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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以往,一眼扫过就知道这支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发簪,却是向来有“黄金一箱不及阴沉木一段”的阴沉木所制。 支老夫人拿起发簪交给叶青程,“这是请栖霞寺的方丈大师开过光的,可以辟邪祈福的,好生戴着”。 叶青程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过,当下就抽出发髻上原本簪着的青玉簪子,将这支发簪簪了上去。 “多谢外祖母”。 支老夫人就拍拍他的手,“好孩子,去见过你外祖父”。 叶青程又上前一一给支国公、舒氏、支其华见礼。 支其华的见面礼是几册珍本,叶青程恭敬接了谢过。 “阿殊在信中时常夸你,如今一见果然丰神毓秀”。 支其华说着笑睨了叶青殊一眼,“无怪乎阿殊光记得你这个义兄,却将我这个表哥忘的干干净净了”。 叶青殊挣脱支老夫人的怀抱,小跑到支其华身边拉起他的袖子,讨好的笑,“谁说的,阿殊可一直惦记着表哥,阿殊还给表哥写信了!” “三年三封?” 叶青殊就摇着他的袖子抱怨,“谁让表哥不是表姐来着,那阿殊就可以天天给表哥写信了!” 支其华垂下眼睫,挡住眼中黯淡,三年没见,他着实有些想念这个聪慧精灵的小表妹,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叶青殊这随口的一句话却让他想起了三年前支氏的防备,也是,阿殊已经大了,当得避避嫌才是。 叶青殊没发现他情绪的变化,摇着他的袖子笑道,“表哥,你送我的生辰礼,我都收到了,生怕辜负了表哥的心意,都有好好练琴,一会就弹给表哥听!” 支其华温雅一笑,“好”。 叶青殊就又冲他讨好一笑,回到支老夫人怀中腻着,“阿殊也弹琴给外祖母听!” 支老夫人一手搂着她,一手顺着她后背,“好好,只要是阿丑弹,别说是弹琴,就是弹棉花,外祖母也听”。 叶青殊娇嗔不依,舒氏也跟着打趣,一时荣安堂中皆是欢声笑语。 一片欢愉中,支其华依旧温雅笑着,目光却渐渐淡漠下去。 叶青程目光微闪,叶青殊常和他提起支其华,他对他不免多了几分关注,现在看来,阿殊这位表哥,却是,有些不妥…… 叶青殊腻腻歪歪陪着支国公、支老夫人用了早膳,见支老夫人面露疲倦,亲伺候着支老夫人歇下了,轻手轻脚出了内间。 支老国公叫了叶青程去书房说话,叶青殊便去沁兰苑寻支其华说话。 三年过去,支其华几乎一点没变,单是与他说话,便让人觉得如暖风扑面,十分惬意。 叶青殊当真给支其华弹了几支曲子,得了支其华一句,“颇有灵气”。 叶青殊调侃问道,“比之母亲和长姐如何?” 支其华咳了咳,调开目光,“我许久没有听过姑姑与灵姐儿弹琴,却是判断不出的”。 叶青殊哼了一声,“不过就是让你夸我两句,有必要做出这副心虚的模样么?” 支其华无奈叹气,叶青殊一时好胜心起,开口道,“表哥,我陪你下几盘吧?” 三年过去,她不需要再隐藏实力,这三年中又时时与叶青程切磋棋艺,自觉颇有长进,便迫不及待想教支其华大吃一惊。 十几步后,支其华抬头诧异瞧了叶青殊一眼,叶青殊朝他得意一笑,大大的杏眼眯了起来,直如偷了鱼的猫儿。 支其华失笑,下子便慎重了许多,两人旗鼓相当,一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成胶着状态。 舒氏来时看到的便是两兄妹各在指尖执了一枚棋子,不但动作相似,连眉宇间的慎重认真也如出一辙。 舒氏看着就不自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石砚、芳草忙俯身行礼。 支其华和叶青殊这才恍然发觉,连忙见礼,舒氏上前按住要起身的叶青殊,嗔道,“都是一家人,那么多礼做什么!” 叶青殊就势蹭了蹭她胳膊,“还是舅母对阿殊最好了!” 舒氏就笑着点点她额头,“这般嘴甜,舅母不疼阿殊疼谁去?” 叶青殊就格格笑了起来,舒氏摸摸她细腻光滑的脸蛋,眼神往支其华身上飘了飘,“时候不早了,随我一起去荣安堂用午膳”。 叶青殊十分自然的起身去推支其华,支其华忙道,“阿殊,不用你”。 叶青殊笑道,“这殷勤,阿殊今儿无论如何是要献的,免得表哥又抱怨阿殊有了义兄忘了表哥”。 支其华摇头笑笑,也只得随了她去。 三人一路说笑着出了沁兰苑,不多久就碰到了支国公和叶青程。 见礼过后,舒氏便挽着叶青殊道,“让他们爷们先走,我们娘俩在后面慢慢走”。 叶青殊笑着点头,行礼请支老国公几人先行。 舒氏看着几人的背影笑道,“你那义兄倒是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兄长他很好,舅母以后就知道了”。 “那,是义兄好还是表哥好?” 叶青殊不依晃着舒氏胳膊,“舅母也来取笑阿殊!” 舒氏笑着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舅母不笑你了,过了年,阿殊就十三了,是大姑娘了”。 叶青殊笑着嗯了一声,舒氏敛起笑,压低声音,“阿殊,你与舅母交个底,灵姐儿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青灵过了年就十七了,再不许人家,就要惹人非议了。 “长姐经常说她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只是怕母亲一时接受不了,要徐徐图之”。 舒氏惊讶瞪大眼睛,本来她问叶青灵的亲事只是个引子,好将话题自然过渡到叶青殊身上,没想到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十分不喜叶青灵,转念一想,就觉得定然是小姑娘家的一时抹不开面子,随口说说。 “小姑娘家家的,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过段时日就好了,你也多劝着些,这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生子的,落发剃度像什么样子?” 叶青殊笑笑,没有接话,舒氏长叹,“你表哥也是一直嚷着一辈子不成亲,你外祖母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泪,却也劝不动他”。 “表哥——” 叶青殊顿住话头,实在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