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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什么?而她不一样,她却是一个已经叱咤朝堂十几年的人了,可是她故步自封,是她不肯接受现实,她固执不愿意看清这个世界,坚持要将桓衡当成大梁那个世界的男孩子养。 那时候她甚至没有要娶他的想法。可她明明知道他是桓家嫡子,明明知道他未来将是多惨烈的人生,可她却故作不知,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思乡的**,于是一直对未来视而不见。 他抛弃一切去盛京找她,她知道他会面临什么,可是她太自信,回想起来也明白,她太享受桓衡的感情,那份纯真的,仰望她的感情。这份感情在他不顾一切来到盛京后变了质,让她无法割舍。 可是她又能陪伴他一辈子吗? 她说她要娶他,可她又问过桓衡,他愿意嫁吗?她不可能留在北方,她始终要回盛京。在她的设想里,她会帮着桓衡继承桓家,然后呢? 然后抛下他,让他独自留守北方,成为她在南方最大的支柱。 这样龌龊的念头,被桓衡如此清晰的指出来,连蔚岚自己,都不由得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恶心。 可她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呢?蔚岚有些茫然。 桓衡是个孩子,她不是,她做的选择,只要她愿意认真去想,都是能够想到的。可是,是她不愿意。 怕伤害到自己,怕太清楚的认知到这个世界的无法改变,于是她葬送了桓衡。 她张了张口,嗓音沙哑,而面前人看着这个一贯从容的人眼里风起云涌,不由得嘲讽笑开,他准备退身离开,蔚岚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阿衡……”她沙哑开口,桓衡没有说话,蔚岚看着面前人的脸,她觉得有些头晕了,脑海中都是当年那个小少年的模样。他已经长得这样高大,他低头看着她,面色苍白间浮现出潮红来,他皱了皱眉头,用手贴在她额头上,怒道:“怎的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你发高烧了!” “阿衡……”蔚岚第一次觉得,原来所有底线都是可以打破的,她看着面前的人,艰涩出声:“我陪你一辈子。” 桓衡愣了愣,对方眼中一片清明,直直盯着他:“是我的错,阿衡,你随我回南方,我护着你,护你一辈子。” “阿衡……”蔚岚眼里带了乞求:“我喜欢你。” 桓衡没说话,他不知道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觉得内心翻天覆地,然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不早点开口? 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他无法询问,只能是低下头,将她的手抽开,然后将她揽进了怀里。 她的骨架如此纤细,像个女人一样,身上的熏香让他安定下来,他将头放在她的颈间,想了许久。 “留在北方吧,”他开口:“留下来,我就原谅你。” 一辈子留下来,他什么都能原谅她,什么都能给她。 然而蔚岚身子微微一僵,桓衡便明白了她的抉择。 他从来知道,蔚岚这样有野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像个女人一样,为了爱情放弃一切?也就只有他桓衡……傻成这番模样。 他低笑出声,在对方开口前道:“睡吧,我开玩笑的。” 蔚岚垂下眼眸,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她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神智也有了些恍惚,被对方这么揽着,她拼命想要睁眼,却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到了她的府邸,桓衡小心翼翼将她抱了进来,府邸中全是蔚岚的人,蔚岚御下极有心得,这些人对她忠心耿耿,哪怕是桓衡,也是他们的防御范围。 桓衡将蔚岚放到床榻上,吩咐人叫了府里御用大夫来。白芷上前来服侍蔚岚,大夫看过后,说是风寒入体,给蔚岚开了方子,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就剩下了蔚岚、白芷、以及桓衡。桓衡知道,蔚岚的侍从是绝对不会允许蔚岚在昏迷不醒时与任何人独处的。 于是他在蔚岚身边坐了一会儿,静静端望着她。 他并不介意她的答案,因为他早就知道。 可是阿岚…… 桓衡伸出手,划过她精致得有些女气的眉目,眸色暗沉。 她想不想离开,是她的事。可让不让她离开,就是他的事了。 坐了一会儿,桓衡公务繁忙,终于打算起身,这时一只苍鹰突然盘旋着落了下来,停在了窗口。白芷一见到那老鹰便脸色大变,而桓衡则将目光落在老鹰脚下绑着的信上。 他起身过去,因身上沾染了蔚岚的味道,老鹰并没有逃脱,他从它脚上取下信件,白芷站在一旁,看得冷汗涔涔。 桓衡打开信件,是谢子臣的笔迹,同在学堂求学一年,谢子臣的笔迹端正好看,极其容易辨认。 他脸色没变,静静看完了这封信。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闲话家常,就这样竟然就写了这么四页纸,与平日清冷的谢子臣全然不一样。 信上末尾,是谢子臣少有情绪外露的言语。 我很想你,早些归来。 桓衡静静看着信,却是低笑起来。 片刻后,他一脚踹翻了书桌,白芷猛地跪下来,然而桓衡却是什么都没说,将信往地上一扔,便转身离开。 蔚岚被桓衡的动作惊醒,她艰难睁开了眼睛,看见白芷跪在一旁,沙哑出声:“怎么了?” “世子!”白芷连忙扑过来,慌道:“公子的信被元帅看到了!” “无碍。”蔚岚累得连话都说不动了,却还是强撑着道:“将信给我。” 白芷忙去地上捡了信,蔚岚道:“念吧。” 白芷将信一字一句展开读,蔚岚静静听着。听他在华州启程离开,听他在在路上遇到的农家,听他到了一个地方,见得日落十分好看,想带她一同前去。 她能从这些言语里,想象出那个人的模样。 她觉得内心很安宁,很平静,她突然有那么多话想同他说。 可是她太累了,于是她只能开口:“给他回信吧……” 她沙哑出声:“我一切安好。北方安顿,我就回来。” 白芷应下来,悄悄看了蔚岚一眼,蔚岚却道:“我睡过去时,任何人不得近身,更不得为我净身。若我高烧不退,需要外用药物,仅能用酒擦拭我的额头手臂以及小腿,其他地方任何人不得触碰,违者杖毙。” “是!”白芷立刻应了下来,这位世子爷有很多怪癖,听说已经为此杀过好几批奴才。她没这个胆量冒犯。 蔚岚应了一声,让她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艰难起来,自