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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紧,无法克制地低笑一声,收住,过了一会儿又笑起来。 反反复复像个神经病人。 “那是不是又轮到我了?”他自言自语道,“我还是选真心话。” “我好像大约能猜到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了,也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你会说之所以努力念书是因为你觉得她大概希望你成为这个样子——是你奶奶对吗?你口中的那个她。” “可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她老人家真的希望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麻木不仁地把书念好,或者是不再像以前一样逃课打架?” “我觉得不对啊,”慕朝辞轻吻怀里人的头发,“如果她真的足够爱你,她肯定跟我一样,只是希望你快乐而已。” …… 这天夜里,李轻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慕朝辞戴上眼镜站上讲台,变成了一个人民教师。 台下的学生只有她一个,他敲着黑板上写得两个大字说:“来跟我一起念——” 她才不要呢,又不是小学生学认字。 于是就只听见慕老师用清澈的嗓音响亮道:“kuai快——le乐——快乐——” ☆、第六十三章 周一,艳阳高照。 李轻舟昨晚补作业直补到凌晨三点,最后困得眼皮打架,这才搁下笔爬上床睡了两小时。 这个周末过得天昏地暗昼夜颠倒,好在也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唯一一点不愉快发生在昨晚李江陵到家之后。 他进门时,手里拎的袋子摇摇晃晃“嗤啦”作响——李轻舟一眼就认出袋上的商标。 “从老家那边买的陈记包子,”李江陵将包子取出来摆盘,塞进微波炉里加热,“本来爷爷说给你找保温盒装回来,找了半天没找到——忘了放在哪了。” 她弯腰扒拉着微波炉的边沿,眼睛看着一个个小巧的包子在明亮与炽热中腾出一丝丝热气。 李江陵把沾满水汽的塑料袋团成团丢进垃圾篓,漫不经心问了句:“你没去看看他老人家?” 他语气无比自然,差点把她诈回原型——“去了没见到啊”这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堪堪稳住险些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提起唇角算是笑了下:“算了吧,不提这事我们还是亲兄妹。” “二伯说爷爷最近状态挺不好的,总忘事,跟他说话也爱搭不理的……但是跟其他老爷子一块聊天又很有精神,老提起你。”李江陵看她径自端出盘子,又因为烫手而飞速推到两步开外的桌子上,嘶着气去捏耳垂。他不由气恼,丢了块餐布过去让她垫手,又问,“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终于还是强迫她面向枪口了。 李轻舟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端起盘子:“没有。” 似乎隐隐听见李江陵磨了下后槽牙,后面的一串话几乎行走在他爆发的边缘:“我不是非要摁着你回去,但是李轻舟,哪怕你趁着爸妈不在的时候回去,只要回去看看爷爷——他们二老有多疼你你应该还不至于忘了吧。” …… 不至于。 当然不至于。 李轻舟压下唇角,盘子往桌上一搁,“咚”一声沉重的闷响。盘里的包子经不起这般“大起大落”,颠颠地从盘里滚出来一个,颤巍巍地摔在了桌上。 她抻了下下巴颏,像是迫使自己摁住即将炸起的脾气。 沉寂了有一会儿。 “我不想跟你吵架。”她忽然这样说。然后拾起桌上的小包子,好像连同什么即将溢出的东西一起用力地塞进嘴里,转身回到房间时,嗓子已然堵得酸胀。 李江陵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其实那番话在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琴佅明明嘱咐过,而他也明知道像这样直击她的伤疤是一种多么不明智的做法。 大意了。 总觉得最近看她笑容渐多就大意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事情一件接一件来得太快了,他明明想要做点什么,而且他也正努力做着。可是在每一件事面前,他所有的努力都显得那样无力,那样不值一提。 · 课间操时李轻舟跟纪寒打了个招呼翘掉了,趴在桌上补眠。 慕朝辞起先还不知道,敲敲她桌面然后指指窗外操场的方向。 “不去了睡觉。”她眼睛都不睁,然后头转了个方向不再看他。隐约听见刚刚还站在她桌边的男生似乎是又回到座位坐下了,她勉强睁了只眼支起头看了一下,“你干嘛,为什么我不去你也不去。” 男生眨眨眼,冲她比划着乱七八糟的手语。 “哟我说你俩干嘛呢?”纪寒两眼一直瞧着这边怪里怪气的动静,这会喝了口水看了眼慕朝辞,“老铁你哑巴啦,干嘛一直不说话?” “关你屁事。”慕朝辞忽然就开口了。 与此同时李轻舟也怼了他一句:“少在这我干嘛你就干嘛了——你给我滚下去我不想看见你。” 纪寒恍惚间看到慕朝辞同学露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不由一阵恶寒……这他妈什么情况,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啊呸! “你俩继续你俩继续,我楼下开会去了。”说着就拍拍屁股远离那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说开会,听起来是挺正经的,其实也就安排一下周三期中考的事。五分钟左右听完年级主任嘱咐的事项一二三四五,又领了各班的考场安排,纪寒名正言顺地翘了波课间操,攥着张打印得满满当当的A4纸边上楼边看他们几个人的考场位置。 没缘分啊——他们仨,再加上李嫣然钱江雪一共五个,全都不在一个考场,甚至还均匀分布在不同的楼层……哟嗬等一下,学校为了分考场居然还把七八两层楼给开放了!——这样一来明天得抽出时间打扫卫生的吧?——可以可以,最好是明天那节英语课! 这么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楼。 教室里已经没人了,他老铁大概也是被桌上趴着那丫头刚刚一声“滚”给呼喝了下去。纪寒走上讲台,在讲台杂乱的抽屉里扒拉着胶棒——他把A4纸四角涂了涂,端正地贴到黑板旁边的通知栏,然后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考场出来了?”李轻舟半眯着眼睛,声音闷在臂弯里,如是问道。 “我靠你要吓死我——”纪寒白眼望天一拍胸膛,旋即道,“出来了啊,你在一楼101,考号01——可以哈果冻,好兆头,考个全年级第一给阿辞瞧瞧!” “梦里估计可以。”她空出一只手在便利贴上记下考场考号,又懒懒地换了个方向,打算继续睡。 “不过你跟阿辞咋回事啊,昨天看着就不对劲。” “我俩分了。” “哦分了,我就说嘛我这双火眼金睛随便一看就知道你俩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