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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西班牙最北部一种叫做弗来莫的烈酒,想念起那种火焰般顺着喉咙滑下的灼烫感。 他推测桑塞尔一定会很喜爱那种酒的滋味,烈气蓬勃的感觉美妙至极。 亚文就这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然后坐回床边,用手背测过桑塞尔额头和脖颈的温度后,靠着床头小憩起来。 ☆、Chapter 022 Chapter 022 亚文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的,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窗外浓稠的墨水般漆黑的夜色,再低下头,看见桑塞尔正深深埋在自己腰腹处的脑袋。同时他也感觉到一只手从背后环过了自己的腰胯,紧紧地搂了上来。 桑塞尔紧贴着他腹部的额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灼热的感觉了,情况似乎已经好转过来,亚文转头将眼神扫向那盘原封不动的食物,捏住桑塞尔的一簇头发转了转,“醒了就起来吧,你们那位极受欢迎的船医小姐给你端来了晚餐,吃了再继续睡。” “亚文。” “说。” “我懒得动,”桑塞尔柔软而又弱气的声音闷闷地传进了亚文的耳朵里,“手和脚都重得要命,抬不起来。” “那你是如何挪动你的头和上半身,并且把它们摆放到我身上的?” 桑塞尔小声地哼唧了几下,干脆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呼吸再次逐渐沉重下去,仿佛下一刻就又要陷入长久的睡梦之中。 “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没有好起来,那么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继续帮你看着航向了。”亚文伸出手轻轻按揉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平缓,“听你们的船医说,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船上的这群海盗们就会立即反目成仇,到时候的情况一定一发不可收拾,我也就不能继续留下了,你觉得呢?” “那不行啊......亚文,你得留下来,”桑塞尔勉强转动了一下脑袋,抬起眼睛尽力用余光往上看去,“我非得去那个岛不可。” “那你现在就起来,把这些食物塞进你的肚子里。”亚文探着身体把盘子挪了过来,放在桌角里床边最近的位置上,“否则我就拽着你全身上下唯一的那件裤子,把你拖上甲板,然后丢进海里。” “嘿嘿......呵......”桑塞尔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笑得莫名其妙,但听起来又异常愉悦,“除了你之外,就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了。” “我的荣幸。” 桑塞尔扭动着撑起了身体,双手攀在亚文肩上,依旧赤裸着的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直到和亚文的眼神达到一个高度,才弯曲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伸出手拿起了盘子里的浆果。 “你知道你每一次的言行举止,有多危险吗?”亚文轻声问了一句。 桑塞尔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吃完了手里的浆果,还特别理智并且听话地解决掉了盘子里的蔬果,留下几片实在是不太好吃的肉条,保持着现在这个怪异的姿势,双臂搭在亚文的肩上,额头抵着亚文的脖子,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亚文抬起手摸了摸他光滑并蕴含力量的背脊,抓起一旁的被褥盖上两人的身体,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首次纵容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达居丽就又过来了,她看也不看亚文和桑塞尔环抱在一起的姿势,径直走过去摸了摸桑塞尔的额头,“他好点儿了吗?” “身体素质惊人。”亚文答道,“昨天夜晚就不再发热了,呼吸也顺畅起来,估计算是睡了个好觉吧。” “那就成。”达居丽又说道,“你还是出来看看吧,虽然我很相信卡斯帕的能力,但他总还不算是个规规矩矩的领航员。” “马上就来。”亚文点了点头,把桑塞尔从自己身上推开,平放到床上,跟着达居丽一起走出了房间。 天气依旧不错,云层稀薄,没有什么即将暴雨的征兆,海浪的起伏比昨天要稍微活跃一些,不同种类的鱼群翻滚着在海面上带起层层涟漪,有些徘徊在船只的四周,有些横穿而过,倒是给这看不见尽头的大海带来了一些不同的音律。 亚文站在卡斯帕的身边,他们的身前是那个半人高的舵,海盗们按部就班地站在船上的各个部位,协力拉扯着风帆。对比起坐在商会里工作的记录员们,水手们的工作远要更加劳累,他们要无时无刻戒备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奔腾而来的大浪,也要注意着喜怒无常的天气,还要在船长的指挥下不停调整风帆的角度,一天下来个个都会满头大汗,身心俱疲。好运的是控制船行驶并不需要所有的水手,一些闲下来的人就可以睡个饱,然而在夜晚时醒来接手。 “你们一看就知道不是晚上会继续做工的人,连农场里挤牛奶的那些个老女士都比你们勤奋。”亚文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这里的海水不算太深,锚还抛得下去,倒可以让你们在夜幕降临后偷偷懒,不过再往前行驶一些,就不能再随便休息了。想想看那个画面吧——没有被固定住的船只随着风在海上漂荡,或许一晚上的时间我们就会漂回原来的起点处,然后第二天再继续原路向前?” “如果没有目的地的话,我们平时就是这样,漂到哪儿是哪儿。”卡斯帕说。 “我期待着你们被集体饿死在船上的情景。”亚文看了一眼这群正卖力拉扯绳子的海盗,又说:“或者在饿死之前就为了那么一小份最后的食物而自相残杀的情景。” “桑塞尔不会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们也从来不去考虑。”卡斯帕用手在空气里画了个圈,“因为我们总能拥有好运气,比如在海上遇见一些倒霉的商人。”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们。” “请问。” “你比我想象中要有礼貌多了。”亚文笑了一下,“不过我要问的不是你的事——之前桑塞尔莫名其妙跳上我们的船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吧?” “如果你是在说那支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船队的话,是的。”卡斯帕点头道,“我想我猜到你想问什么了。”他稳住船舵,将船固定驶往一个正确的方向,对正调整着风帆的水手们打了几个手势,然后转头看向亚文,“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想要那么做,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在我们看来都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且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会立刻去做,没人能管得住他。一开始我也很惊讶,甚至无法适应,但到后来就习惯了。” “那你们就这么放心,让他单枪匹马一个人闯上我们的船?”亚文问道,“如果我们的船长和船员每一个都是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并且都视人命如草芥呢?” “我刚刚也说过了,没人能管得住他,所以即使我们阻止他这么做,他也会选择直接跳下我们的船,然后游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