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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放下笔,揉了揉酸疼的脖颈,站起来正打算舒展一下身体,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他垂眸,屏幕上弹出了几条消息—— 【骄】:小同学,干什么呢? 【骄】:还难受吗? 【骄】:吃饭了吗? 景辞微怔。 今天,他见到了家人,可赢骄是唯一一个问了他有没有吃饭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赢骄:前十七年的努力,就为了今天这一脱了。 第二十一章 客厅里的电视里,正放着时下流行的电视剧。 许是正看到了精彩处,外面顿时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 处在变声期的景淼,声音还带着些微的沙哑,正对着景父撒娇:“爸,就是男主用的那个手机!我想要那个!你给我买呗!” 景父的声音柔和,嗔道:“买什么手机,听话,你现在正处在关键阶段,得以学习为重。” “买吧买吧,”景淼抱着景父的胳膊,不停地晃:“爸你给我买吧,好不好?我同学都有。我保证不会耽误学习,好不好?好不好?” 景父咳了一声,到底抵挡不住儿子的请求:“行,给你买!但学习不能落下,听到了没有?” 景淼欢呼一声:“爸,你真好!” 景辞赤脚站在还带着凉意的地板上,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微微垂下了眸。 片刻后,他拿起了手机。 一九八二的包厢里,郑阙唱完一首歌,放下麦克风,喝了口水润喉咙,转头看向旁边的何粥:“都他妈的几点了?骄哥怎么还不来?” 郑阙下周二过生日,正好赶上上学。一群狐朋狗友私下商量了下,干脆在一九八二开了个包厢,给郑阙庆祝生日,外加消耗月末假。 郑阙平时人缘不错,今天晚上乌乌泱泱来了一包厢人,一进屋就开了麦鬼哭狼嚎起来。 “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何粥一边吃水果,一边道:“让他跟我们一起来,他偏不。说是要回家洗澡换衣服,哎不是,他这以后怎么这么事儿呢?” 彭程程灌了两瓶啤酒,这会儿已经有些微醺,闻言,面无表情地道:“偶像包袱。” 何粥翻了个白眼:“服了他了。”顿了下,又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回家给老郑拿礼物了,故意找的借口呢。” 郑阙一听这个,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不说我还没想礼物,你这一说,我怎么这么期待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赢骄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去,”听着这不在调儿上的歌,他揉了下耳朵,蹙眉:“你们这是在啸月呢?” “别扯那些有的没有!”郑阙一个高蹦到他面前,冲他伸出了手:“我的礼物呢?” 赢骄勾唇看着他:“什么礼物?我来了不就是最大的礼物?” 郑阙:“…………” 何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骄哥,今天提前给老郑过生日,你悠着点吧。” 赢骄哼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礼物盒扔给郑阙:“拿着玩儿吧。” 他绕开郑阙,坐到了沙发上,开了瓶饮料,插上吸管,一边喝,一边看手机。 新消息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条是来自景辞的。 赢骄轻轻磨牙,不回他的消息是吧,这小没良心的…… “哇!!!”郑阙七手八脚地拆了礼物盒,顿时惊喜地叫出了声:“lp的耳机!我想要很久了!”他连滚带爬地跑到赢骄面前,涎着一张脸:“爸爸!您还需要什么?要水果吗?要啤酒吗?我帮你拿!” 何粥没眼看他这幅狗腿子的样子:“老郑,淡定点,一副耳机而已。” “你懂什么?!”郑阙像只斗鸡一样抬起头,大声反驳:“这是一般的耳机吗?!这可是lp的耳机!一对三千多!!” “好好好,”何粥不跟他争辩:“你开心就好。” 郑阙眼睛发亮地看着赢骄:“爸爸!” “滚边儿去,”赢骄按亮手机屏幕,不耐烦地推开他:“别烦我。” “好的!这就滚!”郑阙抱着耳机,乐颠颠地闪开了。 何粥在赢骄旁边坐下,纳闷:“骄哥,干什么呢?怎么老是看手机?”他凑过去想要看一眼,赢骄的手一抬,何粥只看到了一个微信聊天界面。 “真有情况了?” 赢骄这会儿心情不大好,懒得理他,手机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刚要输入点什么,一条新消息忽然跳了出来—— 【景】:不难受,已经吃过饭了,谢谢。 过了几秒钟,又来了一条—— 【景】:你吃了吗? 赢骄的眼里终于带上了点笑意,他举起手机,对着茶几拍了一张照片,低头编辑消息—— 【骄】:还没,在给郑阙过生日。正经饭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一堆【图片】 【骄】:一群傻逼嚎的我脑袋疼,烦,你在干什么? 手机嗡的震了一下,安静的房间里终于有了点声音,对比热热闹闹的客厅,也不再显得孤寂冷清了。 景辞放下笔,回复消息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点笑意—— 【景】:写作业。 【景】:你背完了吗? 包厢里,赢骄正在喝饮料,看到新消息的时候,顿时呛了下。 他抽出纸巾一边擦嘴,一边给景辞回复,一句话输入了一大半,想了想,又删掉重新编辑—— 【骄】:我背完你有什么奖励? 景辞微微蹙眉,认真地回复—— 【景】:学习是给自己学的。 【骄】:行不行了,小同学,都不给点动力的吗? 【景】:那你想要什么? 【骄】:再给我捏一下脸? 景辞抿了抿唇,想起那天赢骄捏他脸的情景,脸颊有些发热。他把手机屏幕扣下去,拿起笔继续写卷子,没再理赢骄。 赢骄也没有纠缠,只是时不时地给景辞发几张他们玩耍时候的图片,或者给他讲点趣事。 就这样,景辞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着赢骄发来的消息,偶尔回复一两句,再也没有想过客厅的事。 景辞已经形成了生物钟,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就醒了。他没再睡回笼觉,直接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 景家的房子有一百多平,一共三室一厅,只有一个卫生间。 景辞洗漱到一半,景淼忽然骂骂咧咧地进来了:“你神经病啊!大周末的起那么早!还让不让别人睡觉了?!” 景辞洗漱的声音并不大,他还特意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就算有动静,也影响不了房间离卫生间最远的景淼。 他擦干脸上的水珠,神情淡漠地看着景淼:“家里有规定不能六点起来?” “你!”景淼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