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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善用火铳,只是唯独差火绳一事,这火铳便能到达完美,还请王妃再给火器局一段时间罢!” 季岚熙看着他的双眼,忽地笑了笑:“我本想再留一段时间的,只是... ...你是说火绳一事?这并不算什么,只需要在土硝水中浸泡一段时间,便能燃烧得又慢又稳定了。” 土硝水!袁东的心中猛地一震,“原来竟是用土硝水么... ...” “您的意思是,”他忽然兴奋起来,灼灼地盯着季岚熙:“以后咱们的火绳□□能够量产,能发给戍边的军士了?” “嗯。”季岚熙点点头。 “太好了... ...”袁东喃喃道,“真是太好了。” 第四十九章 继位 待季岚熙等人回到王府, 已经是日上三竿。 王府门前停了几两偌大的马车,侍卫们在门口进进出出,把箱箧物事一并装在里面。满枝一边指挥, 一边焦急地往外张望。 她见季岚熙回来了,连忙急急地迎了上去,“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正在内里等您呢。” 季岚熙眉头微蹙, 看形势这样匆忙,难不成是盛京有变? 她穿过垂花门,只见赵衍在内室着甲而立, 淡淡地看向窗外。他的额发似乎长了些,细碎地撒在高挺的鼻梁上, 薄唇微抿, 身上的气势更加沉凝。 “你回来了。火器局现在如何?”那双鹰隼般漆黑的眸子集中在她的身上。 季岚熙点点头:“火器局的师傅们果真做出了后装弹的手铳, 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研制才能送往各卫所。” “我朝的工匠,一向不逊于外夷, 只可惜这次是用不到了。”赵衍的粗砺的眉毛挑了挑,随即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 转身对季岚熙道:“今日宫中探子传来消息,季盛... ...你父亲在朝中被人弹劾谎报辽东军事、隐瞒陕西民变一事。” 季岚熙的心猛地缩紧了一些。 按照原书的剧情,大郑之变, 也是赵衍登上帝位的最后一步,正是从季盛被弹劾开始! 九边风雨飘摇,辽东尚有女真虎视眈眈, 让人最意想不到的是,最先乱起来的,是陕西。 “今年四月至七月不雨,八月恒雨, 十月霜杀稼,又兼课税愈来愈重,民变也在意料之中。”赵衍皱眉道,“只是我没想到陕西巡抚这样昏庸,民变一成燎原之势,再扑灭可就不能了。” “民变一事,恐怕只是个幌子。”季岚熙沉吟片刻,对赵衍说道,“我们确实应该出发了,陈昌黎的真正目的,怕不是弹劾我父亲,而是... ...”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赵衍的目光似凝成实质:“他是在疑心,皇上已经驾崩。” “是,司礼监代笔批红已经三天了。这次弹劾,陈昌黎不逼皇上出面,绝不能罢休。” 若陈昌黎真的聚集门生跪在乾清宫,连季盛也撑不了几天,只能宣布驾崩,并且拿出传位诏书。 季岚熙的眸光闪烁,皇上虽然驾崩了,诏书确是真的,瑞王一系本以为自己和季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却没想到季盛没有任何动作,竟然真的按照诏书顺顺利利地把位子传给了太子。 眼看着唾手可得的位子落入他人之手,瑞王在盛京掌管九城兵马司,又怎能善罢甘休?到时候,盛京怕是要有一场大变。 肃王也正是在这场大变之中正式参加夺嫡之乱。 “你别怕。”赵衍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季岚熙有些惊讶地缓过神来看着他。 男人的神情明显有些动摇了,他的喉结滚了滚,眼睛别扭地看向别处,缓慢地说道:“无论京中如何... ...我会护着你的。” “那便如此吧,还请王妃赶快动身。”赵衍只匆匆地扫了她一眼,便大步离去了。 这人... ...没想到还这样别扭呢。 季岚熙在心里忍住笑,快步追到门口,对着远去的背影福了福身,含笑道:“那我便多谢王爷美意了。” 前面那高大的身影似乎趔趄了一下,随即渐行渐远。 季岚熙慢慢地直起身,听着远处士兵肃穆沉重的集结声,眼底一片沉静。 京中之乱已经开始 ,虽然并不知道原著中赵衍是如何夺取王位,但今世有她和季盛在内外相助,风险已然比书中要小了很多。 她轻声唤道:“杨裴。” 角落里一个身影利落地出现,抱拳道:“王妃。” “从交趾来的那一批粮食、火器等物,已经准备好了么?” 这批粮食是季岚熙在最初便早早准备好的,一直藏在交趾一带,就是为了今日回京的军.备。 “回王妃,盛行商行已经把粮食运到旅顺港,另有一批在山东备用,随时可以开拔。此外,”杨裴顿了顿,又低下头道:“前日里王爷的人过来,动用了盛行商行的钱章取出十万两银子,我本想跟去打探,没想到竟被他甩了出去,还请王妃恕罪。” 他用钱来做什么?季岚熙摸了摸白皙的下巴,辽东亏空的饷银可是在用她的嫁妆和银子在填窟窿,现在连商行里的钱都不放过了。 罢了罢了,季岚熙摆摆手,大方地道:“以后他的人要来,你给了他便是,就不用跟着了。” 不过这事可没完... ...她眨了眨眼,忽然透露出狡黠地神色来,以后这利钱银子,可少不得从国库里补贴给我。 “我们走罢。”季岚熙缓缓地笑了起来,眼底却变得一片冰冷,“回盛京!” - 盛京,乾清宫。 距离皇上不上朝,大小事务一律由司礼监秉笔,已经足足有十五日了。 紫禁城外的天还是沉沉的一片,只有一线透出茫茫的白色,十一月底,盛京的空气已然刺骨。陈昌黎照例领着诸位大臣点卯后,手上拿着笏板依次鱼贯而出。 文渊阁大学士洪文凑到他身边,眉眼低垂,低声道:“今日陛下还是没有上朝。” 陈昌黎依旧是淡淡地,苍老而遒劲的双手抓紧笏板,并不做声。 洪文见他没有反应,有些焦急地道:“首辅!如今陛下的病不见起色,怕不是... ...山西民变,眼下驻守在辽东的肃王、云南的珉王等九边藩王又要回京面圣,兼之司礼监弄权,连御史弹劾都不能了!首辅万万要以国事为重啊!” 陈昌黎缓缓地抬起眼皮,哼声道:“司礼监的人不让外臣进宫面圣,我又有什么法子,还能强行入宫不成!” 洪文早已急出一身热汗,“依我看,怕不是陛下早就山陵崩了,司礼监的阉党作乱,秘不发丧!您是 天下文臣之首,若您都没有法子,我们还能有法子不成!” 陈昌黎沉吟片刻,道:“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我虽为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