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韩琛在书房看完最后一份材料,随即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是锁舌转动的声音。 宋勤穿着他的白衬衫进来,衣摆垂到大腿中央,头发半干,手上端着一杯白开水,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韩琛抬头看墙上挂钟,时针刚走到十一点,这个点还说不上晚。 宋勤在书桌旁放下水杯,绕到韩琛背后环住他的肩膀,小声说:韩琛,我想你了。 男人声音低沉,想要了? 宋勤没回,凑过脸直接亲他下巴。 回屋。韩琛偏头避开,宋勤亲了个空也不生气,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你抱我。 韩琛关了电脑,抱着人去卧室。 刚一进门,两人便吻在了一起。 韩琛将人用力抵在门背,宋勤上半身悬空,揽紧了男人的后颈。 屋内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黑暗中的喘息像是放大了无数倍,敲在鼓膜上既清晰又色气。 韩琛手从衬衫下摆探入,一路摩擦着往大腿根去,然后触到一片湿意。 指尖顿了顿,他咬着宋勤的耳朵哑声问:没穿内裤? 宋勤有些不好意思,嗯。 韩琛就着湿意插进去搅了几搅,里边水漫金山一样,滑腻腻的液体顺着指骨不断往下淌,很快打湿了他整个手掌。 宋勤伏在韩琛肩上轻喘,他吻吻她的头发:帮我脱。 宋勤抖着手腕去解男人的长裤,内裤刚拽下一半,韩琛就抱紧她猛地挺腰深入,似石沉大海。 两人半年没做,这一进去不禁同时喟叹,颇有些久旱逢甘霖的意味。 宋勤下面丰沛多汁,韩琛进去后就像是泡在一汪温泉里,热流紧紧包裹他,内壁的软肉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啃咬入侵的异物。 韩琛缓了一缓才开始狠力抽送,他劲儿大,宋勤跟不上,身子上下颠动,像一把水草在水中悠悠地晃。 渐渐地,盘着男人劲腰的双腿几次无力下滑,韩琛反复抬起,最后索性把她的膝盖架在自己臂弯,手撑在她腰侧,胯下一记比一记用力地往上顶。 这个姿势非常考验男方臂力,韩琛被自家老爷子和大哥从小训练到大,哪怕走的是从文这条路,身体素质也没荒废。 宋勤受不住他的激烈,绷紧了脖颈线条,喉间不断溢出呻吟,嗯韩、琛慢点 韩琛鼻梁抵在她颈窝,闻言不由失笑。 他吻着她的嘴角低声问:谁先勾的我? 宋勤攥紧他肩上柔软的布料,小声求饶:我错了 晚了。韩琛吻住她的唇,将呻吟和喘息淹没在两人两人齿间。 宋勤觉得自己像一艘海浪中漂浮不定的船,韩琛是那个掌舵人,他带领着她在情欲的巨潮里沉浮。 小船在水里打着转,随着浪尖儿抛向高空。 宋勤肉壁急速收缩,死死箍住大力进出的异物,韩琛呼吸声加重,抵着她狠狠冲撞。 宋勤紧紧抓着他肩膀,指节泛白,指甲似乎要把衣裳划破。 随着男人一声闷哼,两人几乎同时到达高潮,思绪陷入一片空白,大脑整个就处于眩晕状态,周遭什么都感知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回过神来。 韩琛抱着宋勤进了浴室,两人洗完后并排躺在床上。 宋勤翻了个身,咕噜滚进他怀里,韩琛,我们结婚吧。她指尖勾着他下巴来回刮,像是在给大猫猫挠下巴。 韩琛捉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怎么提这个了? 宋勤低声抱怨:你不知道,我妈天天在家催,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韩琛笑了笑,有妈关心还不好?不知想到什么,他眼里的笑一下就淡了,宋勤埋在他怀里哀嚎,没注意,大哥,我都三十了! 宋勤是宋母快三十三岁时产下的,四舍五入也算是高龄产妇。 宋父宋母年轻时候都拼,后来事业稳定了才敢要孩子,因为宋母身体原因,宋勤生下来体质就弱,小时候动不动就发烧感冒。 旁的孩子发烧感冒是提高身体免疫力,她病起来直接要命,有次发烧差点烧成傻子,而且哄孩子吃药是最痛苦的事,所以两老口从小就惯着纵着。 等到后来年纪大了,女儿身体越变越好,两老口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迟早得把人养废,于是硬着心肠立规矩,宋勤就扯着嗓子哇哇哭,嚎的整个大院都听得见。 这一哭,两人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生怕孩子哭出个好歹。 两人有次外出回来看到宋勤跟大院一堆萝卜头在玩,几个小不点聚在一起似乎在聊什么开心的事,宋勤嘻嘻哈哈,笑声跟猪叫似的。 两老口这一看高兴了,他们巴不得女儿多认识点朋友,医生说良好的心态也有助于身体健康。 于是他们走过去听宋勤说什么这么高兴,结果就听到自家女儿大言不惭地传授自己丰富的童生经验,你们都太笨了,我就不一样。我爸妈每次打我的时候,我都大声哭,他们一听我哭就来哄我了,怎么还舍得打我。 有的小朋友就反驳她,你胡说,我爸妈每次听我哭都打得更凶,还叫我不准哭,越哭越打。 宋勤小朋友丝毫不慌,继续传授经验,我就说你们笨嘛,他们要是还打,你们就马上晕倒、呕吐、喘不上气,这样他们肯定不打了,关心还来不及呢。 哇好像有道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话顿时获得了在场全部小萝卜头的崇拜,宋勤小朋友得意地翘着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后了,她强行淡定下来,用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电视上看的呗。 宋父宋母听完气的直发抖,耳朵嗡嗡响,尤其身边还站着那群萝卜头的家长围观,宋父就听着自己的领导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这小姑娘你们家的?挺聪明的。 宋母再也忍不住,直接怒声喊:宋勤!你给我过来! 宋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都傻眼了,僵在原地完全不敢回头,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用朗诵诗歌的语调高声唱道: 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乌云盘旋在我头顶 大风像大黄朝我奔来 啊! 为什么 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是风太大了吗 然后人一溜烟跑了。 萝卜头们早回头看见自己家长了,心里不禁涌上不详的预感,一见宋勤跑,他们果断跟着跑。 几位大家长震惊错愕过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实在没忍住,老宋,大黄是? 宋父脸都气红了,血压蹭蹭上涨,我家养的狗! 然后宋父收获了一片哈哈声,外加听来就让人火冒三丈的夸奖,你家小姑娘很有意思。 宋父咬牙切齿地骂:别让我逮着这小兔崽子! 骂完就迈开腿跟在后面追:宋勤!你给我站住! 宋勤一听跑的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对旁边萝卜头们喊:你们不要跟着我跑,这样我容易被抓住啊! 其他萝卜头坚决反对,并且振振有辞,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该有难同当。 宋勤一口血喷出来,谁跟你们是好朋友了?! 她现在反悔了! 她要独活! 一群萝卜头目标大,宋父没一会儿就抓住了宋勤,直接把小崽子拎回了家。 至于其他人,呵呵,自有人管教。 宋勤后来回忆了下,那天大院里的猪叫声都特别响亮,有冲破云霄之势。 宋勤那天屁股都被打肿了,疼地直抽抽,隐约间她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父母不会什么都纵着她,即便他们很宠爱她。 她不知道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兴许得长大后才知道。 晚上宋母给她山药,心疼地掉眼泪,勤勤,永远不要欺骗别人,否则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对方的信任,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