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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松开了。 是纪纲大人的亲笔信。 他说罗战的案子收网的时候,他要亲自前来。 光是罗战的案子,只怕还不能劳动纪纲本人,况且他既然已经委派了广晟作为锦衣卫的密使,一般就不会过多插手。 他来这里的用意,是想利用罗战的案子做一场文章? 或者,他在意是的一直潜伏、但是尚未有动静的金兰会? 广晟有些捉摸不透了,他放下筷子,草草喝了一碗汤,坐在书桌前开始琢磨。 而一旁的小古也有些心神不宁。 她刚才出门,是找的借口去摘野葱调味。到了临近山坡——这是约定的时间地点,一般没有动静就真的是摘野菜,弄得这几天摘的野菜能有一麻袋了。 结果那只胖鸽子居然出现了,打开一看,平宁坊那边还真是热闹! 红笺跑去王舒玄那边——若是真背叛,她怎么敢亲自上门? 唐赛儿在外一夜,是红笺派她去的,还是她自己另有心思? 最后一句尤其让她介意:唐赛儿身上的味道,是燃烧血肉脂肪的气息——黄老板做过香料生意,鼻子的嗅觉非比寻常。 广晟和小古都不做声,陷入沉思,这时有人送来急报,上面画了罗战以下官员的“已阅”蓝色印戳,现在是传到广晟这里让他看。 平宁坊外面,那个白莲教女匪的尸体被人半夜放火烧了! 广晟猛然站起,只觉得这么多方势力都不够消停,不停蹦跶简直让人不可忍! 小古趁着他背对着,也偷空瞥了一眼文书内容,顿时想起方才飞书上的讯息:燃烧血肉脂肪的气息…… 是那个小丫头唐赛儿做的! 她也是白莲教的! 小古立刻下了断言。 窗子那边,广晟眉头皱起个川字:白莲教阴魂不散,罗战这边的案子马上要收网,那个神秘、几乎没有浮出水面的金兰会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他立刻想起王舒玄的话来:金兰会的目的是为了救出那些罪犯女眷!! 只有红笺一人的言语为证,从未发现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但也不得不防备一二。 说到营妓,他身边就有一个蓝宁——把她收在身边,原本是为了向世人显示自己的好色纨绔,但相处久了,发现她挺懂得规矩也会看人眼色,倒是不介意留着——但她若是有问题…… 想到这,他抬眼看向小古,“蓝宁平时和那些营妓来往密切吗?” “除了去拿一次衣物,基本没什么来往。” 小古实话实说,但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他为什么要问起那些营妓,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她们现在应该在罗指挥使那里陪酒,少爷你找她们有事吗?” 广晟摇了摇头,走到书桌前,写下了另一张手令,让人立刻呈送专管营妓的一个张吏目。 他要求把这些女人迁移到平宁坊里,派专人看管。 写完这个摇铃让人连夜送去,他心事重重的去了卧房——希望这一切都是杞人忧天。 小古目送他离去,内心直觉有点不对——奇怪而突兀的问题,问起了那些营妓!! 她目光闪动,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弥漫——过去无数次,这种对危险本能的警觉救了她。 小古来到广晟的座位上,仔细看着他垫在底下的一页宣纸——广晟的字迹力透纸背,在垫纸上留下了轻微的痕迹。 小古拿起宣纸,对着烛光仔细辨认,读出了关键的几个字,脸色一下变得严峻。 深夜时分的库房里,蓝宁和郭大有不敢掌灯,凭着月光终于涂完了最后一具铠甲,疲累交加的在那喘气。 “真不容易啊,这一阵涂得我都手脚麻木了。”这是蓝宁在抱怨。 “我都学会给女人涂指甲油了,人说技多不压手,还真是的,今后娶媳妇就能派上用场了。” 郭大有的话让蓝宁噗嗤一笑,斜睨他,“就你那土豆地瓜样还想给媳妇献殷勤,先确定有人愿意嫁你再说吧?” “你——” 两人正在唇枪舌剑,突然小古急匆匆推门而入—— “情况有变,计划提前到今晚!” “为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因为明天一早她们就要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只有今晚才有机会!” 小古急匆匆说完,但蓝宁立刻提出,“后天才是这批货物出库的时间,整整一天时间,二十几个人要藏在哪里?” “就按照我们的计划,把她们藏进铠甲装进箱子!” “万一有人来搜呢?” “不会。”小古断然说道:“箱子打了封条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打开看见——一旦发现是精良铠甲武器,而不是废铜烂铁,罗战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你觉得他会那么蠢?” 第八十三章 损招 “那万一——” “有万一也只能见机行事了,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等了!” 三人商量已定,各自分头行事。 第一个发现营妓们失踪的,竟然是厨房打杂的老黄头。 虽然大大小的炊房有十来个,但只有他是专管给那些营妓们送饭的。 那些白嫩嫩的娘们……他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每次他都是把饭送到房门口,那时候她们衣衫不整,他可以探头探脑让眼睛占点便宜,但经常遭到她们呵斥,然后一个瘦小的、叫小安的丫头接了过去。 这一日的清晨十分平常,老黄头推着小车来到院门口,却发觉红漆木门大开着,里面却是空荡荡不见人影。 “还没起床吗?” 他舔了口唾沫,色欲熏心的想入内一探究竟——也许还能看到酒醉后不着丝缕的女人。 他冒冒失失进去了,不到一会,一脸惊慌的跑了出来—— “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他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旋——但每一间房里,衣物都放得整齐,甚至连喝了一口的茶水都在那,只是找不到一个人影。 “人都不见了……” 老黄头茫然的站着,突然扯起嗓子大喊—— “来人哪,开来人哪,那群娘们跑了——!” 声音沙哑而恐惧,遥遥传出去,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什么,人都失踪了?” 清晨的书房里,广晟一掌拍在桌上,眼中冷光一闪,手下管营妓这一摊的张吏目被吓了一跳,虽然心中仍在嘀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