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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问过柚子出售这糖的铺子,今天第一站就先冲了进去。 单买了一小包打算一会儿边走边吃,又叫伙计送三斤去王府,这小子却飞快的跑进去叫来掌柜。 老掌柜连连点头哈腰的拍马屁:“不知是礼亲王府的甘副总管,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怎么王府也看得起小店制作的糖果吗?不知王府以前的供奉是哪一家?” 我是非常不希望当着邵先生的面儿跟商家应酬的,可是人家已经追着问到这个份儿上,少不了装腔作势的应个景儿。 给王府供应各色茶糖干果的是京城最大的商号,本来打算随便应付这掌柜几句完事,但是说话间正好看到一个穷人家的小孩子含着手指站在店外贪婪的盯着里面的糖果,孩子的妈妈拉他也不走,看得出那妇人虽贫苦也是个要脸面的,挥手就打了孩子几下。 我正想把手中的糖给那孩子一些时,店里却跑出去一个伙计,两手满满的一捧糖交给那妇人。 “掌柜的,我们王妃很喜欢您这儿的松子糖,从下月开始您家每月给王府送上来十斤。其他各色糖果也都送五斤,三个月一结账,明天我派人送条子过来。” 终于出来,迫不及待的从糖包里拿出一块大口咬,真香啊。请邵先生也尝一尝,可惜他非常不喜欢甜食。 先生按住我还要去拿糖的手,“吃多了会伤脾胃。你刚才做的很好,无商不奸,那铺子能施舍照顾穷人想来老板也是个善心的。这种人家的货色应该会比别家更实在妥当。” 听先生的话不再吃,“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王妃赏我糖时也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现在想想,也许就是暗示我从这家铺子进货呢。” 先生失笑:“我看你是被府里那些女人们整治得怕了。主子们也不是句句都话里有话,王妃是个女人中的英雄,应该不屑如此。” “王妃当然不会,我心里很尊重她。她是我见过最大度最厉害的女人。可能是应付其他的主子习惯了吧,到还真是有点草木皆兵的。不过,我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忍是躲,如今却是自有手段对付。” “瞧把你得意的。是西城的邓大人教你的吧?” “对!” 先生神色稍微暗淡了一点,用手抚摸着我的脖子轻叹:“真是难为了你。这么小就要整天提心吊胆的伺候那么多人,在旁人也许是区区小事轮到你身上就变成了灭顶之灾,太得宠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先生话里带出的关心和爱护溢于言表,我很感激。但是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又怎会是一句“太得宠”能说得清的?到了今天即使是面对邵先生,我也不愿吐露心声。不知为什么,在心里已经把我和王爷单独列进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不想被外人知,一个绝对隐私的小天地。 邵先生仔细看了看我,微笑着说:“小甘草长大了,开始有心事了。” 哎……还是不长进啊。我果然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那种人。 有点尴尬,躲避先生探寻的视线,左顾右盼。味多美蛋糕房??? 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定是六王妃搞出来的! “蛋糕房?”邵先生疑惑的读着招牌:“奶油蛋糕,水果布丁,白吐司……” “好像是西洋糕点。”我突然觉得,这女人真够能折腾的。 “去瞧瞧。”邵先生兴致很高,拉着我就走了进去。 店面布置的挺漂亮,就是伙计们穿着雪白的布衫和咖啡色的围裙看着特别诡异。我有种叉腰狂笑的冲动,大姐啊,你就不怕被人骂…… “这儿的伙计怎么打扮得跟吊丧的似的。”和我擦肩而过的一个妇人跟小丫鬟嘀咕着骂:“就是你撺掇着非进来瞧瞧,真丧气!” 到柜台看了一圈儿各色糕点,买了其中几样儿。这回不用人送去王府,六王爷家的地盘儿,还是低调为上。 正要走,不想却被伙计笑着拦下:“客人别急,我们店还有特色茶座。里头供应的点心是外头没有的,您不尝尝?”说着抬手一比。之前没注意到,靠里一排珠帘后果然另有乾坤。 “进去坐坐也好。走了半天,你可乏了?”邵先生温和的问。 拉一拉他的袖子,在他耳边说:“这里八成是六王爷家开的,咱们不方便久留吧?” 邵先生微微一笑,拍拍我的手:“放心,有我呢。” 拽住先生,不能留在这儿。平日我出府都要至少一个侍卫跟着,今天和邵先生出来的突然,也没叫人跟。我出事儿是小,邵先生真出点什么事儿那就大发了。 我不知道现在外头到底有多紧张,但是王爷和苍术都先后跟我说过出门儿要小心。听人劝吃饱饭,宁可惹先生不高兴也不能不听王爷的话。 邵先生低下头一笑拉住我的手:“不用这么谨慎,我不是穿着官服呢吗?再说,刚才咱们溜达的时候我看见昆布一直坠在后头,难为他那么高大个人缩肩弯腰的好像个虾一样。” 昆布……又是昆布!记得我试图逃跑那次就是他盯梢儿来着,还到处乱窜引我注意。也幸亏他暗地的提醒,否则那次要是真跑了肯定会被王爷捉回来……到时候还不剥我一层皮? “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进去歇歇吧。”苍术说过昆布的功夫极好,这光天化日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来到雅座儿果然伙计给上的糕点小吃都非常精致。四下看了看,布置得颇有外国沙龙的味道。客人不多,零星的分散着。其中几个年轻书生正潇洒自如的高谈阔论,传来阵阵笑声到是活泼了这里的气氛。 先生询问我是如何跟邓春秋学习的,又都学到了什么。我捡老杂毛的经典语录夸张的讲出来,引得先生连连失笑:“你们这一老一小也堪称绝世无双的活宝了。我听说邓春秋在宫里时做派极其严厉,更有风传不知多少冤魂葬在他的手里。可今天听你一说到觉得这老人可爱又可敬,只他那一句‘事上以敬,事下以宽’点出多少做奴才的真理。” 点头称是,“我也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他能说出这话可见那风传必然是假,肯定是嫉恨他的人瞎编的。” 如此聊了有一盏热茶的时间,巴豆却突然来了。 眉开眼笑的跟邵先生请了安,豆子眼冲我一立:“果然好事儿都是忘了我的,还说是好兄弟!”说着掐了我一把,自己添上凳子坐下。 估计是昆布见不方便跟进来,就回去找来巴豆。也好,如果真出什么事儿的话,巴豆牙尖嘴利吵架一个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