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

    “打住。”云琅恼羞成怒,“小王爷,你再故弄玄虚,我今晚便同你的披风私奔。”

    萧朔抬头,轻叹了口气,接过披风抖开,将云琅严严实实裹住“你的药喝完了?一身的药香,如何不发觉?”

    萧朔替云琅系好披风“明目张胆,连他们几个也瞒不住。”

    云琅头一回听说还有这么找人的,一时几乎怀疑自己是个大号的人参娃娃,匪夷所思,抬头看过去。

    连胜紧闭了嘴站在一旁,迎上少将军能杀人的锋锐视线,坚决摇头“属下愚鲁,不曾发觉。”

    云琅稍觉满意,看向都虞候。

    “属下混沌。”都虞候打了个激灵,“不识药气。”

    云琅有了底气,昂头看着琰王殿下。

    都虞候不着痕迹,挪开几步,与连胜对视一眼。

    殿下与少将军日夜枕戈待旦,等不来敌军攻城,便拿身边人练兵,走得不快,当即便要被卷进来。

    都虞候心头警醒,与连胜换了个眼神,头也不回,一东一西直奔城墙巡查防务去了。

    云琅扯着萧朔,正要叫人作证,一回头空空荡荡只剩墙根,几乎气结“人呢?!”

    萧朔咳了一声,敛下眼底淡淡笑意,不刺激众叛亲离的云少将军,抚了下云琅叫夜风吹得冰凉的后颈“夜间巡查忙碌,各处皆要照应,不必管他们。”

    云琅身上再凉,也察觉得出颈后温度不对,皱了皱眉“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又发热了?”

    “无碍。”萧朔自己都不曾察觉,闻言微怔了下,收回手“太医诊过,说是箭伤牵涉,卧床静养几日便好。”

    云琅没说话,扯过萧朔右臂,一并往城下避风处站了站。

    萧朔说得轻描淡写,可两人心中却都分明清楚,此仗不了结,哪来得卧床静养的机会。

    云琅这些天往狠了灌药,仗着宫中太医院尽是难寻的良药,将伤势镇了个七七八八。城中防务也有意露了破绽,三面紧一面松,城门甚至都留了半扇,却仍迟迟未能等来叛军攻城。

    双方实力悬殊,若非借助瓮城天然优势,引敌入套围攻歼灭,胜局难定。

    云琅看着阴沉沉天色,摸了摸袖中早备好的碧水丹,忍不住蹙紧了眉。

    “少将军好不讲理。”

    萧朔替他理了理衣领,接过亲兵送上来暖身的热米酒,试了试温度,递给云琅“先将人打得胆破心寒,如今等了两日,便怪人不敢动手攻城了。”

    热米酒抵在唇畔,同萧朔话中安稳静沉一道,暖洋洋熨帖过肠胃肺腑。

    云琅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低呼口气,扯扯嘴角“是我急躁了。”

    云琅将碧水丹收好,看了一眼萧朔,半开玩笑“小王爷大器晚成,临危不乱,比我更承端王叔衣钵……”

    萧朔看他一眼,没与云琅掰扯两人谁才是亲生的,将剩的半碗米酒饮尽“若我不在,你不会急躁,你训我关心则乱,自己也不见好出多少。”

    “若你不在,我现在哪有心思喝什么酒。”

    云琅笑了笑“参知政事信上说什么了?”

    如今内城中尽是侍卫司暗兵,宫中遭了一回叛军,动心怵目,正忙着亡羊补牢,处处都盘查得宁严不松。

    这时候冒险传信,不是急事,便是事关重大,情形紧要。

    云琅好奇“多大的事,竟还写了封密信送过来?”

    萧朔将空碗交给亲兵,引了云琅向帅帐中回去,走了一段“宫中有意迁都。”

    云琅还道多大点事,点了点头,走出几步,忽然反应过来“迁什么?!”

    “前朝有旧事,汴梁城破,迁都临安府。”

    萧朔道“此番又有人旧事重提……信中揣摩,是皇上的意思。”

    萧朔话说到一半,停住话头,伸手扶了云琅“怎么?”

    “平平气。”

    云琅气得眼花,深呼深吸“免得忍不住,现在入宫,一刀捅了你六大爷。”

    “若非强敌环伺、朝局不稳,此时动荡怕要招来四境不安国中大乱,我早比你先下手。”

    萧朔眼底透出分明冷色“不会太久……这京城他也迁不得。”

    云琅按按生疼胸口,呼了口气。

    汴梁是古都,整座城都叫战火焚毁过,被河水淹了不知多少次。

    每毁一次,这座城都会在故址上重建。一朝一朝积攒王气,靠人力硬生生驯服了年年失控的汴水,变成了沟通南北最富饶的一条运河。

    国未破家未亡,若他们这位皇上真敢走这一步,就算真引得四境叛乱八方来攻,他豁出去带兵死镇,马革裹尸埋在沙场,也要叫萧小王爷直接动手改换天日。

    “迁都之事,天方夜谭。”

    萧朔掀开帐帘,叫云琅先进帅帐“参知政事信中提醒,叫你我留神,此事究竟因何而起。”

    云琅皱了皱眉“还能因何而起,皇上脑子叫御花园的池塘泡了?”

    萧朔放下帐帘,引了云琅落座“若只是叛军谋逆,宫中就已畏惧到要迁都避让,纵然当年选无可选,先帝也不会将皇位交到他手中。”

    帐中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萧朔拿过案上暖炉,搁在他怀里“参知政事探知,昨夜襄王使节入文德殿,与皇上单独说了些话。”

    云琅拢着暖炉,慢慢蹙紧眉。

    襄王苦心渗透多年,城内尚有人蛰伏,充作使节与宫中谈判,倒不意外。

    可这番话若已这般紧要,足以叫皇上生出迁都的念头,只怕绝非寻常。偏偏宫中却仍瞒得密不透风,甚至连参知政事也无从探知……

    暖炉温热,寒意却自背后蔓上,一丝一毫,透进心胸。

    云琅眼底利芒搅起波澜,倏而抬头,正要开口,眸光忽然微凝。

    萧朔拿过参汤,吹了吹,递过去。

    “襄王只怕还有帮手。”

    云琅捏住袖中碧水丹,握了萧朔手腕“他苦心谋划,图谋多年。纵然今日谋逆孤注一掷,也不会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襄王若不狡兔三窟,反倒蹊跷。”

    萧朔道“于你我而言,他此时便死,也死得太早了些。”

    云琅听着帐外动静,心底愈沉,急道“小王爷。”

    “喝净。”萧朔缓声,“磨刀不误砍柴工。”

    云琅险些叫他气乐了,霍然起身,去拿榻上盔甲弓箭“几时了还磨刀,你没听见喊杀声?还不快入宫,稳住宫中情形,替我守牢了背后……”

    萧朔抬手,将参汤递过去。

    云琅一阵气结,只得接了仰脖一口气灌净,正要服碧水丹,神色忽然微异。

    萧朔抬眸,眼中深邃冽澈,迎上云琅视线。

    云琅握着空碗,灌下去的药化成力气,自四肢百骸透出来,内劲磅礴浩荡,几乎叫他以为自己从不曾受过那些足以致命的旧伤。

    云琅定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