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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身负要务,可这份心我哪里就会视而不见了。” 说着就仔细起打量起面前的青年来。 他显见比三年前他们刚认识时候又高了些,却也好像又瘦了些。林湛阳不太确定,却觉得夏夜里他穿得格外清寒。 他身上的衣袍像是被风吹得好生□□过那般,衣角还有些轻尘。这难道是一路骑马过来的? 林湛阳注意到了,连忙帮着他脱下来——不然等有洁癖的正主自个儿看到了,怕是心里要好一番难受。 将衣袍挂好,林湛阳转过身,看见青年已坐在烛光里,正垂眸着写着什么,那披风里头竟还一丝不苟地穿着深紫色蟒服,衬着他露在外头的皮肤白得晃眼。 所谓鲜衣重色,也不外如是了。 可一看见他眼底淡淡的青影,再想到司徒琅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方才见到他时的欢喜便忍不住转成心疼了。 御君辞写的自然不是别的,就是他憋了一路的话。怎么就和薛家人合作了呢?是怎么认识上的,他和薛鹤也不熟,如何这么一来二去就决定了呢? 更重要的是,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林湛阳的能耐。他的成衣,哪里是能随随便便挂牌出售的货物?说是仙衣也可以了。 林湛阳盯着仙衣两字笑个不停,又见御君辞拧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连忙正色地清了清嗓子: “这事说来话长,御大哥,你便放心吧,总归是我自己的钱,我肯定心里有数。” “如今也夜深了,我可困,你真想知道,那等睡一觉明早起来,我定把事情老老实实、原原本本讲给你听。” 林湛阳为了证实自己说的是实话,还应景地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地的央求着。 御君辞看看天色,果然别说夜深了,再过些时候天都该擦亮了。想到林湛阳明日还有课业,心中一软,也只能点了头。 上一刻还困得眼泪花都要跟着哈欠挤出来的林湛阳见了,小声欢呼了一声,立刻神采奕奕地拉起他手: “那御大哥也别奔波了,便一同睡吧。虽说府学不比家里清净,可我这寝居大小陈设与家中皆无不同,四舍五入你也不用再认床对不对?” 御君辞一迟疑,瞅着人已经迅速脱了那披着的衣服钻进床铺里,眸光熠熠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 跟只小兔子似的。 他在林府的时候,也不是没和他抵足而眠过。可那是阳阳毕竟身量尚小,即便比同龄人高些,可瘦条条那么丁点大,脸上还稚气未脱带着婴儿肥呢。现在却……比那时候张开了,俊得…… 他让手下人每月一副小像地送过来,就是怕三年不见,长身体的少年能变得他认不出来。可真见了才知道,那些人画不出阳阳万分之一的俊俏。 别说他对阳阳还抱着那一重见不得人的心思,就算没有,他不信有人对着阳阳那张脸能不动心,更别说还近距离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身体…… 挣扎了半天,御君辞还是信不过自己的定力,便要拒绝。 可林湛阳一见他眸光闪动,便像是看穿了似的,立马露出可怜巴巴被抛弃的表情,委屈地嘟囔起来,什么“三年不见果然疏远了”、“还说不是顺便来看我一晚上都不肯陪我”、“赶了那么久的路还不知道休息一下,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御君辞能怎么样?心软成一汪水,只能叹着气开始宽衣解带。 瞅着那少年一脸孩子气地瞬间多云转晴,御君辞无奈了。 这算是什么,自个儿巴巴地送到他嘴边还光顾着乐,真是个傻孩子。 只望他明早别丢脸才是真的。 …… 显然御君辞是想多了。沾上枕头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累,就算意中人就在枕边,他该有的忐忑激动都全乎了,可等林湛阳打着小哈欠呼吸慢慢平稳不久,他也跟着那渐渐绵长的呼吸频率意识沉重起来。 等他被林湛阳叫醒的时候,看着林湛阳促狭的笑还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一觉睡到林湛阳早课都下了才醒。 什么认床、忐忑、cb……那都是不存在的。 等御君辞恍恍惚惚地清洁完,林湛阳已经将送过来的早膳摆好了,笑嘻嘻地说着学府别的都不怎么样,不过这伙食是真不差,一点没有寻常大锅饭的随便,很是和他心意。 别说,虽然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但御君辞看着才觉出自己肚子已经饿得抽抽。 等用过早膳,御君辞才有些满足地觉得自己更重活过来一样。睡好吃好,这精神状态好得让他不敢相信。 看他眉眼里露出餮足,林湛阳才放下心,让人进来收拾了碗筷之后,才定定心心给解释了他和薛父的那一番因由。 “至于我所制之物的特殊之处,御大哥也不用太过操心的。虽说是有些奇异,可我用的料子便不同,若我没有特意去琢磨,正常的特殊效果,也不过是穿着格外好看些,格外有几分殊异风格罢了。衣服不就是为了这个么。那些正经有特别效果的,我当然不会随便出手啦,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你心里真能有数? 那就奇了! 御君辞才不相信,你真心里有数,对我这个才见过两面的人直接套了那件衣服——直接都改头换面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还有那套女装…… “都是过去的事了,因为是御大哥,所以我才用的呀。我脑子不聪明,可直觉向来准,虽只两面,可那时候便已知道御大哥是再好不过的人,这才用上去的……” “是我的错,不该在你失去意识地时候穿女装,你便原谅我吧,我那也是没办法么。” 不,重点哪里是女装,是那能宛若真实的皮肤啊。 额,也不能说女装不是重点…… 御君辞有些头疼,偏偏他说话又不方便,对着自说自话的林湛阳越发觉得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回寝晚更得也晚了,抱歉 第六十一章 薛父 林湛阳在御君辞心里就是个天真烂漫没长大的耿直小朋友, 听他这么信誓旦旦了御君辞反而更加担心。 连自己这种人他都能直觉是“再好不过的人”,可见这所谓的“直觉”有多不准了。 反倒是听他话里意思,知道当时还有个展秋回帮忙镇场, 这才上下一中和让他心中安定了少许。 可他向来心思深,自然是不会当面便拂了林湛阳的意, 只等林湛阳去上学,接过手下人送来的公务时交过去一张纸, 上头写着力透纸背的一个字。 薛。 因着那点快因私废公的私心,维扬地界的手下们不说是镇府司里头最能干得力的, 至少也能挨上个见微知著察言观色的级别。一看这都泄露出金戈凶悍之气的字,心中一抖, 麻溜地回头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