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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气,他觉得做了我的人是侮辱,难道我是魔鬼不成?”他很郁闷,一次次的“念完经打和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裹足不前,却又剪不断理还乱。 德芳摇头,又道:“天主教徒只会认为是他们被魔鬼诱惑了,你不是魔鬼,作为一个神父遇到这种事是最难受的,你怎么就不能为他想想呢,再说了,你那天有绑着他吗?”她并不了解两天前的事,既然他们都在不如把事情讲清楚。 贝勒爷摇头。 格格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神父要是不愿意,你真能得手吗,你也不想想,有时候聪明绝顶,怎么现在像个痴儿似的。” 床上的凯尔索听到这番话,脸刷的一下红了,格格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能揣摩人的心思,在她的法眼下自己的想法无所遁形。 载堃这才琢磨过来,连忙瞧了一眼屏风后的天使,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凯尔索心里是有他的,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德芳拍拍他的胳膊,又道:“赶紧把神父送回教堂吧,时间久了不好交代。”虽然她为弟弟能得了凯尔索感到高兴,但同时又为神父担忧,不知道两人以后该如何是好,目前要做的就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老周肯定不会乱说,他是极为护主的,考虑事情面面俱到,她自己当然也不会讲出去,就怕哪天不留神让其他人撞见。 傍晚,老周在外面忙了一天才回来,进屋的时候金凯还趴在桌上念书。 “叔,您回来了,我给您泡茶去。”他正要起身,却让老周拦住了。 老周关好门,脱下潮呼呼的棉袄,边烤火边说:“你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 金凯扭过头,忽然问道:“今天早上贝勒爷和福晋说,神父病了住在咱府上呢,福晋要给神父找大夫,贝勒爷却说不用,说上回给我的药还有呢,可是我之前都吃完了,您说要不要给神父去买药呢?” 老周很正色的和孩子讲:“你没跟别人说吧,叔可告诉过你了,不能乱讲话,多听少说,不能说的话千万别说。” 金凯猛摇头:“我没有,我记得您讲的话,就是担心神父!”他越说越小声,今天神父连课都没给他们上,应该是病得不轻。 老周把炉子上的热水倒进陶瓷茶壶,才对他说道:“嗯,这就对了,你也别担心先生,贝勒爷照顾他呢,药也有,这两天应当就没事了。”这孩子嘴上不说,但背地里还是挺关心神父的,贝勒爷可没白费心思啊,铁蛋儿日后会是个靠得住的男儿汉。 第三天早晨,老周就送神父回了西堂,贝勒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然而又一场风波却要来临了。 ☆、心声 下完雪后的第二天下午,慧珠就带着丫头去逛大栅栏了,她手里还有几十两银子,预备是要花上一些的,过年了,也得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穿才是。 逛了瑞蚨祥,挑了几块料子后,她满意的在镜子前照着,笑着和师傅说:“您就按照我的身材来做吧,我两件旗袍,一件大挽袖。”她还得再去首饰店定做一套银饰,好让自己在过年的时候光彩夺目,把贝勒爷的心抓牢了。 她说话的时候,布店外进来个人,此人身材魁梧,穿一身干净的军装,大辫子盘在脖子上,约莫二十多岁,五官端正,只是生了一对三角眼,让人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他望见站在镜子前的慧珠,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哪儿出来的水灵小媳妇儿,看上去贵气十足的,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妾侍吧? “武爷,您订的衣服刚好,给您拿去。”掌柜的见他来了就招呼伙计下去取衣服,亲自招待,这个叫武海的人是武卫军的夫长,每礼拜都会来前门闲逛,和掌柜算是熟人。 “再做一件棉袄吧,我们那地方太冷了。”他是从南海子过来的,军营附近都是不毛之地,没有北京城里好玩儿,所以一到休息日,大家就都出来逛了,抽大烟,睡女人,吃肉喝酒。 “那我推荐这块料子给您,剩的不多了,摸起来特别软乎,还抗风。”掌柜的拿来了上好的布料给他展开,但武海的注意力却在慧珠身上。 倒是跟着的丫头白了自己一眼,他也就没再敢造次。 慧珠买完东西,正要上人力车,就听到身后有人讲话。 “姑娘,您贵姓?” 慧珠扭过头瞥了他一眼,冷漠的答道:“哪儿来的泼皮无赖,还不赶紧走开!” “您这张嘴真厉害哦!”武海追了出来,对这个泼辣的女人更有兴趣了。 “你滚远点儿,我们主子可是堃贝勒府的侧福晋,再乱讲话,就拉你去官府吃板子!”丫头拦在了慧珠跟前,不让他进一步。 武海连忙行礼:“小的多有得罪了,望您见谅!”但他却已清楚这女子的身份,待有时间再去会会,他听说过堃贝勒爷的名号,是个偶尔也会去清吟小班喝花酒的主儿,看来没多少时间陪这位年轻的夫人。 “走吧,别和他废话了。”慧珠坐上车,招呼两个丫头坐后面那辆车,临了她打量了对面的男人两眼,虽然有点儿市井痞气,可看上去倒是挺勇武的。 武海目送慧珠离开,布店的伙计也来到他旁边说道:“那位可是贝勒爷的福晋,娘家在旗,以前就住在禄米仓,常来我们这儿买东西。” “脾气够大的。”武海说道。 “那是,她父亲是城门领,威风的不得了,大概就是这种门风吧。”伙计说道,虽然这位贵妇人脾气不太好,但也是他们老主顾了。 武海抱着胳膊无意的说:“这女人性子野,恐怕呆不得王公贵族的深宅大院。” “嫁入王侯家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还能有比那好的日子?”伙计百思不得其解,这当兵的恐怕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自从和贝勒爷有了那三夜的耳鬓厮磨,神父就更加忧虑了,他比之前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洗漱完后就会在圣像前忏悔,但无论他怎么念圣经,还是无法把那些回忆赶出去,反而越发思念起载堃来,在他接受神父圣职的时候身上刻下了主的烙印,而那几晚他又被染上了那男人的痕迹,这两种痕迹重叠在一起,烧灼着他脆弱的灵魂。他在主持弥撒,面对信徒们的时刻,烧灼的痛苦就越发强烈,甚至让他无法顺畅的呼吸,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日子还得过,他每天照样要去贝勒府教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尽量避免和载堃单独相处。 对此,贝勒爷也没有强迫,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因为姐姐劝过自己,说不要把神父逼得太紧,要让人家有考虑的时间,更何况有些人确实容易钻牛角尖,尤其是有坚定信仰的人士。 可是一来二去的过了半拉月,载堃就绷不住了,刚好礼拜天下午萧谦来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