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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叶青程勉强自己冷静下来,“郡王能不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宣茗冷笑,“你们家的事,你叫我说清楚?” 叶青程冷静下来,放开手,一抱拳,“多谢郡王特意赶来相告”。 宣茗说的对,两府结亲,私底下的东西,他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出来,他现在该做的不是在这里追问宣茗,而是赶去支国公府问清楚情况! “郡王,不知能否借马一用?” 宣茗,“……” 所以他好心跑来报信还得赔上一匹马? …… …… 宣小郡王十分不甘愿的借出了马,七九见叶青程上马就扬鞭疾驰而去,忙对阿昭道,“阿昭,你赶紧赶着大爷,千万记住,不能离开大爷半步”。 阿昭点点头,几个纵跃就赶上了叶青程。 叶青程扭头见他跟的游刃有余毫不费力,也就随他,加快速度朝支国公府赶去。 进了支国公府后,问明支老国公所在,便直接往外书房而去。 支国公府未来世子的亲事事关重大,支老夫人和舒氏的喜好虽重要,但最后拿主意的只会是支老国公和支淳。 支老国公见他俯身要跪,笑道,“不必多礼,坐吧”。 叶青程却坚持跪了下去,“外祖父,青程此来是为表哥与阿殊的亲事”。 支老国公笑容微滞,“你从何得知?” 随即又自嘲一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我多问了”。 “外祖父,父亲昏迷不醒,阿殊生死未知,表哥在外求医,青程敢问,外祖父为何在此时为表哥求娶夏首辅千金?” 支老国公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短短一句话,字字问在点子上,掷地有声却又不失恭敬。 安王才干品性本就胜过宁王许多,皇上又一向偏爱安王胜过宁王,再加上这位皇长孙,只怕,久悬的太子之位,很快就要定下来了—— 支老国公起身亲去扶他,“你我祖孙一场,我今日受你一拜,只日后万不可如此了”。 336 尽我之力(一) 叶青程默了默,郑重开口,“外祖父,不管青程日后如何,外祖父于青程的大恩,青程终生铭记于心”。 支老国公微微加大力道,扶着他站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感慨之色,如果有可能,他也是宁愿叶青程永远只是叶守义的义子,阿殊的义兄。 “坐吧”。 叶青程默了默,转身落座,支老国公叹道,“既然长孙殿下甫一进府,便来寻老臣,而不是去寻臣之老妻、儿媳,就该当明白,老臣会做此选择的原因”。 他自然可以用叶守义先悔的婚,叶青殊已经另许了他人之类的借口搪塞叶青程,但凭叶青程的聪敏,定然能一眼识破,反倒伤了祖孙感情,倒不如实话实说。 当日因着舒氏的话,他在老妻面前让了步,却是瞧出了舒氏的言不由衷,而他自己心中也早已下定了主意,绝不可能因着妇人短见,就将整个支国公府置于危险之中。 果然不几天,舒氏便来寻他说,夏首辅有意与支国公府结亲,不论是余杭夏氏的门风,夏首辅的为人,抑或是夏惜晴本身的品性相貌,他都十分满意,便顺理成章的应下了。 哪怕就是叶家犯了抄家灭族的罪,他也定会保住阿殊,迎娶入门,可偏偏涉及到了皇储之争。 支国公府能百余年不衰,靠的是忠、是直、是纯,若是一旦违反祖训,与皇家,甚至皇储之争扯上关系,他支国公府又如何不偏不倚,独善自身? 华国公府子孙繁盛、男儿手握重兵,女子入主中宫,盛极一时,换来的又是什么? 血脉几近断绝不说,好不容易保下的一线血脉竟差点被逼得要迎娶牌位为妻!为了逃婚,到现在都不敢回京! 他支国公府为臣,已至极致,再往上一步都有功高震主之嫌,再往前一点,更是万丈深渊,若真的卷入立储之争,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一路扶持着叶青程登上大宝。 之后呢? 那一份从龙之功,叶青程要怎么赏赐? 是娶支国公府女儿为后,还是裂土封王? 那份荣耀,他支国公府不需要,也要不起! 支国公在想什么,叶青程自也是心中了然,默了默,哑声开口,“人人都道阿殊睚眦必报,其实,青程也算不上大肚能容的”。 你今日因我之故,放弃阿殊,难道就不怕我他日挟私报复? 你支国公府照样无法安享荣华! 支老国公起身朝皇宫方向长揖,“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支国公府为人臣子,甘愿领受”。 他这是在说,自己现在还不够格,等他当真有那个命做了皇帝再来威胁他支国公府不迟! 支老国公扫了一眼噎的面色发白的叶青程,眼中极快的闪过怜爱之意,到底还是孩子,也不想想,就算他真的睚眦必报到要因这份仇报复支国公府,这份仇却是因着阿殊而起,那他又如何会对阿殊的外家下手? 而且,整件事都是他这个老头子做主,华哥儿丝毫不知情,到得那一天,他这个老头子早已作了古。 支国公府是华哥儿当家,单只凭阿殊与华哥儿的感情,他看在阿殊的面上,也绝不会因着阿殊多年前的婚约对支国公府下手! 更何况,只怕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感谢今天他的悔婚弃信—— “你外祖母与母亲身体不好,她们尚不知情——” 所以暂时就不要和她们说了。 叶青程讥讽一笑,“就算青程不说,外祖父又能瞒她们到几时,总不至于外祖父想用顶小轿子悄悄的将堂堂首辅千金抬进府吧?” 支老国公没有在意叶青程的语带尖刺,包容一笑,“到得明天,木已成舟,她们怒气过后,自然就会慢慢接受”。 叶青程默了默,“外祖父将什么都算的清楚明白,青程人微力薄,无法相抗,只想问一句,外祖父真的不怕阿殊和表哥记恨外祖父,从此祖孙生嫌?” 支老国公脸颊微微抽了一下,叶青程缓缓扯出一个笑来,“外祖父也是清楚阿殊的性子的,经此一回,阿殊日后见了外祖父,怕是都只会站的远远的,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