摸了摸她消瘦的小脸蛋,一股愧疚涌上心头,却什么都不能跟她说。 她这次是奉师尊之命来这个军营潜伏,完成任务后就会离开,但短暂的相处,却让她跟温柔良善的小安格外投缘,好似一对亲姐妹。 她又想起马车上偷听到的金兰会救人的计划,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安——也许,再过几天就有人来救走她,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受这份罪! “小安,你有没有考虑过,有一年,能够离开这个军营,自由自在的到外头去?” 突兀的一句,却让小安愣住了。 良久,她双眼沁出泪花,朦胧闪烁着,显出面黄肌瘦下的秀美文雅,“怎么不想呢,做梦就在想着……希望有一天,能找着我娘亲,娘俩个在一起,再苦再穷也不分开。” “你还有娘亲啊?” 唐赛儿问出这一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那她现在哪里?” “抄家的时候,被押到另一间牢房去了,据说是被卖给官妓楼馆里,后来再也没见着。” 小安低沉的嗓音几乎听不清楚,唐赛儿却能感受到她那份凄惶和痛苦。 “这个狗朝廷!该死的狗皇帝!” 生平第一次,她发自内心的骂道。 一旁的小安好似被烙铁烫了,飞快的转头,见左右无人听见,这才捂住她的嘴,吓得浑身哆嗦,“这话怎么骂得!” 第六十五章 黄金 小安的掌心紧掩住唐赛儿的嘴唇,原本柔嫩的掌心却有着粗糙茧子,让她感觉到凹凸不平。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出去乱说的。” 唐赛儿轻轻道,小安这才松了口气,此时那群营妓们吃完早饭,又有人不耐烦的嚷着喊人,小安于是站起继续忙碌,小而瘦弱的身影被人支使得团团转。 那群金兰会的人真能救出小安,让她跟母亲团聚吗…… 唐赛儿的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四更时分,正是暗黑最浓之时,平宁坊的牌楼前却是火把重重,照得亮如白昼。 广晟站在队伍最前列,正在静静等候着。他披着一件大红缎子猞猁皮袍,半敞的衣襟下露出珍珠锦绣而成的内甲,足下一双战靴,腰间佩着长剑,显得华贵而嚣狂。 渐渐的从山间大道上传来车马的轰鸣声,开始宛如虫鸣,越来越近,隆隆车辙声越发响亮,连地上石粒都微微震动。 连绵四十多辆的车队出现在平宁坊门前,车辕上纷纷跳下精悍兵士,第二辆车中还有几位管事也急匆匆下来,虽然穿着绫罗绸缎,但腰间的缠带却颇有塞外胡凤。 “启禀掌印大人,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